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间拉练
晚上训练齐步走，大家踱着步子，队列不是很整齐。教官发了火，“晚上吃饭排队，你们就给老子丢脸，来最晚，被排长点名批评，老子有没有说你们？现在还是软脚虾，想干什么？今天齐步走练不出样子别回去了！”
批评来的有点晚，不过我们都接受了，吃饭确实来晚了，走路确实没力气。
我大着胆子喊“报告”。
“说。”教官明显还在火头上，“说”都来的很冲。
“教官，我们排、我们班吃饭最晚，休息的时间短，吃饭也没吃饱，肚子还饿，已经尽力走了。”
教官上前指着我，狠狠甩着他的手指头，“看看你们这些学生兵，老子来当兵的时候还没你们大，老子也没吃饱过，老子喊过吗？现在看看老子的样子，再看看你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高等学校的学生么？今天不论什么理由，齐步走必须学会。”
“121，121。”还能说什么，我的胆子已经用完了，练吧。
随后两天，我们学了各种队列，齐步、正步走，还学会了不少军歌，军歌嘹亮，响彻云霄。只是每次吃饭前还要唱歌是干嘛？肚子不是更饿了么？
慢慢的，我们理解了什么是部队，什么是铁一般纪律，什么是服从命令听指挥。
正当我以为已经接受了部队，理解了部队精神所在的时候，有一天教官没有让我们出操，领着我们回宿舍。
“豆腐你们都见过吧，我们的被子要比豆腐块还要整齐，我们的床铺要像刀切过一样，所有能看见的东西都给我放到柜子里，码整齐。被子一个班要排成一列，要能用一根线拉齐，在一个面上。早上会有内务队来检查，不合格的被子会直接扔下床，所以你们今天早上的任务就是学叠被子。”
我第一次见军人叠被子，我感觉他们调动了全身的力气，有时候一整个身体都作用在被子的一处，有时候又像进了实验室，小心翼翼。我们有样学样，这不得不，以前家里面叠被子就是两头一搭，往里一折。可我就算学的尽可能像了，也叠不出他那样的被子来。我重新认识什么是部队，什么是部队精神。
趁着教官高兴，教官一看我们叠被子就笑个不停，我问道，“班长，我们以前出操，回来发现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是内务官帮我们收拾的么？”
“一个团多少人，内务官才几个人？”
“我不知道。”
“都是我和班副两个换着来给你们叠被子的，以后别想这个好事了，自己的被子自己叠。”
叠了一早上被子，打开、叠好几十遍，总算有点样子了，一个班的被子要放在一条直线上，这又犯了难。
“别犯难，每个床位在床头处有一个不清晰的痕迹，大家把被子的正前方都对准这里，看过去自然成一列了。”有位同学细心，说了这个办法。
教官继续笑呵呵，“各个班有各个班的办法，我们班按这个办法也行，以前我见过真有带线团来的同学，拉直了线放被子。好了，马上要吃饭了，休息一下，别迟到。”
迟到是不可能了，还没长记性吗？
教官一只脚已经迈出我们的寝室，又拧回头说话，“对了，听团里边的人说，最近部队要搞夜间拉链演习，每个人必须学会在十分钟内穿衣服、打背包和迅速列队，有可能晚上要负重跑步十公里。吃完饭别睡了，我过来给你们教打背包。”
“升级加码么？who怕who！”教官前脚一出门，同学们就开始起哄了。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我的小腿仿佛抽干了骨髓似的，干瘪瘪的疼。
“中午不睡觉，晚上不睡觉，累球死算了。”
可抱怨归抱怨，谁又能说啥。
我出门去找王成他们，一个班的同学，才见了几面，还是要加强联系。
一进他的宿舍，看见一堆人围坐在一个高个子、黑眉大眼的身旁，“15x25等于多少？”“375”。“55x38呢？”“2090”，“算了你们别问了，这么简单自己都会算，还问我干嘛？”
黑眉大眼大高个说着话，我来到王成旁边，“咋回事？”
“心算，两位数说出来立刻有答案。”
“我说了我不是心算，我是有方法，再说，我不是两位数以内，是三位数速算。”
“神童？”我心里打了个问号，感觉太不真实，我还没见过神童呢。“这位是谁？”
“我们班进班第一名张晓哲。”
“我去，他是张晓哲？”
“是本人我，我是张晓哲，还没请教？”
“隋阳。”我回答的干脆利索。
“哦，我知道你，中考成绩不错，体育差点，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来部队军训挺好的。”
“你会三位数速算？”
“那你出道题？”
“459x500。”
“二十二万九千五百，你别考虑我的脸面，好像我算不出来似的，出个难点的。”
我思考了一下，我本来是跟同学们聊聊天、熟悉熟悉的，猛然间遇到猛人！不行，出个难点的给他，不过我也没有计算器，怎么能判断对错呢？
“345x789，不过我没有计算器，不知道答案真假。”
他思考了几秒钟，眼睛闭着，右手摸着与眼睛相接的鼻子处，报处了答案，“二十七万两千两百零五。你不用计算器，我不会算错的。我说过了我是用方法，不是心算。”
“什么方法？”
“这有本讲速算的书，你拿去看看。”
我打开看了几眼，里面讲的方法和我们学过计算方法不同，好像真能提高计算速度，但像他这么快的真的是用到这本书的办法么？
“现在你别看了，快去准备今晚夜间拉练吧。”
“教官不是说这两天么，我以为是明后天。”
“我们一个班的我会害你么，得到可靠消息，今晚3点准时拉练。”
我看了看张晓哲，看了看王成，他们都是一脸的肯定。行了，醒醒吧，这在哪，这是部队啊，随时拉练很正常啊。
我说了声“拜拜”转身回到寝室。
“得到可靠消息，今晚上就要搞夜间拉练，晚上三点准时，咱们别脱衣服了，免得来不及。”
“不能吧？”
“准确消息。”
“不能不脱衣服吧，晚上有检查的？”
“有么？”
“有。”
“嗯，有，晚上有手电筒进门，几个人呢，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睡的可真香。”
对啊，我睡的是很香，叫不起的那种，他们来检查，我把裤腿子撩高，把上衣脱掉，还能掀我被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