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旧日之影
艾丽卡：感觉好些了吗？
艾丽卡拍着陈之舞的后背，轻声地慰问道。
陈之舞：don&39;t……咳咳……don&39;t worry（没事），让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艾丽卡：你的术力非常强大，但却又受限于自己的身体状况……父王生前曾告诫过我，不要过分地依赖自己的术力，也不要在使用术力的时候，过度地要求自己，因为在这世间存在的一切，都不可能是绝对完美的……
陈之舞：稳定而流畅地控制呼吸……
陈之舞握起拳头，捶了捶自己胸口。
陈之舞：这就是“息灾”能否发挥全部实力的关键……同时……也是“息灾”最大的弱点……（将双手按在锁骨上，深呼了一口气）呼……不过，你说话的方式还真有意思，居然称自己的父亲为……父王？
艾丽卡：我……虽然也想叫他一声“爸爸”，但你也知道……“德鲁斯特人”对礼仪的重视，简直是严格到了令我头疼的地步！更何况，我身为一国之公主，时时刻刻谨记并遵从本国的礼仪，也算是分内的事情吧……
陈之舞：礼仪啊……我是无所谓啦……毕竟在那种脏圈子里混，早就习惯了……（张开双臂，躺在了沙滩上）外面的女孩想进来，里面的女孩想出去，就算我侥幸逃出来了，也会有千千万万的女孩要挤着往里进……所以啊，艾丽卡，别因为一点诱惑，就想投身于那个肮脏的圈子里……你很漂亮，可千万别被玷污了！
艾丽卡：哦……
艾丽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陈之舞：唉……不能跟你说太多，总之要记住，别蹚那浑水，也别偷吃那禁果就是了！在那种dirty world（肮脏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你迟早也会变得dirty（肮脏）……而且ugly（丑陋）！
法特里亚：抱歉打扰了，二位……
法特里亚走过来，向二人招了招手。
艾丽卡：怎么了？
法特里亚：能稍微……麻烦你一下吗，艾丽卡？
艾丽卡：麻烦我？
法特里亚：特里……他似乎对白蓝雪现在的样子有些……呃……疑惑……你交际能力比我好，语言组织能力也比我强，你……帮我去解释解释，别让他再问什么“白蓝雪去哪儿了”之类的脑残问题了！
艾丽卡：好吧……那陈之舞，你先在这里歇着，我等会儿就回来！
陈之舞：嗯，去吧……
法特里亚：那个特里可真是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要是把意识重新交给白蓝雪，“第三只眼”就不能发挥作用了……这个傻（消音），就是他妈的听不懂！
艾丽卡：行了，一个普通人……又能对这种超自然的东西了解多少呢？从几百年前我就告诉过你，要耐心地，用他们能接受的措辞来解释“德鲁斯特人”的造物……呵，（弯起胳膊肘，碰了碰法特里亚的肩头）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法特里亚：嘁……
静静地看着艾丽卡离开的背影，恍惚之间，陈之舞陷入了回忆，她似乎看见了那个曾满怀着希望，踏入了那片罪恶之城的自己……
……
几年前……
夜晚21：30 美国 洛杉矶
陈之舞：呃……呃……
昏暗的房间内，男人的西装和女人的内衣杂乱地缠在一起，被扔在了满是啤酒罐和卫生纸的地板上。陈之舞的双手紧攥着皱巴巴的床单，几乎全裸地趴在床上，大量的汗液顺着她的发丝，流到了嘴角，混合着口水，沾湿了床角。在她的身后，一名棕发蓝眼的中年欧美男子满足地离开床铺，捡起了地上散落着的西裤和腰带……
男子：today is enough……tomorrow，in my office……i will talk about the contract with you……（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在我的办公室……我将跟你谈谈合同……）
陈之舞：not……not today？director，we have……（不……不是今天吗？导演，我们已经……）
男子：today，all the thing you need to do is to amuse me，alright？don&39;t forget your promise yesterday，chen！（今天，你要做的就是取悦我，好吗？别忘了你昨天的承诺，陈！）
男子穿好衬衫后，陈之舞扶着自己的后腰，虚弱地坐起身来，并用被单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男子：but……don&39;t worry，your body&39;s pretty，i believe……（捧起陈之舞的下巴，粗鲁地吻向了她的嘴唇）they will also love you so much！（不过……别担心，你的身材很不错，我相信……他们也会非常喜欢你的！）
