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迷失
最深处牢房里关押着一个青年，他浑身上下泛着暗红色。
原本黑色的外套早已经破破烂烂，但却紧贴在他身上。
“你们没有给他处理过伤口吗？”
叶月看着浑身是血的陈戎，对着旁边的守卫就是一顿输出。
“高斯大人说他不久后就会永远消失 没有必要浪费药品”
牢房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对他的讨论，整个人暴起，砰的一声撞到了防护栏上。
他的眼神充满了迷茫，身体却在不断撞击。
疯了
叶月看着陈戎毫无焦聚的眼神，用精神丝试探了一下。
一接触到精神丝的陈戎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往后狼狈退去。
“他的眼睛瞎了”
守卫显然没有想到叶月会因为这点小事兴师问罪，他心虚往后退了几步。
“大人，我们这里常年不点灯，时间长了可能就会这样 ，不过以后会好的”
叶月刚想发怒就被高斯的声音遏制住了。
——
“谁惹我们的大向导生气了？”
男人的皮靴在走廊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的身影缓缓靠近，就像是鬼魅一样。
“大人”
还没等守卫说完他就被高斯直接甩到了旁边的牢房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陈戎的眼睛瞎了，后面的计划这么进展”
叶月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而是通过这种方法让高斯警戒。
“唔，我不是让你们管好他的吗？”
“他没有瞎”
守卫的话淹没在喉咙里。
高斯扼住守卫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紧接着清脆的声音传来。
叶月默不作声背过去，她知道高斯杀掉了那个守卫。
“进来把他带走”
零零散散的脚步声响起，不久后归于平静。
——
“你也可以出去了”
叶月对着高斯说道，她有些不满于他的行为，语气也有一些恶劣。
“我就在旁边保护你，毕竟万一陈戎突然发疯，我还可以帮助你遏制住他不是吗？”
高斯懒懒散散靠在墙壁上，观察叶月脸上的神态。
但令人可惜的是她没什么反应。
“那你就看着”
叶月没有再搭理他，用钥匙打开了牢笼。
原本想要跑出来的青年在牢笼被打开后极速往后掠去，直接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太反常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脑海里浮现。
叶月缓步走近，牢房里弥漫着一股血和排泄物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她有些生理性反胃，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
“陈戎”
靠在墙壁上的青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开始焦躁不安。
他用手抠着地上的黄土，整个人开始哆嗦起来。
“直接开始吧”
高斯的声音身后传来，泛着一股冷意。
精神丝直冲冲往高斯方向缠绕过去，尽管高斯早有准备但还是被部分精神丝缠绕住了。
“抱歉”
叶月一句不痛不痒的道歉给他整笑了。
看着胳膊上被勒出青紫色的痕迹，高斯默不作声打开了陈戎身上的电击装置。
突然抽搐的陈戎吓了叶月一跳，她刚想靠过去看看就被高斯拉开。
“例行电击而已， 不用这么紧张”
高斯甩了甩手，眼里有些兴奋。
“把控制器给我”
叶月对着高斯伸出手，眼里阴云密布。
他倒是没纠缠，直接递给了叶月。
她一拿到遥控器就把它塞到了随时的包里。
“你可以走开了”
叶月没有再理会高斯的喊叫声，直接走到陈戎前面。
——
地上的男人似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了他，他缓缓抬头。
叶月也低下了头，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一起。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格。
陈戎好像认出来了叶月，他小心翼翼伸出手，触及到她冷漠的眼神后收了回来。
“陈戎，你应该认出我了吧”
叶月毫不在意陈戎身上的臭味，蹲了下来和他平视。
“那你乖乖接受我的治疗好不好”
少女轻柔的声音让陈戎有一瞬间晃神，他不敢盯着她看，回避着她的视线。
这是一种亵渎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叶月发现陈戎回避的眼神，伸出手摆正了他的脸。
“行不行，嗯”
略带祈求的尾音让他的耳尖直接爆红。
他僵硬着脖子，缓缓点头。
呼，总算是答应了，要不然还得采取强制措施。
叶月在心里默念，没有注意到陈戎的神情。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忠实的信徒一样，虔诚看着他的救世主。
——
精神丝的植入可以说是非常痛苦的。
尽管陈戎已经极力控制，但额头的青筋还是暴露出来他的真实情绪。
“等一下就没事了啊”
她敷衍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放松。
叶月非常清楚她现在的行为，陈戎注定是会被放弃的对象，她没有必要投入太多的情绪。
情绪的投入只会让她后面陷入悔恨中。
一想到父母，叶月的内心更加坚定。
——
我知道她想控制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没办法拒绝
或许她会让我待在她旁边
我就可以脱离了这个地方了
我想我死前如果能够帮助她，或许可以赎之前犯下的罪
她的眼睛好漂亮，要是能一直看着我就好了
——
陈戎看着叶月发愣，他的眼里闪着微光。
高斯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满意离去。
好了
叶月默默收回了精神丝，她现在也只是浅浅植入一部分。
操纵不是一下子可以完成的，她只能这几天多来几次。
被精神丝治疗过的陈戎大脑还有点混沌，他迷迷瞪瞪伸手扯住叶月的手。
他指了指精神丝，又指了指自己的头。
“我可以再承受一会儿的”
被他这么一说，愧疚一下子涌上心头。
叶月安抚性紧了紧手，“明天继续，好吗？”
“好，都听你的”
青年收紧了手，叶月有些吃痛，张口让他放开。
手上的束缚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刺痛感。
陈戎拿头蹭着她的手心，眼里尽是讨好和乖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叶月抽回手，在他头上抹了两把，把手上的灰蹭掉后收回了手。
——
“一个人在这里待着，知道吗？”
不要惹事
“知道”
“等一下会有人送吃的，记得吃完”
那里面有麻醉药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