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剑心，成
王石林和王石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见硬扛着两把ak的子弹走到他们面前的我，他们竟然并没有感觉到害怕，还喋喋不休的叫嚣着。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该死！明明只要我们合作就能有大把大把的钱，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可你们偏要死守着自己心里那不值钱的底线！”
“你杀不死我们，我们已经把灵魂奉献给了恶魔！恶魔会赐予我们永恒的生命！他们会杀了你的朋友，你的父母，你的一切！”
我麻木的听了一大堆反人类的语言，心情厌烦的我，抬脚将两人的头踩爆。
本以为王石林和王石华已经死透了，可我抬脚移开才发现，两人的身体竟然变成了傀儡。
好家伙！老东西真是好样的！
调虎离山，偷梁换柱，我龙国三十六计可是被他玩明白了！
我长舒一口气，试图平缓我几乎爆炸的情绪。
可没用，看着蒋甲，班森和安德鲁残缺的尸体，我的杀意逐渐吞噬了我的理智。
妈的！去他妈的天道！去他妈的因果！
我扯断我右手的小拇指，无名指和中指，施展禁术——断指燃魂。
此法能无视距离，无视等级，无视阵法，击杀任何一个被此法锁定的生物，代价就是耗费施法者一百年寿命，以及一根手指。
同时也会被天道判定，受雷霆之法。
此法虽然是禁术，但也有许多的弊端。
其中一个明显的就是被锁定者，必须是生物。
如果不是，那后果就只能是留下断指燃魂的印记，并不能完成击杀。
就像现在。
我在感知到禁术没有生效，设置在匕首上的瞬身符也被抹除。
而我，只能感知到三道没什么用印记时，眼角落下了两行血泪。
我瘫坐在地上，我突然感觉很累，全身的细胞都在叫我躺下，躺下。
三百年寿命，三根手指，一个人我都没能杀掉……
一个元婴期能活多久？
若按照自己的师傅的说法，我要是活在灵气最为昌盛的时代，能有千年的寿命。
不过可惜，这不是以前，末法年代我的灵气只够我活三百年。
这一刻我能感受到我的生机正逐渐迈入衰弱，我的生命正归于虚无。
就在我弥留之际，我的眼前出现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她的笑容很甜，她的模样很可爱，她的裙子很美。
她在和我说话，可我的感官马上就要丧失作用，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但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我感觉很高兴。
这时，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出现在小女孩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我伸手想要拦住他们带走小女孩，可无论我如何伸长手臂，却始终无法触碰到他们。
也许是我的生机已经濒临熄灭的地步，那黑色身影直接重重的朝着我的心口踹了一脚。
他指着我鼻子大骂，不时还用他的铁链抽我。
小女孩见我被打，急忙扯住黑色身影的衣服，让他不要打我。
白色身影也在旁边安抚黑色身影，当然他也乘机踹了我几脚。
白色身影和黑色身影走开，小女孩握住我的手，将一朵花放在我的手中。
然后她便转身，跟着黑色身影和白色身影渐渐淡出我的视线里。
我看着小女孩放在我手里面的木棉花。
我视线从原本的灰暗模糊，变得无比清晰。
我将木棉花小心翼翼的放入芥子空间。
再将木棉花放入芥子空间的同时，我发现师傅给我的绿豆变成了一把散发着强烈生机之力的木剑。
我摇摇头笑了。
天道无情，修道者亦是无情！
我抽出木剑，挥动了几下，顿时我周身的杀气转变为剑气。
眉间的杀意也转变为剑意。
此刻，天地风云变动，一道红色雷霆贯穿我头顶的建筑，落在我的身上。
在红色雷霆的洗礼当中，我成为了和师傅相同的……剑修。
不被天地束缚，不被因果束缚，不被法则束缚的剑修。
将自己的一切都置于剑刃。
从此刻起，一切情绪化作虚无，唯有斩与不斩。
我一剑劈开红色雷霆走到蒋甲的面前，将他与班森和安德鲁放在一起。
