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南宫云裳微愣,是啊,她是自己的驸马,没什么可避着的。
她走神的功夫,陶初一已经将里衣解下来了,可新的里衣并没有被递过来。
过往,陶初一是隔着布料听心跳声,现下,她倒是可以直接听了。
“初一你在做什么?”
陶初一抬眸,眸光闪动,“我在听姐姐的心。”
衣衫落地,她揽着南宫云裳躺下,极尽温柔之能事,两人皆是情动。
南宫云裳忽然拦住她作怪的手,“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子?”
陶初一抬头,顺势说道,“是啊,话本子里就是这么写的,我也要试试。姐姐,我饿了,我想吃掉你。”
今日的陶初一可是太开窍了,南宫云裳根本招架不住,大脑无法思考,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手上,唇边。
两人温存许久,南宫云裳丢盔弃甲,再也阻拦不住。陶初一是真的想把她吃了,却没有做到最后。
南宫云裳在她眼里,如纯洁的白玉无瑕,她在玉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不由觉得满足。
成亲这么久,她都是傻着的,白白浪费了许多时光。可转念一想,许是因为她傻的真诚,才打开了姐姐的心扉。
“姐姐,睡吧。”
陶初一在她的额头上轻啄,随即拥着人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的好沉,南宫云裳再睁眼时已经是次日清晨。她支棱坐起来,居然从昨日午后睡到了转天,这也太过……放纵了。
昨日的记忆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愈发清晰。
南宫云裳掀开被子一角,瞥见身上的红痕,赶忙围上,脸埋进薄被,只露出一双眼睛。
太……孟浪了。
话本看过千千万,真轮到自己身上时,又不是那么回事儿。她怎么能任由初一胡闹,可初一是她的驸马,这也是早晚的事。
南宫云裳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回头望向犹在酣睡的陶初一,轻轻叹气。
也不知初一明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
这时,陶初一不情不愿的睁开眸子,看到南宫云裳望着自己,露出灿烂如艳阳的笑容。
“姐姐早!”
“不早了,都睡一天半了。”
南宫云裳小声说道,耳根不自觉发红。
陶初一迷迷糊糊坐起来,低头一看,“我的衣服呢?”
南宫云裳:“……”
陶初一不仅掀自己被子,还手欠的掀了南宫云裳的,“姐姐也没穿衣服!羞羞!”
“初一别闹了。”
南宫云裳背过身去,“还不是你昨天胡闹害的。”
陶初一不解的挠挠头,她只知道自己睡觉了,不记得自己胡闹。为什么姐姐说她胡闹了?难道她做了什么然后忘了?
“姐姐,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昨日那样对我……”
南宫云裳越说声音越小,“你知不知道,只有真正的夫妻才会做那样的事。”
虽然没有那什么,可也是坦诚相待了。
陶初一挠挠头,“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
她越发不明白姐姐在说什么了,好像是她不懂的事。
闻言,南宫云裳回过头,奇怪的打量她,眉头渐渐蹙起。
“你不记得了?昨天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陶初一满脸茫然,她是真的不记得,不是假的不记得,但是姐姐好像要生她的气了。
见状,南宫云裳五指收紧,抓紧了被褥,心底蓦然生起一种被辜负的感觉。
痴心错付,负心人!
“不记得就算了。”
眼见南宫云裳背对着她穿好衣裳,走了出去,陶初一愣愣的待在榻上。
姐姐好像生她的气了?可是为什么呢?不管为什么,一定是她的错。
梳洗后,南宫云裳没有理她,用早饭,南宫云裳还是没有理她。
陶初一慌了,姐姐好像生了好大的气。
“姐姐……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南宫云裳不看她,“我没有生气。”
陶初一暗道姐姐骗人,明明气的脸色发白。
两人相继下了楼,来到堂前坐着,只要了一壶清茶,连吃食都没要。素来好吃的某人也没了食欲,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姐姐什么时候理她。
客栈里有打尖也有住店,只是来吃饭的客人坐在前堂大桌,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你知道吗?东边冯家的小女儿是个好女色的,专门喜欢漂亮女子,还得比她大,温柔贤淑。”
闻言,陶初一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像是什么好玩的消息。
另一个人接茬儿,“可不,她看上北边李家的独女了。可人家没看上她,她就千方百计哄骗人家,最终还是得手了。哎哟呦,世风日下。”
“对对对,一个女子偏要女子,把人家拐带歪了,什么都干了,然后不认账了,说没有干过。太可气了,男子始乱终弃叫人渣,女子该叫什么?”
