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容器
我和老张闲聊着他小时的事，在厨房升起炉灶，热了热早上就烧好的番薯和玉米。
将番薯玉米端上桌时，潇洒和小月也来到厨房,老张见小月还在，出口笑问道：“小月还不回家吃饭？等会你娘可来抓你了。”
小月站在厨房门前，望了望天，这时门外果真响起章姨的声音。
“肖小月，回家吃饭！”
小月不悦的回喊道：“来啦！”
喊完不忘回头对老张笑道：“张叔再见。”
潇洒摸着肚子，怨气载载的坐回自己位置，嘴里讲道：“又是番薯啊。”
潇洒话虽这样讲，手上动作可一点不带停，马上剥干净一个开始往嘴塞，我和老张也入座开始简单的午饭。
潇洒突然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番薯放下，头朝门外的方向嗅嗅，兴奋道：“肉香，是肉香。”
我看他那狗鼻子一般，笑道：“你饿出幻觉了吧？”
潇洒伸出手挡在我面前，说道：“别讲话。”
然后他大力的猛嗅两口，闭着眼讲道：“小凡，还是你爱吃的豆干烧肉。”
听潇洒讲完，我不信的在空中嗅了嗅，过了好一会，好像是闻到豆干烧肉的味道，想想大概是王婆婆烧的，婆婆住的是老房子，不像我们有外墙和三间厢房，她只有一间大些的房子，天热时怕屋里味大，多在院子里烧饭。
和我面对面的潇洒讲完‘化嗅觉为食欲’后，就开始吞咽番薯，期间还噎住好几次，老张起身给潇洒打了碗水，笑道：“今晚我不用守夜，休息，会早些回来。”
我和潇洒都清楚，这是老张要带肉回来的意思。
潇洒依旧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老张处事不惊的回道：“给你们带斤肥五花，烧红烧肉。”
潇洒听后没有想象的喜悦，反而放下手里不到半个番薯，认真讲道：“那我不吃了。”
潇洒咽下口中的番薯，他才接着讲道：“晚上我得吃四碗大米饭起。”
我和老张听后都笑出声，老张伸手轻拍潇洒后脑瓜，笑骂道：“别浪费，赶紧吃了。”
我也骂道：“讲话别大喘气。”
愉快的午饭后，老张出门做粗工，我和潇洒抓紧时间回到厢房。
他在桌前练起拳，嘴中吐息着，这几天潇洒一直在向大闯请教基础拳法，我大致看了一遍，潇洒已经有九分形似，就是少了些韵味，我反复对比，突然想到，对潇洒讲道：“刘霄，你停一下。”
“怎么了？哪打的不对嘛？”
我激动笑道：“你练拳的时候不要将灵气运转全身，将灵力按每个动作来流转，像挥拳灵气往拳出，收拳再回丹田，每个动作都如此。”
潇洒听后握拳比划了一下，回道：“我试试。”
潇洒开始一式式演练，动作和刚才相比慢了很多，像第一次学这套动作一样，不过他的嘴角却越来越高。
这时我知道，这方法有用。
收架吐气，潇洒激动叫道：“张凡，你他娘真是天才，难道你在练体上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你怎么发现的？”
我收住笑，严肃讲道：“不准对我说‘你他娘’。”
潇洒蹦蹦跳跳的笑回道：“好好好，阿姨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你快说，快说。”
我这才恢复笑容，平平讲道：“我发现，你已经极度形似大闯，但是大闯出拳很有气势，这是你没有的。他说过，修士修练过功法后，吐息中会带着灵气进入体内，但对修行并没太大用处，那么吸入的灵气绝对被其他方法排出。”
我停下，潇洒接过道：“你是说大闯在打拳中，就将那部分多余的灵气打出去了？”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他自己应该还没意识到，或者说做不到将那部分灵气收回丹田……”
讲到这，我没有再开口，突然想到什么夸张的事。
潇洒大概是看到我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哪出问题了？”
我咽了咽唾沫，低头沉思，回道：“按照我这说法，那这呼吸法就有些恐怖了。”
“哪恐怖，不会是对身体有害吧？”
摇摇头，我对潇洒认真道：
“不是，按照呼吸法，你这一出一收都是在淬炼你的肉体，而且一直可以提升，我们假想一下，万一你可以修炼到假仙境，也就是说你活了最少四百五十年，你无限淬炼肉身四百多年，到时候你的肉体会到什么程度？”
潇洒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久久没有讲话，突然间他笑道：“你别把我说的那么厉害，你忘了你也可以一直提升真气吗？我想好了，一百年后我们俩就打到长安，再取个绰号就叫‘紫熙双雄’。”
我看着夸张大笑的潇洒，无情打断他的幻想，冷静开口道：
“我不可以，因为每个修士在不同境界都有真气上限，就像有的人是湖，有的人是海，虽然大小不同，但每个修士都可以装满它，而我的这个‘容器’最多不过两天就要满了，只有提升境界，我才可以继续积攒。”
我异常冷静，不是因为自己提升不了而失望，我很为潇洒的未来感到开心，但杨先生竟能将这种离谱的‘修炼方法’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论是朱砂膏的制作方法，还是这些修炼常识，都是他教我的。
潇洒拍了拍我的背，打断我的思路，他笑道：“都是小问题，至少你破境快啊。你想想，开始你带我飞，未来我带你飞。”
我也跟着潇洒没脑的笑着，不再多想，因为我根本看不透杨先生。
潇洒打着拳，拳拳生风，每出一拳，地上的尘土都会避退，我缓慢积攒着丹田里那快要溢出的真气，没意外的话，今晚就要满了。
申时
灵儿的叫声在街上响起，她此时在小月家门外喊着‘小月姐姐’，没等灵儿来叫，和潇洒已经主动出了门。
走出街门，小月还没出来，灵儿看到我们，屁颠屁颠的先跑到我们身边，刚才还笑嘻嘻的灵儿，一上来就卖可怜皱起大眼睛道：“张凡哥哥，潇洒哥哥，我等会就要走了，你们什么时候来杭城看我？”
潇洒笑道：“去杭城也不来找你。”
灵儿不知怎么，伸出手指，指向潇洒，颇有小月的姿态，突然生气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