第3章 阮阮,我第一次结婚
阮甜直到收拾好厨房也没琢磨透刚刚孟仲庭留给她的话,倒是她一出来就见孟仲庭把爷爷哄得哈哈大笑,往日的病态都好像消退了许多。
阮甜瞥见茶几上厚厚的一沓纸也大概猜出是些什么,于是试探着问孟仲庭,“那个,我们能、能单独聊聊吗?”
爷爷一见自家孙女红着脸紧张巴巴搓着自己衣角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和孟仲庭交待起来,“小孟啊,我家甜甜怕生,可懂事又贴心得很,你多照顾着她点,我这个糟老头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咯~”
孟仲庭还是坚持搀着爷爷去院子里晒太阳,然后才和阮甜在客厅里说起话来。
一到只剩两人的空间,阮甜更手足无措了,她站在茶几前眼神飘忽不知道该干嘛,孟仲庭倒是自己挪了一下沙发上阮甜的粉色抱枕就坐下了。
阮甜这才想起就在面前的茶来,突突直跳的心好像找到了一个落脚点,“你、你要喝茶吗?我给你倒一杯。”
孟仲庭双手交叉叠在腿上,他的小阮阮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不用,你坐过来。”
孟仲庭用眼神扫了一眼身旁的位置示意阮甜,阮甜嘴巴张成了o形却没发出声来,眸光微闪着胆怯。
“别紧张,我是真心想和你结婚的。”
阮甜攥着小拳头,纠结老半天才发现两人没在一个频道上,“不是,你屁股压着我抱枕了……”
孟仲庭挪了一下,完蛋,初次见面就给媳妇留下坏印象了,今晚他可得去梦里改观一下媳妇对他的印象。
“孟先生,你说婚后和我一起照顾爷爷,意思是你会在这里住下吗?”
阮甜直觉孟仲庭是不可能住在小镇上的,毕竟诺大一个企业还需要他打理。
孟仲庭当然也想到了这些,如果阮阮执意要住在守渔镇确实是有些难办,“不,我想让爷爷和你一起去灵城住,那里条件更好些,爷爷治疗也更方便,宠物也可以一起带去我会妥善安置好,只是你要是继续拍视频的话会有些累,”
阮甜不得不承认孟仲庭很会拿捏她的软肋,确实灵城的医疗条件更好,这些年阮哲也没有打过一分钱来给爷爷治病,全靠她拍视频撑着也有些吃力,孟仲庭提供的条件很难让她不心动。
“我可以接受,只是我感觉你好像亏了。”
孟仲庭低低笑了一声,声音清润悦耳,“我怎么亏了?你和我结婚,你的宠物可得分我一半了……”
“啊?”,阮甜摸不着头脑,这是看中她的动物朋友们了?
“是我爸让你来的吗?”
阮甜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她不喜欢见生人,她爹就让生人来见她。
孟仲庭两根手指若有所思放在膝盖上轻敲着,“嗯,和阮伯父确实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他也想接阮爷爷去灵城休养。”
阮甜却只听进去了前半句,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你是不是有把柄在我爸手上?”
不然,她实在想不通孟氏掌陀人为何要娶一个小老板前妻的女儿。
孟仲庭也有自己的打算,现在告诉她执意要娶她的原因还太早了,毕竟他现在只是她梦里的那条丑蛇……
“阮阮,你觉得我怎么样?”
孟仲庭忽然正襟危坐,一副任君打量的模样,对于自身的条件他还是非常自信的。
阮甜把大衣唯一一颗扣子拧来拧去都要拧出花来了,才说了一句,“我们还不是太熟……”
好吧,孟仲庭放弃了,他的阮阮这辈子太太太慢热了,他要慢慢来。
“阮阮,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是第一次结婚。”
阮甜更摸不着头脑了,这个帅气的孟氏继承人怎么满脑子结婚呢,怕她跑了么?
“我表现得很不愿意的样子吗?”
她虽然没有孟仲庭那般急切,但也没有太不愿意吧,横竖两人的婚姻都各有打算。
听到阮甜的回答,孟仲庭心里的一点担忧都打消了,今晚他不用进阮阮的梦里了,“阮阮,一个月后我来娶你。”
阮甜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拍了一支以团圆为主题的年终vlog,视频里有她所有的小动物朋友,当然还有一个新朋友,那只小黄叼来的小黑蛇。
小黑蛇让阮甜一度郁闷不是她当初带回来的小黑蛇,这些天里她再也没见过它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大多数时间都是懒懒地躺在玻璃箱里睡大觉。
未关注人的消息再一次弹跳到了她的眼前:阮阮,小黑蛇它漂亮吗?
咦?阮甜微拧着眉,这语气她好熟啊。
不过,阮甜向来没有回未关注人的习惯,只是看了一眼就忘在脑后了。
自从知道自己要结婚以后,阮甜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这一个月里阮哲的电话都打得勤快了些,还要阮甜出嫁前去他那里住上一个星期见见她的弟弟和继母。
阮甜是有些不愿意的,她社恐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来自于小时候那些糟糕的经历,自然也是与阮哲有关的,可爷爷听说可以见到阮哲高兴得连药都忘了吃,半夜里突然发病阮甜吓得半死,手忙脚乱给阮夜海服用了硝酸甘油才好转。
出发去灵城的一大早,阮甜早早的收拾好了自己和外公的行李等着阮哲派的人来接,只不过最后还是孟仲庭开着车来的。
孟仲庭还是第一次她见到他时候的样子,只不过特有仪式感地捧了一大束花过来。
孟仲庭嘴角噙着笑,深情款款向杵在院子门口的阮甜走来,“阮阮,送你。”
阮甜诧异地望了几秒那些花,实在是不好意思告诉他,他的这些百合玫瑰满天星她来年的种子都留好了,但还是在爷爷期待的眼神下接了过来。
“谢谢,”,阮甜细弱蚊蝇地道了谢,她第一次接异性送的花,下意识手有些抖,孟仲庭嘴角上扬,伏低身子在发愣的阮甜耳边小声说,“阮阮,这是我第一次送花。”
温热的气息擦过阮甜的耳垂,阮甜又不自觉想起了一个月前孟仲庭用同样期待又带着强调意味的语气对她说:
“阮阮,我第一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