“叫渣人吧。”
旁边满堂哄笑,陶初一却表情古怪。不知为何,总觉得听着不舒服,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陶初一才转过头来,猛的对上南宫云裳幽怨的眼神,顿时没来由的心虚。
那眼神,好像在看渣人……
她赶忙倒了一杯茶,一杯洒半杯,推到南宫云裳跟前。
“姐姐喝茶。”
南宫云裳没好气的收回视线,听了刚才那些人的话,感觉更气了。
越想越气,她忽然放下茶杯,重重的磕出钝响。
“陶初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陶初一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当,当姐姐啊。”
南宫云裳不满意,今日一定要个说法。
“就只当姐姐?”()
陶初一心慌不已,直觉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以后可能就没姐姐了。可当初是姐姐让她这么喊的,不当姐姐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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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她灵机一动。
就在南宫云裳即将发作之前,陶初一口齿清晰道,“当妻子。”
闻言,南宫云裳顿时气消了一半。
“你,知道就好。”
陶初一松口气,看姐姐的反应自己应该过关了。
消气之后,南宫云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小傻瓜太过苛刻?毕竟她脑子不正常,忘了也情有可原,也与她只是模仿话本,并不知道在干什么。
算了,她们来日方长,慢慢来,就算她再不明白,自己也定要将她教明白。
“姐姐,我听说,快要到七月初七了。要下雨,什么牛郎织女。”
陶初一边回忆小二说的,边问道,“七月初七好像是姐姐的生辰吧?”
南宫云裳看她一眼,“你还记得?是,是我的生辰。不过没关系,我不怎么过生辰。”
陶初一睁大疑惑的眼睛,她有记忆的两年里,爹爹还给她过了两次生辰呢。
“陶寺卿爱护你。”
南宫云裳摸摸她的脑袋,“但我的父亲不会给我过生辰,因为那是我母亲的忌日。”
陶初一感受到对方的难过之情,也跟着难过。她扑过去抱住南宫云裳,轻轻拍着背。
“姐姐乖乖,初一爱护你。”
南宫云裳轻笑道,“好,我知道了。”
她要给姐姐买生辰礼物,但是她没带钱。
陶初一想破脑袋,姐姐身上的银两要留着赶路。怎么赚钱呢?她会干什么呢?
思来想去,她猛然发现,自己好像是抓过凶手的,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人需要抓凶手。她要给姐姐一个惊喜。
决定之后,陶初一利用南宫云裳午睡的时间,偷偷溜出去找机会。
抓凶手应该要贴告示,对,她去墙上找。
找了一圈,还真叫她找到一张告示。
上头写着,府宅闹鬼,需请茅山道士进府驱鬼。
陶初一歪头,茅山道士是什么鬼?
她三下五除二揭下告示就回了客栈,拿着告示研究半天。直到午睡的人醒了,她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告示哪里来的?”
陶初一把经过都说了,独独瞒下要买生辰礼的事。
南宫云裳几不可闻的叹声气,这小傻瓜摘了人家的告示,一会儿就得有人找上门来。
“茅山道士,怎么和你说呢。”
为了恶补,南宫找小二要书,没想到还真有。她拿出一本驱鬼的书给陶初一看,令其全面了解道士是怎么设坛驱鬼的。
陶初一看的入神,诗词记不住多少,这些开坛门道她是轻轻松松就记住了。正所谓不务正业,大抵如此。
当天傍晚,就有镇子上的家丁找上门。
“这位公子,是您揭了邹府告示吗?”
陶初一才看完茅山道士驱鬼录,信心十足,说什么都得实践一场。
“是的,就是我。”
家丁恭敬的行上一礼,“不知公子师承何处?”
陶初一煞有介事道,“师承凤凰山,俗家弟子!”
家丁眼前一亮,竟当了真,“失敬失敬,还请公子快快随小的到府上驱鬼施法才是。”
南宫云裳:“……”
这也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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