口念往生咒，指尖燃起一点火焰，将三人的尸体吞噬，待到三人的尸体化作缕缕尘烟，我望着乌云密布的天，喃喃自语道。
“要下雨了。”
踏剑窜入云霄。
很快我就借助断指燃魂的印记，在一座山头上，发现摩罗丹的踪迹。
此时的他显然浑然不知，要他命的死神已经盯上了他。
竟然正一脸悠哉的从一缸子血水里捞出一具没有血肉的白骨。
我定睛打量，发现白骨的骨龄并不大，也就在十三到十五之前。
骨头表面布满刀痕和腐蚀的痕迹，很容易看出来这具白骨生前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我眉头微蹙，发现整个山头都充斥着相同的白骨。
这些白骨多的我无法准确的计算出数量，只能大致猜测有二千多具。
摩罗丹这时终于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他警惕的观察四周没有发现什么。
但当他抬头的那刻，他的死兆星正对他微笑。
他想逃，可被我的剑刃看上的猎物，怎么可能逃的掉。
我俯冲而下踩在他的身上，然后一剑割下他的头颅。
看着滚动的木头脑袋，我嗤笑一声，扭头看向蹑手蹑脚准备逃跑的白骨。
我总算知道，摩罗丹为什么能在师傅的手上活下来，为什么师傅会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原来杀掉一个自己想杀的人，并不能平息杀意，反而能最大化的增加杀意的上限。
我看着脚下的累累白骨，双目猩红的注视着眼前已经缺胳膊少腿的摩罗丹。
我笑的愈发狰狞，他表情上的恐慌就会递增几分。
我步步靠近，他就像条瘸腿狗一样，拖着下半身慢慢后退。
不知道是他回光返照，还是他被我杀的脑子变得灵光。
竟然在我快靠近他，砍下他最后一颗头颅的时候，想起了我是谁。
“李明月！你以为把我杀了，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就能好吗！你太异想天开了！”
看着眼前苟延残喘，已经缺胳膊少腿的摩罗丹，我眼神冷漠的剑起剑落砍下他的头颅。
然后将一朵几乎已经凋零的罂粟花放进他还没有合上的嘴里。
“世界好不好，国家好不好与我无关。”
“老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剑修……现在我只想把你，还有和你一样的杂种都送到阎王爷面前挨板子。”
摩罗丹死了，死透了，不过我还是将他的尸体丢在一处化粪池里，当然还有他的灵魂。
就在我准备通过另外两道断指燃魂的印记去追杀王石林和王石华二人时，一帮龙国的警员不合时宜的将我团团包围。
他们让我放在武器。
我便将手上的木剑收回芥子空间。
默默的让他们将我带走。
一路上，无论他们问我什么问题，我都闭口不谈。
因为不确定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一解决完就来了。
说这里面没有鬼，鬼都不信。
很快我就被他们押送到一处房子里，里面走着三个人。
左边的五十多岁，身材大腹便便，顶着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戴着金丝眼睛。
右边的大概三十岁左右，瘦高的身材，精干的短发，左眼是义眼，右腿是假肢。
中间的六十多岁，是位和蔼可亲女性，看肩膀上的臂花，很简单就看出她是这个房间里军衔最高的人。
三人依次向我介绍自己。
左边的率先开口。
“这位小朋友你要怕，我叫潘国华，是本次行动的总指挥，同时也是水獭，也就是蒋兰安在卧底期间的直接联系人。”
潘国华介绍中间。
“这位是龙缅边境总司令王雅茹，王司令。”
介绍右边。
“这位是龙缅边境参谋长李家鹤，李参谋。”
“然后呢？”我不咸不淡的反问道。
潘国华显然没想到我会反问他们，抹一把额头的汗，笑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你不和我们这些叔叔婶婶的说一说吗？”
我知道他是想从我的嘴巴里挖出点东西。
便将我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全盘托出给他们。
在听完我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后，三个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尤其是李家鹤。
