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番外(十三)
张老夫人和管家被捉回衙门后,很快招供了自己的犯案经过,包括如何害死张老爷、张少爷以及张小姐。
原来自张老爷开始纳妾,老夫人便已怀恨在心,再加上后来有管家的撺掇,早早为独吞家业而铺路。张家的少爷小姐虽然记在张老夫人名下,可是与她都不算亲近,甚至听到些风言风语,母子之间的隔阂更重了。这也间接促使张老夫人最后下定决心除掉所有姓张的。
三日后,张府的案子结案,府内上下交由张少夫人打理,绕了一圈,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当家人。
但与此同时,樱红那头查到一些线索。
南宫云裳看了密信,随手放到香炉里烧了。
张少夫人的亲生父母原是张府长工和丫鬟,但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赶出府去,且没有给一分钱。导致父母带着她流落街头,最后活活冻死。幸得她还有救,被一户好心的人家收养。
“奴婢听闻,当初说亲的事,这位张少夫人尚未出阁,却指名要嫁张公子。”
说着,樱红停顿片刻,总觉得细思极恐。
“张府的案子里,谁知道她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南宫云裳索性把书册放到一旁,低头品茶。
也许这位张少夫人真是她所表现的那般无辜,可依着她努力争取嫁入张府的举动,怕是借刀杀人、顺水推舟的面儿更大。
只可惜,没有证据。
“乳茶准备好了吗?待会儿某个小淘气肯定要喝。”
最近陶初一迷恋上乳茶,一天不喝一杯就浑身不得劲儿。要不是南宫云裳说她喝多了会牙疼,她定要喝上三五大杯。
樱红当即欠身,“准备着了,奴婢去叫人端过来。”
她出门的功夫迎面碰上飞奔而来的陶初一。
“见过驸马。”
陶初一与樱红擦肩而过,开心的挥挥手,转头就钻进书房。
“姐姐!姐姐我摘了海棠花,你看好不好看?”
眼见某人又辣手摧花了,南宫云裳也只得无奈的笑笑。今时不同往日,她可舍不得说自家驸马。
瞧见姐姐朝她招手,她放下海棠花就跑过去,钻进人家怀里搂住那细腰,继续傻乐。
南宫云裳捏她的耳朵,她乐,捏她的脸,她也乐。
“要是一直这般无忧无虑下去就好了。”
言罢,南宫云裳像哄孩子似的抱着她轻哄。
“初一放心,姐姐一定会让你永远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生活下去。只要我在一日,你就是泡在蜜罐儿里的小娃娃。”
陶初一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知道望着她乐,听到蜜罐,觉着应该是甜的东西。
“姐姐,我的茶呢?”
就知道这祖宗忘不了。
“一会儿就端过来了。”
南宫云裳特意去揉她的脸,“是乳茶重要还是我重要。”
陶初一的脸颊被揉成包子,可
还是坚持道,“姐姐重要,姐姐最重要!”
南宫云裳听满意了,继续抱着这个大娃娃,不时会出神。
她家驸马可能是因为心智问题,经常忽略自己的身高,明明比她还高的人,总以为自己是个宝宝,动不动就扑就抱。
“算了,谁让我也喜欢抱着我们初一呢。”
南宫云裳抱着大宝宝,手边没有拨浪鼓,只好给她玩自己的手指。
哄孩子真累,累并快乐着。
陶初一握着她的手来回扒拉,最后竟往自己嘴里放。
南宫云裳紧急撤回,“不许吃手。”
“我没有吃自己的。”
陶初一理直气壮道。
南宫云裳佯装严肃,“我的也不行。”
“哦。”
陶初一翻了个身,留给南宫云裳圆乎乎的后脑勺,眺望门口,等待自己的乳茶。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叫她等来了。
“乳茶!我的乳茶!”
陶初一伸展双臂,想要乳茶咻的一下飞到自己跟前。
樱红亲自端着茶杯,疾步往她这边走。
“驸马您这样躺着喝会呛到的。”
闻言,陶初一调整姿势,终于坐起来了可还是靠着南宫云裳,两只胳膊环住人家的腰,好像撒手人就跑了。
樱红:“……驸马,您至少腾出一只手来吧,要不奴婢喂您?”
陶初一连连摇头,“不要,我要姐姐喂我。”
“这……”
樱红悄悄看过去,公主不会生气吧?
