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豪华别墅中，佣人们忙忙碌碌穿梭着，他们刚刚忙完一场晚宴，宴会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男人在宴会后，把自己面前摆放精致的酒杯碗碟统统都甩了出去，摔的到处都是尖锐的碎片，撑着拐杖起身拉着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女人飞快离开。
站在女人旁边的佣人生怕她摔倒，想要赶紧去搀扶她，却被男人严厉的暴怒的眼神吓住不敢靠近。
浴室里放着音乐,传来悠长女声
“hey,
hereami,
yetanothergoodbye!
hesaysadios,saysadios,
anddoyouknowwhy,
shewon＇tbreakdownandcry
-shesaysadios,saysadios,goodbye”
（嘿，
我依然在这里，
在经历了一场别离之后，
他说，再会吧，再会吧，
你知道，
她为何不哭不泣吗，
她说，再会吧，再会吧，再会吧。）
巨大的浴缸之中，水面不停的激起水花，女人的头正被一个全身亢奋的男人不断按压，水面之中，女人的脸部上的妆逐渐被水分冲击，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张的嘴，正在不断挣扎着，脸部的肌肉被水压不断挤压，颤抖的身躯，被男人拿捏着。
一股气流从她的鼻腔冲了出来，男人快速把她提了起来，她的脸被男人用力扭转着朝向自己，语气里都是蔑视：下次再让我发现别人偷偷看你，我就让你死在这个浴缸里！臭□□！
然后把女人随手一丢，女人瞬间就从他手中脱落，顺着浴缸边缘快速垂了下去。
浓密湿稠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两边，脸上的淤青终于被水流冲刷了出来。
女人的手臂垂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处都是水，她躺进周围湿哒哒的水里，没有起来。
入思秋全身都是水渍，看着她缩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里得到了某种满足，他看着屹立在不远处的拐杖，蔑视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好活着！
然后他走到一侧把拐杖拿起来，趋步离开。
过了一会，一个人匆匆开门跑了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入夫人？
女人的指尖缓慢吃力的抬了抬。
然后被人快速拿着浴巾盖住，是她的佣人。
佣人快速的裹紧入夫人，然后又拉了一块毛巾擦拭头发，浴巾很快就湿漉漉地沉重了起来。
佣人扯掉，扯掉的时候听见入夫人轻轻叫囔，浑身颤抖着。
佣人的速度慢了起来，然后叹气，温柔的把浴巾包裹住入夫人，轻轻问道：鲸歌抱你去床上，你忍着点。
入夫人点点头，垂在佣人胸口。
佣人缓慢地抱了起来，她纤长的身躯抱起来却像一张纸般轻薄。
佣人让入夫人依靠在床尾凳上，缓慢地擦干她的身体，再把她浓密卷曲的长发吹干，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说道：今天晚上老爷没有聚餐，我把饭菜给你拿上来。
入夫人摇了摇头，拿起身旁的药罐，掏出一颗快速吃下。
“夫人…这个药不能再吃了。”佣人担忧道。
被子掀开，入夫人慢慢放下。
她熟睡的样子轻巧又可爱，佣人从旁边的抽屉里无数的药罐之中拿出一瓶，慢慢地给她涂抹了起来。
鲸歌从巷子里走出来，转进旁边一条更加窄小，肮脏的小巷子之中，走到一个摆满了垃圾桶的地方，把一个垃圾桶推开，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穿过小巷，再绕过一些小巷，鲸歌就来到了地下室上面的这座楼了。
