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可有在那少妇腹中留子？
南山县衙。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成功解救两名纯阳之体，大功一件。
斩妖司衙门内，梅仁艾录完口供之后，战战兢兢的往外走，期间突然回头，眼神充满了可怜。
“曹大人，能不能跟我哥说说，不让他对我动粗。”
曹远笑了笑：“你只是断了武道这条路罢了，你不是在南山书院学习吗，今后修儒道也是一样的。”
梅仁艾摇头叹息：“曹大人就不要取笑在下了，这个名额都是姑姑替我争取来的，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
曹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好说：“你还年轻。”
梅仁艾也不再多留，迟早要面对的，深呼吸一口气，昂首阔步走出大堂，一脸正气凛然的朝着大哥梅仁腾走过去。
刚刚在梅仁腾面前站定，梅仁艾就被一脚踹翻在地，刚才的气质荡然无存。
“你啊你！真是把我梅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梅仁腾一脸恨铁不成钢。
“哥，我才是受害者啊！”梅仁艾委委屈屈捂着肚子。
梅仁腾无声叹息，同样都是一个爹妈生的，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他想不通。
自己刚满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武道七品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有着纯阳之体，却一直停留在武道九品。
原来是早就破身了！
“这件事我会如实告知爹娘，你好自为之吧！”
梅仁腾挥了挥衣袖大步离开，突然回头，警惕的问道：“占了你身子的那位大婶儿…你可有在她腹中留子？”
这才是最重要的。
梅仁艾挠了挠头：“我被迷晕过去了…我怎么知道嘛…”
梅仁腾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给这个好弟弟两耳巴子。
梅仁艾叹了口气：“哥，你对我最好了，此事若是让爹娘知道，他们会杀了我的！”
梅仁腾仰头叹息：“罢了，告诉我此人住在何处。”
梅仁艾顿时眼前一亮。
此时的斩妖司大堂内，还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一直低着头不愿说话。
曹远没办法，只好派人去将他爷爷叫了过来。
祖孙俩一见面，程村长顿时痛哭流涕，看到孙儿安然无恙，接连给曹远磕头感谢。
“多谢大人救回了我孙儿啊！”
曹远赶忙上前将其扶了起来，目光瞥向不动声色的少年，轻叹道：“他应当是受到了惊吓，带回去好好照顾几日应该就好了。”
程村长老泪纵横，抹了抹眼泪，走到孙儿身边蹲下，语重心长道：“乖孙子，跟爷爷回家吧。”
程学武这才缓缓抬头，少年的眼中有着异样的色彩，直勾勾看着爷爷，坚定的摇了摇头：“爷爷，孙儿不回去了，孙儿要像曹大人一样捉妖。”
闻言，程村长面庞一阵僵硬，不可思议的听着这番话。
从孙儿的眼神中，他看出了不同，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
程学武站起身，后退两步，朝着曹远拱了拱手：“曹大人，恳请将草民收入斩妖司，草民也想尽一份力！”
曹远略有惊讶，眼中倒是颇为欣慰。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有如此觉悟，当真难得。
更何况，这还是纯阳之体。
程村长似是有些为难，劝道：“乖孙子，等你十六岁，会有仙人带你前去修行，难道你忘了？”
程学武挺胸抬头，豁然开朗一般：“成仙问道固然诱人，但孙儿只想守护一方百姓，守护自己最亲的人。”
曹远眼中的欣慰更甚，鼻子一酸，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股惆怅涌上心头。
当年的他又何尝不是天赋出众之人，同样也是被仙人看中，但他没有前去追寻大道，而是选择留在此处，保卫一方平安。
从程学武的身上，曹远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样子，甚是欣慰。
“你可想好了，机不可失，如此大道机缘若是不珍惜，后悔都没用。”曹远提醒了一句。
“可是，曹大人当初不也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吗？”程学武反问道。
曹远心头一震，一时无言。
程学武拱手道：“草民知道，进入斩妖司不是儿戏，有什么考验，草民都愿意一一尝试，直到通过。”
曹远皱眉道：“以你的天赋，跟随仙人前去，等到学有所成，能够守护的何止这一方百姓？”
程学武摇了摇头：“世界之大，把握不住的东西太多了，纯阳之体固然稀有，但求仙问道的途中充满了未知，曹大人莫要再劝了，草民已经决定好了。”
曹远不再劝说，看向程村长：“程老伯，你怎么看？”
程村长目光停留在孙儿身上，久久不言，哽咽道：“好，好，这才是我程家好男儿该有的样子！”
曹远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你先将程老伯送回去吧，之后来此处找我。”
程学武重重点头，眼神异常坚定。
看着祖孙二人离开的背影，曹远长叹一声，心中颇多感慨，脸上不自觉绽放一缕笑容。
俄顷，一道灵动活泼的身影跑了过来。
“爹爹，陈公子人呢？”曹青霜问道。
曹远低下头处理公务，装作没听见。
曹青霜走过去，黛眉微蹙：“爹爹，你有事瞒着我？”
曹远握着笔杆子的手颤了一下。
“啊，你刚才说什么？”
曹青霜撇了撇嘴，眯眼质问道：“陈公子去哪儿了，要是不说，我回家告诉我娘你去逛青楼了！”
曹远眉头一跳，叹了口气：“闺女啊，陈恪执行任务去了，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不想让你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
执行任务而已，人家怎么会胡思乱想？
莫不是其中有什么猫腻？
曹青霜一拍桌子，双手叉腰：“老实交代！”
曹远揉了揉眉心，如实道来：“陈恪他…去见一位女子去了…”
闻言，曹青霜俏脸煞白，瞳孔猛的一缩，脑海中飞速回忆，陈恪在南山县都与哪些女子有交集。
一番搜寻之后，并未发现可疑人员。
陈恪来南山县这一年的时间，都忙于公务，除了她之外，与其他女子没有太多交集。
“跟谁！”曹青霜有些失态。
曹远安慰道：“就说不告诉你吧，你看看你，果然开始胡思乱想了。”
曹青霜嘴硬道：“我没有！”
曹远气笑了：“行了，你别添乱，人家正在执行任务，回来之后你就知道了。”
曹青霜冷哼一声，跺了跺脚，气呼呼离开了。
在斩妖司衙门外，遇到了梅家兄弟，于是上前询问。
“梅公子，我爹神神秘秘的，你们可知道陈公子去干什么了吗？”曹青霜轻声问道。
梅仁腾点点头：“在下正要去协助陈公子，姑娘可以跟我一同前去。”
曹青霜两只小手背在身后，甜甜一笑：“好呀。”
梅仁艾眼珠子转了转：“哥，我呢？”
梅仁腾瞪了倒霉弟弟一眼：“滚回书院待着去！”
梅仁艾欢喜雀跃，可算是离开了倒霉哥哥：“好嘞！这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