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头香……那可都是你的！
“我死后，他总能发兵了吧！”
……
听到此话，堂内的众人无不感到一阵悲凉。
他们没想到……
都到了如今这地步，那些人居然还在想着党争，内耗。
虽说毛杰是河北河北士族的领袖。
可在北凉的这些年，他倒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众人也都知晓。
朝廷这是在忌惮。
忌惮毛家既有河北士族支持，同时又握着三十万的北凉军……
因此，这才处处针对。
从近些年来陆续被派到北凉的世家子，就能看出一二。
这些人不仅文武皆有，而且无不在北凉军中担任要职……
可见，帝都早就在防着他了。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会做的这么绝……
“将军。”
“既然他们不义，那我们……”
“放肆！”
“你这是什么话？”
“我们效忠的是这个国家，是陛下。”
“你小子要是敢有反心，大爷我第一个宰了你！”
“你放屁！”
“爷爷我的意思是咱们护着将军撤退……”
“大不了我们放弃凉州，退往……”
“那也不行！”
“这凉州的百姓，难道就不是我大夏的百姓了？”
“我们要是走了，他们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这要援军没援军，要粮草没粮草……”
“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不成？”
大堂内一时间分成了两派。
一派主张撤退，一派主张死战。
少倾。
毛杰脸色愤怒的站起身，厉喝一声。
“都别吵了。”
“本将还没死呢！”
“这凉州，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了？”
……
时间一晃而过。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率军抵抗。
哪怕知晓没有援军……
哪怕知晓，自己不死，帝都也绝不会派出援军……
毕竟现在的大夏皇朝，早就不似之前了。
现在的大夏。
世家门阀尾大不掉，在自家的地盘上那就是土皇帝。
就连各路诸侯，那也是蠢蠢欲动，阳奉阴违……
当今皇帝，能掌控的也就只有区区中部三州……
最多再加上东南三州。
至于朝廷。
如今的朝堂大部分都是世家之人，或者是世家扶持之人。
就连堂堂六部尚书，他们也是说换就换……
六部，早就已经成了摆设……
就连皇帝的圣旨，出了中州那也等同于废纸……
他倒是也想派援军……
可中州的禁军，能出得了中州么？
……
时间一天天过去。
随着北元大军越过渭河。
九日内。
北凉丢城失地十几座，虽然都是一些小城……
不过百姓们可就惨了。
此时。
耶律齐虽然还不知扶风的粮草被毁……
可也已经好几日没有收到补给了。
望着四散而逃的百姓，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三日前，他就已经下令就地劫掠……
可还是晚了一些。
“将军，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啊!”
“属下刚才去问过督粮官……”
“他还是推脱说两河口有一股敌军，时常骚扰粮道……”
“他还说，那人很有可能是逃走的林靖羽……”
“放屁！”
“就算是林靖羽，那他手底下哪来的兵？”副将话未说完，就被另一位北元将领打断道。
“依我看，就是他们玩忽职守！”
“将军……”
耶律齐轻叹一声，转过头淡淡的说道。
“罢了。”
“不必多言，本帅心中有数。”
“你去将那督粮官拉下去……”
“砍了吧。”
众人闻言瞳孔一缩。
“诺！”副将低头应了一声，默默转身离去。
“看来，我们要加快脚步了啊。”
转过身看向北凉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
与此同时。
渭北境内。
以代城为首的边境三城。
从七百年前建立伊始。
一直担负着抗击北元的重担。
这里的百姓长期过着半耕半牧的生活，所以民风极为彪悍……
渭北的男子。
可谓是人人弓马娴熟。
上马可战，下马可耕。
女子，也不如中原女性那般温婉可人，大多都是颇具野性……
代城沦陷后。
长期住在城中的百姓成了俘虏……
可还是有不少人逃出了北元大军的围追堵截……
某处不知名的草场。
几十个渭北男子凑在一起，商议着如何前去解救自己的家眷。
“木大哥，小梁她们都让北元大军给抓走了，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
“是啊木大哥，我娘她们死的好惨啊！”
“木大哥，咱们这里只有你上过战场……”
“你帮帮我们吧，我求求你了！”
“砰砰砰……”
