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见恩师
次日清晨，易长生从床上醒来，只觉得浑身酸麻，脑袋昏沉。
已经忘记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记得李箐辙那如说书般的演讲后自己已经羞愧难当。
“你醒来了啊。”李箐辙的声音冷不丁地从一旁传来，着实把易长生给吓了一跳。
“师……师兄，你怎么到我房间里来了？”易长生有些结巴地问道。
李箐辙倒了杯水递给他：“这都日上三竿了，我见你还没起，就来看看你。”
易长生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昏沉感有所缓解。
“我竟然睡了那么久吗？看来是喝的有些多了。”易长生捂着脑袋，全然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其实也不想喝那么多，但架不住村民热情，又因李箐辙所讲的故事，不知如何回答村民，索性就一直闷酒。
“是啊，喝的可多了，我是没想到你一个病痨鬼还这么能喝，这喝的多也就罢了，还边喝边对着村民撒金币。”李箐辙忍着笑意说道。
易长生有些慌了神：“我当真做了如此丢人之事？”
李箐辙点了点头：“这算什么，你还拉着隔壁李二婶的手说要娶她，我说你也不挑食，李二婶如今已经四十好几，光是守寡也有二十年了，你说要娶谁不好，非说要娶她？我估么着她现在已经在屋里准备嫁妆了。”
易长生一听连忙起身穿衣。
“诶，你干啥，这么急着去见李二婶啊？”
“见什么李二婶啊，当然是要跑啊！”易长生着急忙慌地说道，他如今也才十七，这不跑，难道真要留在这娶那李二婶不成？
看着易长生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李箐辙双手捂肚，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笑得前仰后合。
这易风川的后人也太容易受骗了。
易长生见状，自是知道是李箐辙是在取乐于他。
“师兄！这般玩笑可开不得！”
“行了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李箐辙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找你还有其他要紧事哩。”
“何事？最好别再是拿我逗乐了。”
“不会不会，是师父他老人家，准备传授你修行的功法了。”
“真的？”
“我还骗你不成？”
易长生瞥了瞥李箐辙不满地说道：“骗我还少了？”
李箐辙尴尬一笑挠了挠头：“这次肯定不是，你快随我去吧，别让师父他老人家等急了。”
既然事关修行，易长生自是不敢怠慢，整理了下衣服就随着李箐辙出了门。
只是他没想到，李箐辙竟将他带到了自己牛棚。
“师兄，你又耍我！师父在哪呢？”易长生有些动怒道。
“诶，我可没骗你，师父不就在那吗？”李箐辙说着指了指牛棚里的老黄牛。
“胡扯，这传递消息靠那老黄牛便罢了，这传授功法怎能不亲自现身传教？师兄，你莫要再取乐于我！”易长生皱着眉说道，显然是有些恼火。
李箐辙自然知晓因为早上的行径，惹的这易长生颇为恼火，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了老黄牛身边，将手按在了黄牛身上，语气平和地说道：“师弟你也不必动怒，师父现在还有要紧事在身，不便现身，但会通过这黄牛将一部分意识传递到我身上，控制我的身体来教导你。”
“真的？”易长生还是有些不信。
但还没等李箐辙回话，他的身体突然就一阵抽搐，随后僵直后倒，一动不动。
“师兄？”易长生轻轻叫了一声。
又恐李箐辙再次耍弄自己，从一旁找了根树杈子试探性地捅了捅李箐辙的身子：“师兄，你被师傅附身了吗？”
李箐辙猛地睁开了眼，斜眼看向了那易长生，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李箐辙的口中传出：“既见为师，为何不拜！”
那道声音有着一股莫名的威严感，易长生感觉双腿不听使唤地向下跪去。
真是师父附身师兄了？
“劣徒……易长生，拜见师父！”易长生弯下身向李箐辙拜去。
李箐辙不紧不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并没有让易长生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好不容易恢复了做师父的身份了，他哪肯那么轻易地就放过易长生。
易长生见师父没有回话，也是不敢起身。
这过了许久，易长生感觉腰都有些酸麻了，李箐辙才缓缓说道：“行了，起来吧。”
“谢师父。”易长生慢慢直起了腰看向李箐辙，却感觉李箐辙与刚刚并无不同。
“当真是师父附身于师兄了？”易长生有些疑虑道，实在因为他被李箐辙欺骗太多次了。
李箐辙轻哼一声，伸出一掌，一股吸力从掌心传来，还没等易长生反应过来，他那悬挂在腰间的古玉就被吸到了李箐辙手中。
手指轻弹，那古玉顷刻间就化为了一柄宝剑，李箐辙缓缓问道：“你真是那易风川后人？”
易长生一听又连忙下跪：“如假包换！”
确实是师父无疑，毕竟自己可从未与师兄提起过自家先祖的名头，况且师兄也未曾修炼，断然是无法使用这古玉。
“哼，堂堂剑痴后人，竟会沦落至此！”李箐辙叹惜道。
易长生见状忙将族内变故复述一遍。
“行了，大致的事情我也知晓一二，如今你是何境界了？”
易长生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不敢说？”李箐辙闭了一只眼睛，故作深沉地说道。
“劣徒，如今才达人武境中期，确实不敢启齿。”易长生汗颜道，毕竟就算是天资较差的，到了他这个年纪，也该是人武境后期了。
但他自认天资还行，族内所教剑招一眼就会，故小时候地族长宠爱，将这家传古玉赠与了他，怎知十岁以后，自己这内力不进反退，始终停留在人武境中期。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李箐辙见易长生那惶恐的样子也是有些不忍，“你可知自己这身体的情况吗？”
“劣徒自小体弱多病，肺痨成疾，怕是因此才导致境界无法提升。”易长生叹了口气说道。
李箐辙则是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以为这小小的肺病，才导致你这内力无法提升吗？”
易长生一脸茫然，不是肺病？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寻常肺病，就是那普通医者都有法子医治，可你这肺病伴随你十几年，你就没有什么疑虑？”
这点易长生倒确实想过，但看了那么多大夫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认作是因自己天生体虚，所以才一直得不到根治。
如今按照师父所言，自己这病莫不是另有隐情？
“还请师父直言。”
李箐辙并没有直说，而是想让其运行一遍锻体活血功。
易长生虽不知为何，但还是照做了。
片刻之后，易长生口中徐徐吐出黑白之气。
“行了，你睁开眼看看吧。”李箐辙提醒道。
易长生慢慢睁开眼，只见一白一黑两道气息在自己眼前飘动。
“这是？”
“那白气，是你肺内所积压的寒气，而那黑气，则是死气！”李箐辙指着那两道烟雾说道。
“死气？是何物？”易长生有些不解地问道。
李箐辙摇了摇头，这易风川的后人也忒不济，竟连死气都不知晓，随后便耐心地将何为死气以及无相剑骨的事情告诉了易长生。
易长生闻言大为震惊。
“师父的意思是指，这死气会逐渐吞噬我体内气海，若非我有这无相剑骨，早已经暴毙而亡？”
李箐辙点了点头道：“而且据我推测，这死气因是有人下在你身上，你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易长生闭眼细细回想，不久，心中便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不会的，难道真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