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宫主

    两人泡了会儿，迟迟不见送衣裳的小仙，也没想那么多。

    困意袭来，两人撑不过去，沉沉睡去。

    一片黑暗内。

    徐浪知道自己在梦境中，不知为何怎么也醒不过来。明明睁着眼，却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包围着他，渐渐地，莫名感到焦虑与不安――这是人在长时间的黑暗中的正常反应。

    就这样煎熬着……

    突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风声、雪声，还有哭声，是个女人。

    但仍然没有画面。

    徐浪听着这些声音，感到凄凉。

    良久，女人出声了：“……你真的好狠的心啊！这么多年来，我哪样对不起你？如今你却来一句‘人妖殊途’！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好一句‘人妖殊途’，你以为这样，就能掩藏你所做的腌臜事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断了妖脉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呵呵哈哈哈哈哈――”

    声音凄惨尖锐，他从未听过。

    女人浓烈的情绪感染着他，令他茫然不知所措。

    良久，徐浪听见徐沫的声音，意识渐渐被拉回……

    “哥，哥……”

    徐浪睁开眼，发现徐沫已穿上白袍，蹲在池边，正唤着他。

    “我这是……怎么了？”

    徐沫艰难地开口：“哥，刚刚有位小仙来送衣裳了，他发现你溺……溺水了。”

    ……

    徐浪扭头，送衣裳的正是萧封。

    徐浪作势要起身，徐沫连忙起身走开。

    徐浪从萧封手中接过衣裳，道了声谢。

    穿上后，感觉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衣裳轻飘飘的，面料柔软，徐浪穿起来有点大，他实在是太瘦了。

    两人梳洗打扮一番，直接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因为生活邋邋遢遢，现在看起来神清气爽。

    白央仍然在楼台上，见到徐浪徐沫走来，也是小小震惊了下。

    白央带他们步入南沦主殿。主殿又是另一番景象：整体高大巍峨，屋顶由琉璃铺成，在光线的折射下显现七色光芒；朱红色的檐柱，上面刻着盘龙，金碧辉煌又不失庄严。

    殿内非常宽敞明亮，前方由数级台阶构成，再往上，便是宫主的位置。

    徐浪徐沫抬头，只见一位看起来只有三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子首座其上，满头青丝，容貌俊秀，身着金纹白袍，正挥毫着笔墨。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三人向他行礼。

    白央道：“师父，人带来了。”

    宫主抬手示意白央出去。

    宫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接下来我会问几个问题，你们必须如实作答。”

    “是。”

    “姓名？”

    “徐浪。”“徐沫。”

    “家在何方？”

    “四竹村。”“……不知。”

    “年方几何啊？”

    “十三。”“十二。”

    “家人可还健在？”

    “不在。”“许是……不在了吧。”

    宫主沉默须臾，摸摸并不存在的胡须，道：“既然是白央带你们来的，想必也不会是毫无修炼天资之人。”

    俩人听见这话似是看到了希望。

    宫主道：“这样吧，你们先跟着其他弟子熟悉这里，顺便测测根骨。”

    徐浪徐沫恭敬地行礼，退出殿外。

    偌大的宫殿，只剩一人。

    宫主蹙眉，喃喃道：“四竹村……”

    突然，他猛捂住胸口，吐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