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琴婶

    好你个牛德旺，还有脸当村长？村里人喊你老色鬼，不是空穴来风。丢掉土疙瘩，范小柱一肚子坏水往上冒。他悄悄扒开芦苇丛，掏出新买的手机录视频。可惜角度不好，只能录到王惠梅的正面，几根粗大的芦苇叶，正好挡着牛德旺的脸。活该那货倒霉，他忽然换了个姿势。一张夹得住屎的老脸完全暴露在镜头之下，范小柱录了个不亦乐乎。羞得邬雪琴锤了他好几拳，揪住他的耳朵说：“羞死人了呀，死小柱，怎么做这种事？”

    “哦，婶子别这样，还是赶紧走吧，被老色鬼发现了不大好。”

    范小柱臊得满脸通红，把手机揣进裤兜，拉着邬雪琴往回跑。气得邬雪琴抽了他一巴掌，盯着他的裤兜说：“就兴他们做，还不许别人看了？裤兜里藏着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婶子瞧瞧。”

    “手机，刚刚在镇上买的。”

    整个瓜田村，除了嫂子柳香芸，还有彪大膀子的后妈金碧瑶，就数邬雪琴长得最漂亮。瓜田村四大美女，王惠梅勉强排末位。而且邬雪琴年纪轻，别看范小柱喊她婶子，其实只有二十六岁。她丈夫常年在外打工，有时候过年都不回来。这个女人挺自强的，跟柳香芸一样，都是靠自己双手勤俭持家的好女人。见范小柱真心要走，邬雪琴只能作罢，指着不远处的小河滩，让范小柱帮她把篓子里的鱼拎过来。“雪琴婶，怎么还下河捞鱼呀？”

    两个人回到黄土路，范小柱让邬雪琴坐上三轮车，慢悠悠地往村子里骑。“谁让婶子嫁的男人靠不住呢？没有男人的女人只能靠自己。”

    邬雪琴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甘心。一来不甘心没有男人替她遮风挡雨，二来是刚才在小河边确实动了心。不过她很快便恢复过来，虽然内里依旧不平静，至少言行举止上不会像先前那么冲动鲁莽。“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德林叔出去打工，不也是为了这个家？”

    一句话说得邬雪琴的眼圈红了起来，幸亏范小柱只顾着蹬三轮车，要不然邬雪琴肯定忍不住。望着范小柱坚实的背影，邬雪琴轻轻叹了口气。“不说了，到村子口你往北边去吧，鱼篓子婶子自己拿回家。”

    “雪琴婶你还跟我客气？还有两箱奶呢，你一个人拿不动。”

    不由分说，直接把邬雪琴送回家。“还真拿你奶呀？婶子家里有，再说了，一个人喝不了这么多，这箱奶还有两条鱼，给香芸带回去。”

    邬雪琴是个讲究人，礼尚往来，硬拿绳子把两条野鲫鱼穿好了，让范小柱拿回去。走到院门口，范小柱突然转过身。吓得邬雪琴小心脏怦怦跳。怎么了？柱崽子原先不理人，这档口不会有想法了吧？刚才在小河边，她明显感受到从范小柱身上传过来的强大反应。就是这小子放不开。咳唉，他要是有想法……我就随了他。“雪琴婶，忘记跟你说。我在镇上接到大订单，以后我和嫂子肯定忙不过来，想请你过来帮忙摘黄瓜。”

    “摘黄瓜？”

    女人的大眼睛再一次泛滥成灾。黄瓜这个东西太敏感了，尤其是她这种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女人。“是啊，摘黄瓜。我在大学里研究的技术，可以让黄瓜早熟。不让婶子白忙活，月薪五千怎么样？”

    “呃儿”邬雪琴翻身便倒，幸亏范小柱反应快，一个箭步跳回去，托住她的细柳腰。“一个月五千？这是真的吗？”

    “当然，跟城里上班一样，忙的时候有钱，空的时候也不能让婶子饿着。”

    乐得邬雪琴合不拢嘴，她压住心口，眼门前飘过亿万朵小红花。“就是婶子不要跟别人说，我现在规模弄不大，到时候村里人都要来，一下子吃不消。”

    “不说不说，婶子把嘴巴扎得紧紧的。”

    女人眉开眼笑，拉着范小柱的手一个劲地撸。“行了雪琴婶，明天不算，从后天开始记得早上过来上班啊。正好嫂子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辞别邬雪琴，范小柱总算松了口气。雪琴婶太热情，弄得他不好意思，尤其是她凹凸翘挺的身材，晃得他的眼睛根本不够使。刚刚转过邬雪琴家的自留地，忽然听到村子口方向引擎轰鸣。彪大膀子带着人，骑着七八辆摩托车飞驰而过。扬起来的尘土遮天蔽日，正是去往老龙坡的方向。马勒戈壁，昨天打得不够狠，还特么来找嫂子麻烦。范小柱跳下三轮车撒腿就跑。刚刚拐过田垅子，便听到柳香芸的怒骂声：“韩建彪你不得好死！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小柱回来饶不了你！”

    “去你妈，真以为姓范的傻小子靠得住？今天老子的人到齐了，你们几个，给我摁住她。等老子舒服完了，大家接着爽。见者有份，别特么跟我客气。”

    院子里站满了人，十几个小黄毛口水直流。彪大膀子把柳香芸逼到墙角，揪住她的衣服，准备进一步行动。范小柱象头发了狂的猎豹冲破人墙，掐住彪大膀子的喉咙，直接把他钉在青砖墙上。接连十几个膝盖顶。速度太快，彪大膀子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的右手塞在裤腰里出不来，只能拼命夹腿，护住要害。震得他软蛋发酸。“上来帮忙啊，特么给我弄死他，每人两百！”

    彪大膀子歇斯底里地吼叫。有了钞票加持，十几个小黄毛火力全开。找家伙的找家伙，撸袖子的撸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