这座楼现在正在通宵进行着改装，灯光通亮。
回到地下室，鲸歌看着这个小小的房子，打开门，蒸汽管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是关闭前的无数次叹息，鲸歌趴在床上看着那本诗集，是她笨拙的学习认知过程中，学习写字，一笔一划临摹过来的，那是佑若河的字，佑若河的字瘦瘦的，每一笔却都干净利落。
他们一定有过不同点
水和火，一定有过天大的差异
一定曾互相偷取并且赠予
鲸歌明天就要去佑若河给她找的新地方上班了，打扫卫生，听起来好像根本赚不到钱，可是佑若河一再跟她说，一定要想办法留在那里，那里有书房，书房里有很多书籍，她可以多看看书，赚钱的事情可以慢慢想办法，而且在那里打扫卫生，也不担心个人的安全。
闭上眼睛，佑若河的脸不停晃动着，鲸歌害怕他吃药会上瘾，怕他变成自己不认识的那个人，害怕他最后变成了自己曾经鄙视过的样子。
昏昏沉沉之中，鲸歌睡了过去。
早上听见蒸汽管道哧哧声响，鲸歌立马就醒了过来。
鲸歌快速的把食物放在蒸汽小炉煮上了，是昨天还未吃完的土豆米汤，鲸歌搅动着已经浑浊在一起的黏糊糊的米汤，它们经过时间的混合，已经无法辨认。
鲸歌在地上的洗手间快速洗了个澡，然后把衣服收起来丢在窗台沿边，把从心跳点干洗房带回来的衣服穿上。
鲸歌快速找到了去新地方上班的车，乘坐着，看着太阳逐渐升了起来。
雾蒙蒙之中的阳光，从雾气之中透散开来，几乎每一条光线，都有了具体的样子，它们找到了自己通往世界的介质，四处发散着，迷恋着静静观赏着它们的眼睛。
鲸歌被这难得可见的阳光，心里好像被一只手提携出了一些期望。
下车，鲸歌远远看见了那栋别墅，它孤零零的坐在在那里，别墅外围都是停放整齐的车辆，上面都坐着司机，他们好像在随时等待着被使用，面无表情的坐着，盯着不同方向发呆。
鲸歌按着门铃，立马就有人跑了过来，抱怨道：你应该再来早点，今天有会议聚餐！
鲸歌一边听着一边跟着那个人快速的跑到了厨房。厨房大的几乎跑了很久才通过，那个人挑剔的看了一眼鲸歌，毫不客气说道：我对你不熟悉，你今天不打扫夫人的卧室，你去书房打扫。
“好。”鲸歌被引领到了书房，书房的高度几乎是两三个房间那般，入门处正对着一扇窗户，不是很大，窗户开着，外面是个小花园，窗帘正被外面的风轻轻带动着，窗户正对着一张制作精良的书桌，两边的墙壁全面都是书架。
那个人对鲸歌认真说道：在晚饭之前老爷都不会回书房，你就在这里打扫，只要是能平视或者手臂能够到的书籍一下全部都要仔仔细细打扫干净，听明白了吗？
鲸歌点头。
那个人稍微满意道：你话不多，挺好。要小心老爷忽然进来，你尽量要避免跟老爷碰面，新面孔入老爷不喜欢的，佑若河说你很机灵，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就离开了。
鲸歌把门带上，顺着墙壁的书架看过去，慢慢绕到了书桌前，鲸歌扶住椅子，仔细端详着。
鲸歌试着坐在了椅子上，这不硬不软的靠背，让后背正好能够挺立着。
开始在书房打扫卫生，这些书籍几乎都没有被动过。
鲸歌四处翻开，看到一本诗集，她拿着书走到书桌旁，把书一页页进行机打。一本复印的诗集就到手了，鲸歌把复印的书籍放在窗沿处，用窗帘挡住，把诗集放回了原处。
这是佑若河喜欢的诗集，晚上等这边结束就带给他。鲸歌心想。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坍塌声。
一个影子笼罩了过来，鲸歌瞬间回头，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也正在盯着她。
她仔细打量着鲸歌，然后一脸陶醉，急忙扑了进来，鲸歌躲了过去，她直接扑进了椅子之中。
“哎哟！”她叫囔道。
然后伸手过来扑抓，娇气说道：快来拉我一把…
鲸歌把手臂借用了过去，哪知道静静顺手就把鲸歌一把扑倒在了书桌上，把鲸歌死死压住。
这个动作如此熟练的女人，不就是那个花痴的静静。
鲸歌没有说话，她吃痛着。