陈之舞：what？who……who are they？（什么？他们……他们又是谁？）
男子：barcos，parman，landers……anyway，in hollywood，you&39;ll have a bright future！（巴克斯，帕尔曼，兰德斯……无论如何，在好莱坞，你都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陈之舞：thank you，director……i……（谢谢你，导演……我……）
男子：after half past nine，leaving here and…… don&39;t call me！remember，don&39;t tell anyone about the things tonight，ok？（九点半之后，离开这儿……另外，别打电话给我！记住，别把今晚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好吗？）
陈之舞：ok……i promise！（可以……我保证！）
男子：that&39;s fine！see you tomorrow！（那就好！明天见吧！）
……
夜晚十点一刻，陈之舞回到了她的住处——一座位于洛杉矶市郊的出租屋内……
咣当！
陈之舞双腿一软，倒在了摆满酒瓶的木地板上，她费劲地伸出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板所剩无几的避孕药……
嘟嘟……嘟嘟……（手机铃声响）
陈之舞：（倚在抽屉上，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喂，哪位？
陈之舞的妈妈：小舞，是我……
陈之舞：妈？！咳……咳咳！咳！！！
陈之舞的妈妈：怎么了，小舞？你感冒了吗？
陈之舞：没……咳……咳！我……我喝水呛着了，没事，我身体很好！那个……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陈之舞的妈妈：啊，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想你了，你一离开，就是两三年，四五年……家里一直空荡荡的，我……
陈之舞：哎呀……咳！家里不是还有爸爸吗？你们两个没事……可以一起出去玩嘛！
陈之舞的妈妈：唉……出去玩……只是为了陪你啊，我的傻女儿，还是等你回家之后，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儿吧……哎！话说，你现在不是大明星吗？抽个时间，能不能介绍几个艺人给我和你爸爸认识认识？
陈之舞：艺人？妈啊，哪有这么简单？！您就别胡思乱想啦！等我主演的那部电影杀青了，等“亡命天女”的巡回演出结束了……我就带你们……出国旅游去！法国，英国，德国，加拿大……所有你们能想得到的地方，我……（吸了吸发酸的鼻头）我可以带你们玩个遍！
陈之舞的妈妈：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但也别累着自己咯，记得好好休息，少熬夜，多喝水！
陈之舞：是……是……（眼角有些湿润了）那，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陈之舞的妈妈：行，挂了吧……好好吃饭，别饿着！
陈之舞：放心吧，妈！
陈之舞再也无法绷住自己的泪水了，连一句简单的“再见”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孤寂，痛苦和黑暗，如潮水一般无情地包围了她，陈之舞抱住自己的双膝，在空无一人的出租屋内，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
一年半后……
上午10：20 中国 北京
医生：你今年多大了？
陈之舞：十七……
坐诊室内，陈之舞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的面部遮挡得严严实实，医生在记录本上写下几行连笔字后，拿起了桌子上的两片彩超。
医生：有男朋友？
陈之舞：没……
医生：什么时候有的感觉？
陈之舞：大概……几个星期前……
医生：几个星期？
陈之舞：起初，我还以为是吃的不合适……可没想到……
医生：没有做好避孕工作？
陈之舞：我……我不知道……
医生：不知道？！你……你才十七岁啊，姑娘！你怎么能……能犯这种错误呢？！
陈之舞：那医生……我……我能选择……（轻抚着自己的腹部）把ta堕掉吗？
