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乌潭交易
乔以这个问题问得没有半点毛病。
张恩露既然是这帮人的核心拉扯，那她的确应该是众人的保护对象才对。
可事实就是她死了，并且死得离奇且蹊跷。
“难道是利益拉扯不均衡，导致其中一方心生不满，所以造成了露露的死？”
短暂的沉默后，乔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应该是最能解释的通这件事情的一个理由了。
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再能解释的通的理由，也都是个人的推测罢了。
陆砚知摇了摇头，没作任何回答。
因为他的手上，暂时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情的答案。
而此时，距离陈成被曾婧情夫搭着肩膀进入此别ktv的包间，时间已经过去两小时了。
白日里喧嚣的街道，在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安静下来。暗黄色的街灯，映照在道路两侧的花台里，里面种着良莠不齐的花花草草，稀稀疏疏的感觉看起来分外冷静。
但对面的此别ktv却是与之相反的，灯红酒绿的模样。
人是参差的，生活亦如此。
冷风顺着半掩着的车窗进入，扑在脸上刺得人生疼，陆砚知随即将车里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度。
“我们要在这儿蹲守到陈成出来。”他说，“困的话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乔以摇摇头，去往张家湾来回的路上她都是鼾声四起，这会儿正精神着。
她端过保温杯里的水接连喝了好几口，问：“是因为人在酒醉后的状态最为真实？”
“是，到时候看看他还会不会去其他的地方。”陆砚知点头，“没准儿又能发现点什么。”
线索的出现并不容易，尤其是能顺藤摸瓜的线索的发现，就更难了。
听到陆砚知这么说，乔以将看向车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
“那你，醉过吗？”她一本正经地问道，眸底有着一闪而过的好奇与期待。
“没有。”陆砚知说。
乔以略带失望地哦了一声。
她不知道陆砚知的没有，是没有将自己喝到过那样的程度，还是说因为酒量而喝不到那样的程度？
要是前者的话，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她还是想和陆砚知喝喝酒，问问他的心里话什么的。
但要是后者的话，那她要想探得他的真心话，肯定就不能选择这样的路数。
见乔以沉默，陆砚知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是想知道我喝酒后的是什么样子？”
乔以的心事被说中，脸颊两侧瞬间红晕铺满。
“我没有。”她声音极轻的应道，只是话语间显得尤为没有底气。
陆砚知沉默了几秒，说：“以后会有机会的。”
这个以后，大概是指：
等他牵着她的手，一起敬四方宾客的酒时？
……
凌晨两点。
陈成总算是颤颤巍巍地从此别ktv里走了出来。
他喊了一个代驾，只是人才刚坐进去，代驾都还没有到达，酒精在胃子里翻江倒海的他就已经率先吐了起来。
这种剧烈的反应，令他两只眼睛通红，看起来好似一只吸血鬼。
等候在旁边的服务员贴心地地上纸巾，但陈成不仅没有接，还直接丢开了服务员的手，并且是以一种极其用力的方式。
乔以和他隔着一条路，但好似也能闻到食物在酒精里发酵的酸臭味。
陆砚知见状，随即将窗户关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曾婧的情夫并没有跟着出来。
这好朋友一起来ktv，来不一定一起来，但走肯定是一起走的。
难道说：
陈成和曾婧情夫所在的那个包厢里面，还有其他人？
在给此别ktv的服务员发过消息后，陆砚知没有继续停在原地等待，而是跟着陈成的车疾驰而去。
结果，陈成这边在酒醉后压根儿没有任何的举动。
被代驾送回同律巷的老房子后，他将自己往客厅里的单人位沙发上一倒，直接睡了过去。
总结陈成的一天：
看到手表后情绪崩溃、前往张家湾看望张恩露、此别ktv买醉。
这三条线拉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失恋的男人才会有的举动。
但陈成当真会对张恩露有这样的感情吗？
乔以始终觉得不可能。
“我们还要返回此别ktv，去蹲蹲曾婧的情夫吗？”她问。
陆砚知看着那边回复过来的微信，摇头一笑：“不用。这个点，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
听到这个词的乔以嘴角漾起一抹分外轻柔的笑。
她很喜欢回家一词。
尤其是这个词还来自陆砚知的口中。
……
乔以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这个时间点的陆砚知，已经在实验室里忙碌开来了。
走到客厅的餐桌旁坐下，乔以一边喝水一边点开曾婧的手机号码拨打了出去。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电话倒是一打就通，但曾婧那边始终没有人接。
就在乔以准备挂掉，直接添加曾婧的微信时，一声极度困乏的“喂”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曾婧问：“你好，你是哪个？”
乔以开门见山地应道：“我是乔以。”
听筒那端的曾婧微微愣了几秒：“找我什么事？”
乔以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下午两点，我在乌潭咖啡厅等你。”
曾婧闷哼了两声，笑说：“我凭什么要来见你？”
乔以也笑，只是这个笑冷得好似冰刀在往曾婧身上刺。
她起身走到书房，点开了那天曾婧和那男人在医院里的录音。
男人的声音漫过听筒传入曾婧的耳朵里。
“房子的事情你跟他沟通得怎么样了？”
还在发愣间，曾婧自己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荆竹五号院那个房子？”
“那个房子已经卖了。”
想来听到这儿，曾婧也就明白了自己手里有什么，所以乔以随即摁下了终止。
结果，曾婧对此根本不屑一顾：
“就这两句？”
“你能证明什么？”
一时间，乔以突然不知道该说她心理素质过强，还是该说她脸皮厚了。
“下午两点，我要是在乌潭咖啡厅见不到你，这个音频的完整版就会立马发到胥远的微信上。”
“过时不候。”
乔以说完，不等曾婧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手机屏幕再度亮起。
来电人——曾婧。
但乔以没有接，直接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