谁知南宫云裳满含笑意的盯着自家驸马,“给我吧。”
樱红大为震惊,但也不敢怠慢,赶紧把茶杯递过去。
真是谁家驸马谁知道疼。
南宫云裳一边拍着陶初一的背,另一边端着乳茶喂到她嘴边,看她如小猫喝奶的样子,眸光更加温柔了。
驸马怎么这般可爱,实在太可爱了。
陶初一喝乳茶亦有两副面孔,她自己喝时,一口下半杯。等到南宫云裳喂了,她就小口小口的,好像自己很柔弱似的,是个需要人喂的宝宝。
樱红呆呆的看着,放眼望去,受伤害的只有她一个,早知道也退出去了。
这时候,门外突然有人出声。樱红长舒一口气,难道是有人来解救自己了。
来者是溪婵,她慌慌张张的,看到公主时明显哑巴了。
“何事?”
南宫云裳不耐道,手底下却是温柔的帮陶初一擦拭唇角。
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来打扰她家驸马喝乳茶。
“是,是有人在门口大闹。”
溪婵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定。
南宫云裳抬眸,“何人?”
“是,是名女子,她坐在门口不走了,引来一群人围观。”
樱红当即怒了,“何人竟敢大闹公主府?奴婢这就去哄她走。”
“她说,她说……”
溪婵犹豫半晌,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到底说什么?”
樱红听的着急。
溪婵闭上眼睛大喊,“说她怀了驸马的孩子!”
樱红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随即,两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公主身上。
“很好。”
南宫云裳不怒反笑,“非常好。”
陶初一不解,还凑近了细瞧。姐姐怎么了?为什么笑的这么吓人?
“这绝对不可能!”
溪婵急忙解释,“殿下明鉴,我们公子可是……是个奶娃娃。”
樱红也纳闷儿,这话说出去,公主府上下怕是没一个人信,可是外头的人就不好说了。他们不了解驸马,又爱人云亦云,回头就得传变样。
南宫云裳抬手拍拍陶初一的背,似是安抚。
“传令下去,驱赶门外女子。派人暗中跟着,待到深夜套了麻袋绑回来审问,切记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是!”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把脏水往公主府泼。驸马要是能让人怀孕,天上都得下红雨。
“姐姐,怀孩子是什么?肚子里有个小娃娃?可以掏出来吗?”
南宫云裳回神,眼见自家祖宗满眼好奇。
“等晚上,你就看见了。”
是夜,那女子被掳回公主府内,五花大绑特意避开她的肚子。
南宫云裳下令,男子回避,屋子里只余下婆子丫鬟。
“姐姐,她肚子鼓鼓的。”
闻声,南宫云裳回头。
把她给忘了,可她也不是男子,但在别人眼里也算男子。
女子被松开绳子,由两个丫鬟押着,跪在正中。
“你是何人?为什么诬陷驸马?”
女子立马抬头,面容清秀,两颊消瘦。
“小女子名银杏,济州人。四个月前来到都城谋生,偶然被驸马救助,住在别院。可如今我有了身子,不得不找孩子父亲。”
“一派胡言!”
南宫云裳冷声道,“来人,检查检查,她到底怀孕多少月份了。顺便诊个脉。”
银杏也不挣扎,真的随她们检查,经过婆子检查,又有郎中诊脉,都证明银杏怀孕将近三月。
南宫云裳有些不耐,她要是硬说孩子是驸马的,只有等孩子生下来再确认了。总不能透露驸马女子身份,可这几个月中的变数太多,免不了满城风雨。
可若是秘密处理了,倒好像真有事儿似的。
这口锅它是又大又圆,太瓷实了,不好撇开。
谁知,在众人都未注意的时候,陶初一悄悄凑到银杏跟前,伸手戳了戳她的肚子,吓得银杏差点弹起来。
“好软呐,有小娃娃在你肚子里吗?可以拿出来陪我玩吗?”
陶初一眼神真挚且热烈,可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要开膛破肚取人家孩子的变态。
银杏吓得大叫,开始剧烈挣扎。
南宫云裳摆摆手,连夜将银杏送大理寺衙门继续审问。
人带走了,陶初一还不解。
“姐姐,她为什么害怕?”
南宫云裳几不可闻的叹声气,心道你差点喜当“爹”。
“别想了,她可能有羊痫风,人一靠近,她就抽搐。”
陶初一对南宫云裳的话深信不疑,癫癫跟在人家身后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