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鬼而已
川菜馆里，见胡小婉满脸愁容，江玉用胳膊肘戳了戳她。
“怎么了你，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没什么。”胡小婉没什么和他开玩笑的心情，淡淡问道：“事情办妥了？”
“嗯，办妥了。”
今天下午胡小婉去公司开会前，江玉非闹着跟她一起去，毕竟这几天胡爸只要逮到机会就一直缠着他，江大师长，江大师短，江大师都快被他给整自闭了。
胡小婉想着，反正江玉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派他去打探一下吴艾楠的情况，最近那小子的反常让她心中隐隐有些忐忑，江玉有一群鬼兄弟傍身，也不怕他出什么意外。
江玉接着说道：“我安排兄弟进去他家看了下，没什么异常，你说的那个什么吴艾楠不在家，他爹妈倒是在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跟着服务员来回转悠。
胡小婉撑着下巴，懒懒说道：“然后呢？你一下午就发现这么一点情况？”
江玉心不在焉道：“哦，在他爸爸那里倒是发现了一点小情况。”
“啧！”
胡小婉拍了拍桌子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大哥，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别大喘气行不行？”
她叹了口气。
今天都怎么了？
我长得像翘嘴吗？
一个两个都来钓我！
“哎呀！”江玉小脸皱皱巴巴，“菜到底什么时候来呀？饿死我了，我看在我们后面来的人都上菜了！”
他又神神秘秘的说道：“可不能饿着我…饿极了我……后果很严重的！”
胡小婉翻了个白眼，“你先说，说完了菜就来了。”
“没什么，就是发现他爸身后跟着个鬼而已。”
“哦……”
“啊？！！！？”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胡小婉猛地瞪大双眼，手动转过江玉的头让他跟自己对视。
“不是，大哥，你管这叫一点小情况？”
神仙的心都这么大吗？
“见到鬼然后呢？你快说呀！”胡小婉急不可耐的摇晃着他肩膀。
江玉：“今天老牛老马有事儿，临时叫了个我不太熟的鬼差来，他说那个鬼见到他后就吓跑了，他也没追，就这样，我也没多问。”
行！
真行！
胡小婉清楚这时候江玉一门心思扑在吃饭上，问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无奈靠坐在座位上，随便跟江玉交代了几句刘俊义的事就拿出手机刷起短视频来。
又等了片刻，菜终于上桌，胡小婉探头看去——红彤彤的一片。
水煮肉片、沸腾鱼虾、冒烤鸭、毛血旺。
她隐隐觉得明天早上自己屁股要遭殃，再抬头看去，江玉哈喇子已经流了一地。
…………
“别看了！快吃吧！”
瞧你这点儿出息。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江玉立刻拿起筷子往嘴里塞，几分钟不到脸上就冒起豆大的汗珠。
他享受的闭上眼睛，心中暗暗想道：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些美味，好像也没那么迫切想完成任务了，那破地方，不回去也罢…
胡小婉拿起纸巾帮他把唇边红油擦擦干净，手机打开录制，左顾右盼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靠手机的地方。
看来得赶紧买个手机支架。
这样想着，她充当起临时手机支架来，一段饭的时间一直举着手机对准江玉。
期间貌似微信传来几声提示音，为了不中断视频，她也没太在意。
等吃完饭回家剪辑好视频，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点开微信，一连串的噔噔噔传来。
细细一看，【金主爸爸秦】未读消息28。
胡小婉得意一笑。
你小子，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吧？
点开对话框。
【金主爸爸秦】：你真不好奇？
【金主爸爸秦】：胡小婉？
……
【金主爸爸秦】：你很忙嘛！
……
【金主爸爸秦】：要不你问问我呗？
……
【金主爸爸秦】：睡了？
……
【金主爸爸秦】：你真行！胡小婉！
“哈哈哈哈…”
想到自己折磨了他一晚上，胡小婉没忍住笑出声来，距离他最后一条微信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胡小婉动了动手指，寻找半天，最后满意的点了下屏幕。
【不易碎的小碗】：不听不听王八念经gif
刚准备起身去洗漱，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胡小婉看了眼屏幕，有些心虚的转过身压着声音跟江玉说道：“别出声！”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接听，那边立刻传来充满幽怨的声音。
“胡小婉…你可真行啊…”
“嘿嘿，秦总，您还没睡呢？注意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全公司那么多口人就指着您吃饭呢~”
胡小婉打着哈哈，电话那边的人却不领情。
“你干嘛去了？这么迟才回信息？”
“还能干嘛呀，工作呀！努力为咱们公司创造价值呀！”
“……”
那边沉默了几秒，冷冷说道：“和那个红头发的？”
胡小婉撇了身后的江玉一眼，不知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老脸一红。
“嗯，和他吃了个饭。”
又急忙补充。
“为了拍素材嘛！”
“知道了。”
“嗯…”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胡小婉刚准备再解释两句，那头平淡开口。
“刘俊义的联系方式你还没有吧？”
对啊！
我都忘了这茬了！
“没有，今天忘记问他要了。”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发给你。”
“谢谢秦总，么么哒~”
“……”
“……”
回应她的只有一长串沉默。
胡小婉看了眼手机。
搞什么？
怎么不说话呢？
“秦总？您还在吗？”
“秦总？”
“在呢。”
那头声音仿佛缓和许多，隐隐透了些高兴。
“明天让他带你们出去转转吧，记得开发票，公司报销。”
“哇！秦总大气！秦总您怎么这么好呀~我可太爱你了~”
“嘟嘟嘟…”
…………
胡小婉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陷入沉思。
嗯？
我又戳到他哪根筋了？
夸他还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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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影娱乐大楼内，依旧是那灯光忽闪的阴暗走廊。
一位身穿官服面孔隐在黑雾里的鬼差正低着头瑟瑟发抖。
他的身旁站了个顶着牛脑袋的男人，两个大鼻孔呼呼往外冒着白气。
“要不是上头安排我去做更重要的任务，这事儿轮得到你？你说你去都去了，你溜那么快干嘛！你好歹让他看一眼啊！”
鬼差弱弱说道：“我想把他往那儿赶来着，他眨眼就消失了，我没来得及啊…”
牛头还想再指责两句，就听楼道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声音。
他清咳一声，牛脸通红，咕哝一句：“这都几点了…还有这精力…没白费那体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