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事后
夜凉如水。
扶山小筑祝云缠卧房内，两具身躯交织，吻得难舍难分。
祝云缠头脑昏胀，被风烬压着胡乱亲了一通，待两人分开，各自衣衫早已凌乱不堪，视线相触，皆是气息不稳。
“你怎么……怎么跟条狗似的乱啃人？”
风烬眼神危险地盯着身下之人。
祝云缠在他的一通乱扒下，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扯开，青丝如瀑，凌乱地散在软枕上，整个人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陷在厚实松软的床褥间。
风烬这才有点后知后觉的品出点床褥松软的好处来。
他见过祝云缠喝酒，却从未见过对方醉酒后的风姿。
喝醉了的祝云缠慵懒又风流，狭长的瑞凤眼困倦地半眯着，眼角恰到好处的上挑，使得一向清冷凌厉的容颜都变得有了柔和的温度。
他双唇红润微湿，完全是风烬“糟蹋”后的杰作，明明已经很是诱人，偏生他却毫无所觉的勾着唇笑着，正道的端庄自持被他这一勾一笑早扔到了百八公里外。
风烬情难自持，又虔诚地吻了上去。
同时他的手指也开始不安分地探向祝云缠腰带，动作从轻柔到粗重，自从容到急迫，直到唇上和手上都控制不住的加了力度，方被一只微凉的脚抵着腰腹，缓慢地稍微推离了一点儿。
“缓缓，缓缓……”
祝云缠喘着气笑：“跟个没吃饭的狼崽子一样，我又没说不给你……”
风烬现在的状态根本听不得“给”这个字。
他当即顺势握住祝云缠脚腕，沿着对方小腿一路亲上去，气息粗重地附身而上，动作不算温柔地将祝云缠翻了个身，让对方背对着他伏在床褥上。
半退不退的寝衣被他扯开，那道许久不见的腰间印记重新映入他眼中，明晃晃的，仿佛一道刀口。
此时再看，与当时心境更不相同。
这时的风烬看祝云缠哪里都觉得有浑然天成的魅意，这道胎记亦如是，甚至比他唇色还要惑人，明明形状笔直如利刃，此刻在月光烛火，还有旖旎情意的加持下，两端却似都生出了缠绵的曲线。
风烬深吸一口气，手掌按着那道血红印记，狠狠揉搓下去……
……
第二日。
清晨的朝光映在窗前半盏秋露白中，床榻上的一个身影动了一动。
祝云缠难耐地揉着眉心，感觉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渡劫似的，浑身酸痛难忍，头疼欲裂。
宿醉后的难受自不必说，祝云缠缓身坐起，忽然感到腰间一阵酸疼，同时不可名状的部位也隐隐传来一些疼痛和异样之感。
他怔忪片刻，脑子里忽然过电似的闪过一些画面。
祝云缠浑身一僵，猛然扭头向身侧看去。
风烬依旧在睡着。
他赤裸着上身面对祝云缠侧身躺着，腰间搭着一条薄毯，外露的皮肤上全是斑驳痕迹，神色平和呼吸安稳，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上去十分像一头靥足的狼王。
祝云缠呆看半晌，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原来他娘的不是梦啊！
祝云缠怔坐在床上犹如五雷轰顶，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以至于盖过了风烬醒来带给他的喜悦。
昨夜的荒唐行径在脑子里逐渐清晰起来，连自己细碎的喘息和风烬眉梢眼角细微的表情都能回想起来。
祝云缠满面臊红，默默地捂住了脸。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原本他还想着等风烬醒来后，两人好好谈一谈，等互通心意后方缓缓图之，现在别说缓缓图了，他直接趁着醉酒将对方吃干抹净了。
不过昨夜场面疯狂又混乱，到底是谁将谁吃干抹净还真不好说。
祝云缠抬起头来，转头面色复杂地看向风烬，很难想象他一个昏迷那么多天，刚刚清醒的人会有那样充沛的精力，还是说到底是自己年纪大了，经不住年轻人的折腾了？
床上风烬忽然动了一动。
祝云缠如惊弓之鸟一般忽然下床，随便抓了件衣衫便打算逃离现场，此情此景实在太过尴尬，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以这幅形象面对风烬。
哪知双脚刚一触地面还未站起，便觉双腿一软，身后一条手臂顺势捞住他的腰，重新将他捞回了床榻上。
“师尊这是要到哪里去？”
祝云缠头也不敢回，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套衣衫，胡乱应道：“去……去练剑！”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风烬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掩藏不住其中的慵懒和笑意。
“师尊下地都困难，还想去练剑？”
“我，我就是一时头晕，过会就好了……”
“放弃吧，你不行的。”
“我能行！”
祝云缠负气回身，正对上风烬漆黑狭长的一双眼，那双眼中的情潮尚未褪去，化成无边的宠溺爱意，深深凝视着他。
祝云缠心中一颤，不自觉地避开了眼神。
一只指腹略有糙意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眼睛，耳边是风烬满足的温柔喟叹。
“师尊，你的眼睛好了。”
“……嗯。”
提到眼睛，祝云缠内心触动，刚转回目光，便瞧见风烬喉结处一道明显的牙印。
祝云缠：“！！！”
他又迅速扭过头，耳根迅速漫上绯色。
祝云缠的这些细微动作和表情皆被风烬看在眼中，他双眼含笑，伸手将祝云缠垂在耳边的一缕鬓发拨至耳后。
“师尊。”
“别叫我师尊！”
这个时候叫师尊也太不正经了！而且总有种禁忌的窘迫感。
“云缠……”
“也别叫我名字！”
这两个字昨夜在风烬口齿间辗转了几百上千次，以至于祝云缠一听对方喊自己名字，眼前便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些荒唐场面。
风烬无奈：“那，我现在该喊你什么？”
“什么都别喊，你现在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好罢。”
风烬因得到了满足，现在不管祝云缠说什么都依着对方。
他撑着手臂起身，先是将祝云缠滑至肩下的衣服往上提了提给他披好，然后才在地上捡拾起自己的衣衫穿上。
“你作晚吃多了酒，又……现在身体定然不算舒服，我去准备点清粥小菜，时辰还早，你多睡一会。”
风烬说完，便一边用发带扎着头发一边往门外走。
祝云缠恍惚回神，还惦记着他刚醒不久，脱口道：“你身体还行吗？”
风烬脚步一顿。
他齿间还咬着发带的尾端，不甚清晰地笑着道了句：“我身体行不行的，你还不清楚吗？”
祝云缠微微一愣，接着顿感面热。
“……滚吧。”
风烬从善如流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