医生：现在，你腹中的胎儿还没有成形，堕胎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但……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你真的要……
陈之舞：要！拜……拜托了，医生！不管手术费要多少，我……我都……
医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叹过一口气后，又在记录本上又匆匆地写下了几个字……
……
陈之舞的妈妈：我需要一个解释，小舞！！！新闻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陈之舞：妈，网上的东西，你千万别轻信！我……我怎么可能……
陈之舞的妈妈：跟我说实话，小舞……跟妈说实话！！！
陈之舞：妈……我真的……
陈之舞的爸爸：把手机给我，孩儿他妈……喂，小舞，我是爸爸！你……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了，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跟爸爸说说，爸爸会尽全力帮你的！
陈之舞：你能帮我什么？你们什么都帮不了！
陈之舞的爸爸：小舞，我们……
嘟……
陈之舞挂断了电话，疲惫地倒在了酒吧的墙角中……
……
2019年3月 英国 伦敦
女歌手：你要退出“亡命天女”？！
女歌手2：你该不会是想单飞吧，陈之舞？！我们都合作了那么长时间了……
女歌手3：这可不是你想退就退的，小舞！你知道解约意味着什么吗？！
一家位于伦敦的五星级酒店内，“亡命天女”的五名成员——包括陈之舞——正吵得不可开交……
女歌手4：你到底想干什么，小舞？告诉我，你是觉得在“亡命天女”里待着，会限制你那超凡的才能吗？
女歌手2：别跟个闷罐子似的，你以前，不是很能说话吗？！
陈之舞独自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 ，盯着窗外流动不息的车流，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静静地发着呆……
女歌手5：陈之舞……
女歌手3：如果你不在了，我们就得另找主唱！“亡命天女”的名气，也有可能会大不如前！你……你以前不是说过，这种生活，就是你想要的吗？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小舞！你……你这又算是……
陈之舞：我想回家……
陈之舞的声音有些发颤，昏暗的暖光灯下，一抹泪痕划过了陈之舞的脸颊……
陈之舞：我只是……想要回家罢了……
……
哗……哗……（海浪声）
艾丽卡：陈之舞！！！！
艾丽卡的声音将陈之舞从方才的思绪中拽回了现实，陈之舞眨了眨眼，才发觉到自己的眼角竟已湿润了许久……
艾丽卡：你还好吗？
陈之舞：嗯，没事……怎么了？
艾丽卡：“第三只眼”的持续时间只有十分钟左右，我们该走了！
陈之舞：走？去哪儿？
艾丽卡：我们在“第三只眼”中的位置，和现实中的位置是绝对一致的，总之，一直往树林里走，能走到哪里算哪里吧，（伸出手，扶起了陈之舞）只要能把那两个家伙甩掉，就足够了！
陈之舞：ok，都听你的……
法特里亚：两位！我们该走了！！！
远处的法特里亚向艾丽卡和陈之舞挥着手，并指了指树林的方向。
特里：喂……真的没问题吗？就这样走进……那片树林里？
法特里亚：放心吧，在“第三只眼”的世界里，就只有我们四个人而已，那两个家伙，是不可能进来……妈的……你们两个，别磨磨蹭蹭的，快一点！！！
艾丽卡：哦！抱歉，久等了！！！
法特里亚：我们要沿着森林，一直往南走，“第三只眼”的持续时间是十分钟左右，现在……应该还剩五六分钟……我们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散开一定的间距，然后朝着同一个位置，跑得越快越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就能成功甩开敌人！
特里：这座岛的陆地面积很小，穿过那片森林，应该就能看见另一边的大海了，可以的话，我们就在那边会合吧！
艾丽卡：可是你的伤……
法特里亚：让他跟着我就行！（踮起脚，搂住了特里的脖子）喏，我会保护好他的！！！
艾丽卡：那就拜托了！
陈之舞：这计划……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值得一试！而且……我已经好久都没玩过这种类型的游戏了！！！ok，guys！what are you waiting for？let&39;s enjoy the rock！！！（好吧，伙计们！你们还在等什么？一起摇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