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顿饭的人情
容沫立马睁开眼睛,眼里带着光,继而黯淡下来。
“算了。”她气娞地说。
他有些诧异地问:“什么就算了?”
她转过头去,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说:“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我可指望不出你能做出什么能吃的东西!”
“且不说那东西能不能毒死人!”
被她这么一哽,凌星耀为数不多的表现欲被激起,转身挽起袖子,问:“厨房在哪?”
容沫半眯着眼睛,随手指个方向,凌星耀半笑地说:“待会你别求我!”
容沫回个呵呵,她还真不信他会去做饭,但是真的见到人往她指的方向走,还是不可思议的问了下:“你不会真的要做饭吧?!”
凌星耀没回答,留给她一个背影让她自己体会,容沫趴拉地站起来对他后面吼着:“凌星耀,别把我的厨房给炸了!!!”
说完软趴趴地从沙发上滑下来,屁股上的凉意直冲上脑门,让本来混沌的脑子更加昏昏欲睡,实在感觉很舒服。两个眼皮直打架,身体逐渐放松,干脆什么也不管了,先睡会再说。
此时凌星耀看着清一色的蔬菜直皱眉,伸手往里找找,愣是没见到一丝肉的痕迹,面露难色地往门口喊:“容沫,你属兔的啊?光吃素不吃肉的,你是打算当尼姑吗?真是服了!”
回答他的是一群乌鸦叫声,凌星耀叹口气,嘴里呢喃着:“算了,凑合凑合吧!”
拿几把菜洗完切好,找到放在柜子里的米掏好煮上,然后炒菜。饭煮六分熟盛进碗里弄碎,再用凉水煮一遍,加入炒好的菜慢炖,一碗新鲜出炉的青菜粥闪亮登场!
看着自己的作品,甚是满意。可当他把粥端出来的时候,他有点笑不出来。
你说,哪有人在地板上也能睡着的!
他把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看着坐在地板上睡着的某女,心里一阵无语。
凌星耀蹲下来慢慢靠近她,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清晰的五官上较密的睫毛有些微卷,她的模样与他记忆中某人的模样相重合,心里纷纷称奇道:“没想到这个世界有如此相像的人!”
看着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突然某女的鼻子动了动,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先问:“什么这么香?”
用鼻子嗅了嗅,睁开眼睛一看两眼放光,像一只饿狼看到猎物一样扑向桌上热腾腾的粥,直接把某人撞倒在地。
凌星耀怒瞪着她说:“容沫,你干什么!”
“抱歉抱歉,体谅体谅!”她头也不看地说。
只见她舀一勺轻轻吹着热气,吃进嘴里一脸享受。火气闷大的他站起来把容沫眼前的粥拿开,然后冷不丁地说:“是谁说我会炸厨房就别吃我东西!”
容沫咂咂嘴,看着他手里的那碗粥都快两眼欲望穿。
“不吃就不吃嘛!”
她放下勺子,极不情愿地挪开眼睛。凌星耀看她想吃又克制的模样,火气瞬间被熄灭,试探性的问她:“真的不吃了?”
“打死都不吃!”容沫嘴硬地叫嚣。
凌星耀忍着笑意,拿着热粥凑近她用另一只手扇着热气,闻到气味容沫那不争气的肚子咕咕直叫,惹的她自个僵在原地。他没忍住噗嗤地笑出来,容沫用很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才稍微收敛一些,容沫冷着脸问他:“很好笑吗?”
“也…不是那么好笑。”凌星耀见她脸色不好,顺着说。
容沫垂眼看着他手上的粥,鳄首示意说:“什么意思?侮辱我呢!”
凌星耀看她满脸黑线,杖衡之下很欠扁地说:“没想侮辱你,只是想看看你肚子还饿吗。”
“然后嘞?”容沫接着问。
“然后问你想吃吗?”凌星耀试探问。
“想啊!你给吗?”容沫厚着脸说。
见她软下来,提着条件说:“给是给,不过嘛…”
看见有希望,容沫凑近地问:“不过什么?”
只见他弯起嘴角,说出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你答应今晚陪我玩!”
这话像是一块巨石丢进平静的湖水里,掀起惊涛骇浪。容沫连眨眼睛,有几分不可思议的问:“请问,是,哪种玩法?”
这下轮到凌星耀吃惊不已,连忙放下粥,微不可查的说:“你这是什么理解能力?我说的是让你陪我去玩!你是想到哪种玩去了?”
容沫干笑几声,略带歉意的说:“想复杂了,抱歉抱歉!!!”
凌星耀白她一眼,给她竖起大拇指,没好气的说:“真是服了你了!”
两耳充闻未见,连声道谢:“多谢夸奖!”
他看着她,半响得出结论:“容沫,你是不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啊?!”
“原来你知道啊!”容沫大言不惭地说。
凌星耀又白她一眼,说:“你这人根本无法沟通,看到就气!”
把碗推到她面前,容沫拿起勺子擦擦,舀起粥边吃边说:“所以你还是走吧,免得看多了得肺炎!”
凌星耀坐在沙发上,很直白的说:“你这人真现实,用完就丢掉!”
容沫从干饭中抬头说:“不然嘞?难道我还用来当装饰啊?”
凌星耀嘴里抽抽,表示这天没法聊下去,直接摔门而走。走时还听到一句没心没肺的话:“客官慢走,不送!”
他骂骂咧咧的下去,听着渐远渐行的声音,容沫没忍住笑出声来。吃完粥,抱着一丢丢的希望走进厨房,不负所愿,锅里还有粥。消灭完后,她满足的打个饱嗝。准备发消息给凌星耀道谢,必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嘛!
发出消息,一个电话打来,看到备注,便知容艳肯定加油添醋地把中午对待她的事告诉家里人,不用多想,就知道接起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责备:“虽然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可我们也不曾亏待过你呀!我让她给你去送生活费,干嘛要为难她?”
见容沫沉默不语,那头的养母柔声问:“喂,你在听吗?”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忍着心里的酸楚,压着声音说:“嗯,我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