静静扑在她身上，半天没有起来。
鲸歌推了推她，提醒到：你要是偷偷跑进来的，最好在别人发现之前回去。
静静这才立马站了起来。
又趁机摸了摸鲸歌胸口，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抱歉抱歉，我是来找人的，找到了我就走。
静静说完就立马向门口走去。
鲸歌没有放过她，抓住静静的手臂说道：你要是出去被抓到了，别人知道你从书房出去的肯定要扣我钱！你不能走！
静静一听立马回头紧紧贴住了鲸歌说道：那我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说完，手又伸了过来。
鲸歌一把抓住。
“你要找谁？”鲸歌问道。
“放心，我不是来偷情的，这里的人都认识我，我是来找这里的女主人，但是呢，这家男主人不怎么喜欢我，所以我才要来偷偷来找女主人。”静静解释道。
“那你找女主人要干嘛？”鲸歌一想到这个人几乎是不分男女都要动手动脚的，不由自主的问道。
静静趴在鲸歌胸口，抬头看着鲸歌说道：那当然是来救她了。
“男主人都不喜欢你，你来找女主人，这不是害她吗？”鲸歌简直觉得这个人完全没有脑子。
“你说的对！所以我要偷偷的，趁着男主人还没有回来之前，去看看情况。”静静委屈说道。
“那你不要说从书房走出去的。”鲸歌对她说道。
鲸歌知道如果不让她走，就摆脱不了她，她在这里的破坏力会更惊人，大不了等会快点弄完了拿钱就跑路。
静静开心的保证道：你放心，你这么漂亮，我才舍不得呢。
说完静静就扭着屁股开心的走了。
此时入夫人正在精致地画着妆，佣人来旁边帮她挑选衣服。
她把老爷应该会喜欢的衣服都陈列了出来，然后等入夫人化完妆再挑。
入夫人的妆越画越久了，她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把那些淤青给填补，变成正常的肤色，不仅仅是脸上，只要可能会显露出来的部分，身体任何地方，都需要进行填补。
她眼上空洞的眼神，此刻麻木又熟练地进行着。
门被紧急的敲响一一
佣人立马就听明白了这敲击声，赶紧开门，一脸紧张。
静静快速的探了进来，她高挑的身形，今天穿着紧身的连衣长裳，搭配的裤子。
佣人看着静静这不同往日的着装，有点奇怪。
静静对着佣人点点头说道：你出去帮我看着，我有事要找她。
佣人立马就开门出去。
静静走到入夫人身后的时候，入夫人看到了，微微一笑。
静静看着她还未填补完的淤青，一大块一大块地，在身上几乎每个角落都呈现着，她雪白的肌肤上，这些淤青看上去就像一个个空洞一般，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毛骨悚然。
静静没有表现出来，她知道这些恐怖的里面，有她贡献的部分。
她缓缓走到入夫人身后，用难得严肃的眼神盯着她。
“怎么了？被欺负了？”入夫人看着静静这般，以为她收到了欺负。
见静静没有说话，她转过身来，开始拉静静的衣服袖子，四处查看道：快让我看看…
静静摇摇头，拉住她的手说道：他对你太狠了！你赶紧逃跑吧！
入夫人听了浑身一颤，摇了摇头，说道：他会回来的。
静静无力摇了摇头，低垂着，哭泣了起来，说道：他不会回来了！b面的人带走了他，他回不来的！
入夫人眼神里明明灭灭。
把静静拉着坐下来，对静静说道：你管好自己就行，我这边没事，生死有命。
看着入夫人这样，静静摇头不同意：可是，可是，你难道不惦记他吗？
入夫人听到，表情里露出了难得的愤怒，可是瞬间又消失了。
“我逃不掉的，只要我在a面，我就逃不掉的。”入夫人说道。
“那我给你想办法，去b面！”静静似乎下定了决心。
入夫人紧紧拉住静静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对她嘱咐道：不要担心我了，你不要再出去找别人了，他暂时对你忍耐，可是时间一久，随时会爆发，关于你的生死一线，不要去试探他们的心。
静静点头，忍住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