他在听到我是李明月，而且是上京李家的李明月后，脸色如同吃了屎一般的难看。
他借上厕所的名义，离开了房间。
走之前还想仔细的打量我一番。
王雅茹听完我的讲述，老泪纵横。
潘国华垂眸叹气，不忿的敲打着桌面。
“我当初求爷爷告奶奶，求着她不管任务做到什么地步，一定要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情况不对就立马脱身，可，她怎么就这么傻啊！”
“女儿死了，儿子死了，女婿死了，孙女也死！这让我死后怎么面对蒋哥蒋嫂啊！”
这时，李家鹤拿着手机走了进行，他看了眼脸色哭成猪肝色的潘国华，又看了一眼擦拭眼泪的王雅茹。
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将手机毕恭毕敬的递给我。
我疑惑的接过手机，刚贴近耳边，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威严十足的熟悉声音。
“你小子，可你比那混账爹还能给我闯祸，说说吧，为什么跑到缅甸那种地方去？”
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回道。
“回爷爷的话，孙儿成了剑修。”
电话另一头在听到我的话后，陷入短暂的平静，然后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大孙！这下我可有机会和姓赵的老王八好好掰扯掰扯了！哈哈哈！”
我捂住耳朵，继续说道。
“爷爷能帮我做件事吗？”
“一件事？好大孙你这么久没回家，怎么都看不起爷爷了，别说一件事，十件百件万件都不在话下，说吧，你想要歼灭机还是巡航母舰，要什么颜色的。”
“那种东西我现在用不上，我想让你帮我在龙缅的边境修一座界碑。”
“好大孙，你实话告诉爷爷，你是不是在缅甸被那帮缅甸佬欺负了，不要怕！爷爷等下就上黑网发布悬赏令，一个缅甸佬的人头一千万美刀！我让他们自相残杀给你出气！”
我听到爷爷的话，心里变得暖暖的。
可我有人疼有人爱有人保护，他们呢？
“他们是杀不完的，就算把他们杀完，世界上还有很多和他们一样的人存在。”
“那……就按照好大孙你的意思办，你打算在界碑上刻什么？犯我龙国者，虽远必诛？”
“此地埋藏忠烈骨，千万英烈护国疆。”
挂断电话前，我还让爷爷给界碑留出一块空白的壁面，刻上无牵无挂，甘愿赴死之人的名字。
用金钱筑建的荣耀，可比一块铁牌更加耀眼，更加令人铭记于心。
我希望他们能原谅我的肆意妄为。
最后在得知到我的身份后，加上我的诉说，再结合他们自己的情报。
他们并没有扣押我多久，就准备送我返回龙国。
我当场婉拒了他们的好意，说了声我还有点事，就走入森林深处。
回头我看了眼他们，嗤笑一声，留下一句“内忧外患。”后，继续走向森林深处。
不知走了多久？过了多长时间？
我走到一座山顶上，此时也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从芥子空间中拿出木棉花和玩具熊，放在手中把玩。
看着娇艳似火，却败给时间的木棉花，我将她塞进玩具熊的心脏位置。
我把她埋入土中，这里能看见家的方向。
等我做完这些事，身后出现了一道身影。
我没有回头，他也没有走到我的面前。
“你不准备杀了那两个人了吗？”
我摇了摇头。
“杀，怎么不杀，可惜，老天爷这个王八蛋不让我现在杀，就因为他们在龙国。”
“怎么，你怕了？既然害怕为什么要修仙！既然害怕为什么要成为剑修！”
“老头，你是什么时候听见我说了害怕这两字？”
我转身看向云风化作的师傅。
“那你往后的打算？”
“周游诸国，这不是你计划当中的一环吗。既然你已经告诉我杀恶人能增加我的剑意，那我又为何不能顺从你的意思，将这世界的格局，搅他个天翻地覆。”
“哼，为师这一次可没有坑你，是你自己要跳这个坑的，为师只给你一年的时间，到时候别哭兮兮的回来叫家长。”
我竖起中指，傲慢的昂起头，遥望远方说道。
“区区杂碎之狗子，一年我亦能杀的天翻地覆。”
“哼，如此就好，记得给为师带土特产。”
话落，身影随风消失，我转身看向龙国方向升起的太阳，挥动手中木剑，大喊道。
“薪火相传，龙魂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