其他人闻言，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他们知晓，仅凭自己的一腔热血，无人带领，那是没机会报仇的……
碎石旁。
一身着布衣，手上有着老茧的青年，面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
“真的要去报仇？”
“没错，我一定要去吕家堡看上一看……”
“如果她死了，那我也不会独活！”
“木大哥，看在我娘救过你一命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二狗，就凭我们这些人，袭击北元大军，那就是在找死……”
“你……难道不怕？”
“木大哥，我渭北的汉子，他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没错。”
“木老弟，你就说怎么办吧！”
“咱兄弟家中都死绝了！”
“这个仇，我们是绝对要报的……”
“没错！”
“我曾眼睁睁的看着你嫂子被那群畜生折磨致死……”
“可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对不起她啊！”
“老刘，嫂子她不会怪你的……”
“你……”
“不……”
“无论她怪不怪罪，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无论她在天上能不能看的到……”
“我都要让她知晓……”
“她的男人，不是孬种……”
“没错，我们渭北就没有孬种！”
“自家的兄弟姐妹都被抓走了！”
“我们要是连个屁都不放……”
“那还是爷们么！”
“干！”
“不就是一条命吗，爷爷们不要了！”
“杀一个不亏，杀两个净赚！”
“哈哈！”
“没错，说得对！”
“谁要是怕了，那就痛快的自己滚蛋！”
“别在这丢我们渭北汉子的脸……”
此话，原本是想激将一下众人。
可所有人都没料到，一身材微胖的圆球听后，忽然向后退了两步……
见到这一幕，说话的壮汉嘴角一抽。
“秀儿，你要干啥去？”
“唰”的一下。
所有人齐齐看了过去。
胖球见后咧嘴一笑。
“呵呵……”
“诸位，某可不是渭北人氏啊……”
“我……我……”
“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
“放屁！”
“林胖子，你丫不是渭北人氏？”
“你小子生在渭北长在渭北……”
“你爹你娘也都是地地道道的渭北人！”
“怎么到你这，就不是渭北人了？”
“好你个林胖子！”
“你这是出去做了几年生意，富了，有银子了，连祖宗都忘了是不是？”
林秀听后嘿笑一声。“诸位，我娘可不是渭北人啊！”
“我娘她可是地道的江南美人……”
“我……”
“我顶多也就算半个渭北人！”
“再说了，我……”
“莫放屁了！”
“林秀，你想想！”
“这打北元它可是好事啊！”
“这光宗耀祖不说……”
“人挂了，那可是要进祠堂的！”
“往后这清明，重阳等烧香的日子。”
“头香……那可都是你的！”
林秀听后脸颊一抽，刚想再说些什么，可看见众人的眼神，瞬间又憋了回去。
“胖子。”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爹也是死在了北元的铁蹄之下吧。”
“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么？”
此话一出，原本已经低下头的林胖子忽然瞪起了双眼，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想不想有什么用？”
“我可以去死，我也想冲上去乱杀一气……”
“可我娘怎么办？”
“她怎么办？”
“她已经没了丈夫！”
“难道我还要让她再失去儿子，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世上等死不成？”
一旁。
二狗子听后双目微红，摇了摇头道。
“林大哥，你走吧！”
“二狗！”
“大家听我说！”没等其他人说完，二狗子一脸坚定的抬起头。
“我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我觉得咱们不应该逼林大哥。”
“他跟咱们不一样……”
“再说了，要是逼着他跟咱们一起，到时再出什么事……”
“罢了。”
“还是让他走吧……”
其他人听后对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算了，看在二狗的份上，你走吧！”
林秀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可还是转身走向了一旁。
……
过了一会。
林秀的身影完全消失后。
二狗这才转身走向木剑生。
“木大哥，你下令吧！”
“咱们跟那群畜生，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