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团聚
王叔好像也看到我们，不一会工夫，马车就停在小月家门前。
王叔还没开口，车厢的布帘就被拉开，王灵儿那颗小巧的脑袋探出，笑着喊道：“张凡哥哥，小月姐姐。”
说完，她还拼命往窗外凑，这时拉车的马向前两步，灵儿撑在窗上的手一抖，手下瞬间落空，我想往前跑已经来不及，这时身旁的潇洒快我一步身形窜出，稳稳抱住灵儿。
灵儿双脚还搭在窗上，头埋在潇洒的胸膛，潇洒低头对着灵儿的脑瓜顶开口道：“怎么不叫潇洒哥哥。”
灵儿抱住潇洒脖子，应该还没从刚才的惊吓缓过神，抬起头，小声呆道：“潇洒哥老是抢我糖葫芦…”
这时车里的吴姨才惊呼出声：“灵儿！”
王叔也跳下马车，看到灵儿没事才松口气，潇洒向后抬起灵儿，将灵儿整个身体稳稳抱下车，王叔上前在灵儿头上敲了个板栗，开口骂道：“从小就调皮。”
灵儿丝毫不在意，还向王叔吐了吐舌头，窗中的吴姨见灵儿没事，才开口向小月问道：“小月，你娘在家吗？”
“在家的，吴姨要我帮你叫她吗？”
吴姨犹豫一会，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先去看看娘，等会再来。”
吴姨说完，对着我和潇洒只是笑了笑，重新放下布帘，王叔倒是热情的将手放在我和潇洒的头上，开口笑道：“你们两个小伙子，一年多不见，长高这么多，算算时间快结业了吧。”
我回道：“这月底就结业了。”
“你们都长大了，不像我家灵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捣蛋。”
王叔说完，灵儿就不乐意了，伸起拳头对着王叔腰间捶去，王叔笑哈哈的俯身抱起灵儿，灵儿在王叔身上挣扎着，脸红叫道：“爹我都八岁了，不准抱我了！”
等王叔将灵儿放下，她立马跑到我和潇洒身后，王叔走到拉车的老马边，牵起缰绳对我们说道：“走吧，陪我回去看看娘。”
我们还没应答，灵儿已经挤在我和潇洒中间，抓起我俩的手向婆婆家走去。
到了篱笆外，院子里没人，王叔将缰绳系在门柱上，潇洒先朝屋里喊道：“王婆婆，看看谁来看你啦。”
婆婆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小潇洒，你来就来呗，一惊一乍做什么。”
这时灵儿已经松开我和潇洒的手，打开院门向里跑去，婆婆刚刚打开房门，灵儿就喊道：“奶奶！”
小小的身影撞进婆婆的怀里，怀中的灵儿率先哭出声：“呜…奶奶，我好想你！”
我身旁的小月抓住我的胳膊，红了红眼睛，小声对我说道：“小凡，我也想奶奶了，我奶奶在怎么在我五岁…”
我在小月额头赏了个板栗，接道：“打住打住，我就没见过我奶奶。”
小月止住马上要哭的样子，‘哦’了一声。
婆婆抱着灵儿，看了看王叔，一手抚在灵儿头上，眼中开始闪烁，嘴里呢喃：“回来啦，回来就好……”
相聚的泪水总会被团圆的喜悦冲淡，不一会婆婆就装作生气的对王叔叫道：“还愣在外面做什么，进屋吧。”
王叔笑道：“好嘞娘。”
婆婆也对我们开口道：“小凡，小……”话还没讲完，婆婆看向马车，我扭头看去，王叔正在扶着吴姨下马车，我又回头对着婆婆开口道：“婆婆，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婆婆没讲话，笑着对我们点点头……
小月拿出刚才的糕点，对我问道：“刚才婆婆不是要请我们进去吗？你怎么对婆婆说有事。”
我扯了个谎，讲道：“一家人团聚时，不喜欢有外人在的。”
小月往嘴塞了块糕点，自问道：“是吗？”
我只是笑笑，想到我总不能和你说‘吴姨看不上我家和潇洒吧’，吴姨是紫熙镇下面村里的人，据说是王叔拉货下村售卖时遇见的，小时候我不懂这些，只记得吴姨不喜欢和我娘说话，却总喜欢往章姨家跑。
后来我清楚了，是肖叔有份体面的工作，章姨有个气派的宅子。
再后来生下灵儿，她就劝王叔去杭城里做生意，王叔去杭城开了个小客栈，生意好像一般，勉强维持在杭城的生计。
回到自家门前，小月随着我们一起跨入街门，我看着小月一块块的往嘴里送着糕点，提醒道：“别吃多了，等会吃不下午饭，章姨得怪我了。”
小月‘哦’了一声，包起糕点后，突然笑道：“说漏嘴了吧，这就是你买的。”
我不再解释，实话实说道：“我和潇洒各出一半买的。”
小月不在乎一般，蹦跳进了我的厢房。
身边又传来潇洒的呜鸣声。
我没有回厢房，让潇洒回去陪小月，我走到厨房与老张厢房中间的杂物棚，翻出当年娘病重用的石制捣杵，洗净擦干才回到厢房。
推开房门，小月脚挂在床边，趴在在床上把玩着我的小刀，潇洒则在另一头书桌装模做样的拿着书阅读，大概在偷偷吐息着，小月听见我进门的声音翻身坐起，对我讲道：“你们一大早就出门，就是为了给我买糕点吗？我早上过来就看你们已经出去了。”
我轻轻摇头，举起手中的捣杵,回道：“出去买朱砂了。”
小月立马跑到我身边，拿出捣杵中的油纸包，摸了摸讲道：“怎么就买这么点点？还有你们出去干嘛不叫我一起！”
“这点点可金贵了，你小心些，早上不是怕你没醒嘛。”
小月看看我，又转头看看潇洒，说道：“你们俩怪怪的，特别是潇洒，在那装着看书，书拿反了自己都不知道。”
好一会后，潇洒才反应过来，将书调转个方向，挠挠头笑道：“我说这书怎么一个字都看不懂。”
没有回答小月，我坐到潇洒身边，小月跑来我身旁，她主动开口道：“我帮你磨朱砂。”
取出符纸和朱砂笔，小月在我身边轻轻磨碎那可怜的二十铢朱砂，朱砂本就不多，片刻后我接过小月手中的杵，用油纸边轻轻刮下杵上的朱砂末，取出根小木棍，一滴滴倒入白酒，一边开始搅动木棍，直到朱砂成膏，我松口气，停下手中动作。
提起身旁的朱砂笔，往笔中注入真气，移动笔尖靠近朱砂膏，膏体像水遇见棉花，自动吸附在笔尖上，身旁的小月突然发出‘噢，噢噢’的声响，我被她吓的一哆嗦，说道：“仙师送的笔，别大惊小怪。”
捣中的朱砂膏很快都被吸到笔上，连木棍上的膏也一点不留，我看看手中的笔，这笔的确神奇，只要隔段时间往里注入真气，笔上的朱砂膏不仅不会变干，甚至不使用时也不会沾染到别处。
双指抽出一张符纸，飞快落笔，符成。
我将这张‘流阳符’递给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