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躺平的第九天
熊队轻轻一笑：“我给你和小汪安排好了，你们两个去集训。”
付沅感觉，自己的这个耳朵啊，最近经常出现幻听。她揉了揉眼睛，对熊队道：“对不起，能不能再说一遍？”
熊队：“安排你和小汪去集训。据说是为参加联盟赛量身打造的训练营，很不错的。”
郑小雯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在哪里集训？国内吗？”
“不不不。国内的水平不够高。”
付沅：“所以在国外？”
“对，在呆梨。有世界各国的教练指导。教练名单过几天就会公布。”
付沅和郑小雯同时笑了起来。
郑小雯笑是开心自己的好伙伴可以出国长见识了。
付沅笑是开心自己终于可以出国度假了！
两个人笑的内容虽不相同，但并不妨碍她们给出相同的回答：“好耶！”
此时付沅还不知道，这次集训会发生什么。如果知道，她一定会对现在的自己说：你啊，就是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的套路，比她想象中要深。
可惜没有早知道。
然而此时，付沅沉浸在自己即将出国的喜悦中。二十三区群众沉浸在我区运动员即将出国的喜悦中。
这是让人激动且富有意义的一天，足够二十三区众人回味好几天。
传说中打赌输了却没有出现的人，已经无人在意了。
从滑雪队门口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满足，唯一不开心的或许只有打赌赢过付沅的那位网友。
他给付沅的某音小号疯狂发私信，全部只包含一个主题：朋友，为什么爽约？！很没品耶。
本次事件的主人付沅，对此一无所知，她美滋滋地打开电脑，准备订去呆梨的机票。
直到一封新邮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发件人是一坨意味不明的字母，标题是无。点进去，邮件内容在询问她注册的机械瓢虫专利使用价格是多少。
付沅喜上眉梢。
啊呦，没想到她的专利申请已经通过了。更没想到，还有人对她的专利产生了兴趣。
付沅给自己泡上一杯热茶，优雅而矜持地回复道：
价格放在一边，我们先谈谈道德。什么是公平，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的专利，弃之不用是全人类的损失。滥用却会带来全人类的末日。你和我说说，你想用我的专利做什么？来，我们先聊聊人生。
发送。
付沅以为，对方不管怎样也要过几个小时才会回复。没想到，她按下发送键不到几秒，就收到回信：我滑野雪，用你的专利探路。
滑野雪指的是在没有开发的赛道上滑雪。可以是树林，可以是山地，甚至可以是乡间的大马路，因为约束少，所以特别自由。当然危险系数也很高。
收到这么一个简洁的答案，付沅沉默了。
这个用途，是正当的吗？
是。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
但究竟为什么，她感到了一丝命运对她的嘲弄。机械瓢虫可以使用的途径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让她遇上和主业重合度最高的那一个？
难道，除了滑雪，她找不到别的地方挣钱了吗？！
不行，不可以就这么认输。
付沅想都没想，飞快地打出：这个用途不可，我拒绝。
两秒之后，对方回复：你开多少价，我出十倍。
付沅又不是第一次遇见用钱砸人的大佬，内心毫无波动，淡定回复：我开价两千万，两千万的十倍你出得起？
果然，对方不见了踪影。
付沅微微一笑。看看，我就知道。
她继续订机票，订完以后，又埋头做旅游攻略。呆梨可以玩的地方很多，可以吃的也多。集训一个月，她打算把每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在她兴致正高的时候，凌泉进来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付沅感觉身后好像有哪里不对，一回头，就看见凌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电脑屏幕，幽幽道：“你果然要去呆梨。”
付沅语含嫌弃：“噫！你走路为什么没有声音？！”
凌泉比她更嫌弃：“谁规定的走路要有声音？你订了两天后的航班吗？你确定吗？”
付沅：“这么关心干嘛？难道你和冰原要和我一起去？”
凌泉看了她一眼：“当然。这也要问。”
“你们为什么去集训？难道你们也要参加联盟赛？”
“当然。这还用说。”
虽然凌泉的态度莫名其妙理直气壮。但一向自诩头脑冷静的付沅觉得，有她们一起参加非常好。
至少把这两个人的业务水平提高了，下次比赛排名会比现在好很多。二十三区，绝对不能只有汪雪莉最强。最强，是很苦恼的。
付沅见凌泉和李冰原如此上进，瞬间发自肺腑地觉得，可以原谅她们没有在区运会打败自己的小小失误。
毕竟，谁还没有个不注意的时候。只要下次比赛继续努力，就还是躺平路上的好同志。
这样想着，她看向凌泉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正想和她说一两句体己话，就听见凌泉道：“去到呆梨以后，你每天和我一起上课。跑出去旅游，想都别想。”
付沅：“……”
我拿你当知己，你却只想劝我好好学习？！错付了，刚才几分钟的信任和原谅，全部都错付了！
付沅嘴角微微抽搐：“我上什么课？我是去玩的。”
凌泉看着她，啧啧两声：“出息。就会浪费队里的培训经费。”
付沅：“……”
凌泉又道：“你和苟队的约定，我可都知道了。看你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你该不会和苟队吵架了自暴自弃，想直接趁机离开滑雪队吧？”
付沅：“……”
不瞒你说，我还真是这么想的。但请去除自暴自弃的部分，那不是我的剧本。
凌泉见她没有回答，觉得自己肯定猜中了，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跟前，小声说：“苟队那里实在待不下去，你到我们熊队这边来好了。”
付沅满脸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我们是对手啊。你为什么要邀请对手加入自己阵营？！你怎么想的？！”
凌泉给她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把对手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是了解她的最佳方式。这都不懂。”
付沅：“……”
好好的一个教练，居然开始看上兵法了。这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付沅觉得，或许两者都有。
她们正在说话间，付沅的电脑收到了新邮件提醒。她打开一看，刚才要买专利的神秘朋友回复：开价两个亿确实有点贵，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你有自己的公司？我们公对公签个合同？
付沅扫了一眼，立刻断定，这人的脑子怕不是有那个大病。就算没病，离生出新病也不远了。
凌泉的目光落在发件人那坨意味不明的字母上，若有所思道：“这名字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乱码都挺眼熟的。”
凌泉想想也是。
神秘邮件就这样被她们丢在脑后。很快，它将再次被提起。
接下来两天，付沅、凌泉、汪雪莉、李冰原忙着收拾行李。第三天凌晨，四个人来到机场。
付沅一脚刚踏进机场，眼前就浮现出久违的系统提示：
【主线任务：在区运会上打破第五区的赛道记录。】
【任务奖励：有教无类技能（初级），已送达。宿主可开始进行教学。】
付沅心道，教学是不可能教学的，永远都不可能教学的。
紧接着，系统又发布了另外一条提示：
【叮！触发主线任务：从天而降的传奇教练。】
【任务要求：在呆梨训练营找到一位隐藏教练，并让汪雪莉接受ta的教导。】
【任务奖励：魅力值990点。】
付沅一看，心里直呼好家伙。系统居然如此大方，完成这一个任务，就足以开启名人光环了。
虽然她一如既往没有好好干活的打算，但她忍不住好奇，这位隐藏大佬，到底是谁？如何能够发现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