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刀
不过半炷香时间，我便从铁匠铺到家。
打开大门，我唤了两声‘老张’,并没人应答，看来老张还是出去做工了。
我回房躺在床上，连身上的挎包都没取下，翻身从床底拿出小月送出的木盒。
正躺在床上，脑袋乱乱的，地里的番薯芋头还没挖，也该做晚饭了，手里却握着木盒什么也不想做。
想了想后，我将木盒放进挎包，起身走向小月家，我打算和小月讲清楚，讲清老张和我说的话，再将木盒还给她。
“小月，小月，小…”
“小凡嘛，小月还没回来。”章姨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章姨穿着围裙从房内走出，询问道：“你们今天没有一起回来吗？”
我暗道不好，和章姨说了句：
“小月生气了没和我一起，她比我先走应该先到家，阿姨你和肖叔讲下。”
话还没讲清，我便开始往小镇跑去。
也不知道小月会跑哪去，我沿着路一直大喊小月的名字，小月平时除了上学就是回家，顶多在集市或者商铺逗留，不过我回来时并没看到小月。
小月最喜欢的地方是镇尾继续向北走河边的桂花林，但现在不是桂花开的季节她应该不会去那。
突然想起，这条路不就是昨天我拉着小月逃跑的路吗，紫来客栈。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向紫来客栈。
到紫来客栈附近，想了想如果真是他们带走小月的话，不可能在这里人多的地方，唯一能想到的线索只有胭脂铺，我跑向铺子着急向着柜台的姐姐询问：
“姐姐你有看到昨天和你聊天的那姑娘吗？”
“你是说小月吧。”她笑着和我讲道
我语气快速说道：“对对，你看到她去哪了吗”
“刚才她还在这偷偷看你来着，现在你又回来找她，你俩真是有…”
我有点生气的打断道：“别说废话后来她去哪了。”
柜台姐姐似乎感受到我的焦急，虽然有些不开心但还是讲道：
“你走过后，他也跟着走了，不过有四个男的带她去了那个巷子。”说着她手指指向街斜对面的一个巷子。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我便朝那个巷子跑去。
进入巷子后，我一边跑一边喊着小月的名字，巷子很深，我一直没听到回应便一直往深处跑。
直到跑到已经无人居住的旧里房时，我听见那四个流氓的笑声和小月有些沙哑的哭声，这时我才放慢脚步，从那个巷子的后方往里看去。
里面已经没有路了，小月背靠着破墙角落抱着大腿，那个皮包骨的男子蹲在小月前方一些，时不时挑拨着小月的衣裙，嘴里还讲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另外三个男子有个坐在破墙上，另外两个则靠在小月两边的破墙，他们都盯着小月，随着那个皮包骨的男子讲一句便笑一阵。
我仔细看了看，小月的衣服倒还完整，我松了一口气，将手摸向挎包。
“小姑娘，我都说了好几次，只要你答应做我小…”
我已经压低脚步上前，没有等他话讲完，在他后背狠狠就是一脚，然后他向前一倒，我紧接跨坐在他后背。
拿出手里早就准备好的小刀，插在他脖子边的土里，他一歪头便看到小刀，顿时大气都不敢喘。
小月大概是听到异响，然后抬起头，看到我，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小凡”
小月一边喊着一边扑来抱着我的腰，头埋进我的胸口，继续闷在里面呜呜的哭。
我右手压在小月的头上，对着另外三个流氓大喊道：
“到破墙后去！”
他们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也没摸过真刀真剑，一时间被我的架势吓住，按我说的真走到墙后。
这时我身下的皮包骨发抖着讲道：
“兄弟，你可以叫我猴子，你放我起来，我让你们走。”
“别讲话！”我对猴子喊道
我见小月逐渐安静只有哽咽声，这才对小月小声道：
“你先走，出去找肖叔，我已经让章姨去找肖叔了。”
“你一个人怎么办？”小月边哽咽边讲道
我从挎包里拿出木盒递给小月温柔道：“不怕，我有刀，这个帮我收好，可别弄坏了,走吧，先去找肖叔。”
小月盯着我，本就红肿的眼眶又闪起泪花。
“好，你等我。”
看着小月逐渐远去的黄色身影，我才放松下来。
我的手在发抖，心里在等着，等小月跑出足够远，这才对另外三人喊道：
“你们三个先…”
我话还没讲完身下的猴子已经双手撑地把我顶开。
我只感觉到后背向后一倒，意识到不好，落地后看到另外三道身影向我跑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我知道这顿揍已经免不了，随即双手抱头蜷缩身子。
四个人围着我拳打脚踢，猴子边踢还边骂道：“拿把没开刃的刀吓唬小孩呢？”
大概是我手抖时刀刃碰到了他。
猴子又讲道：“把他手里的刀抢了，小屁孩还天天带着把刀。”
我听后将反握在手里的刀藏到胸口，两只手也放弃护住脑袋，双手紧紧抱住胸口的刀。
四人见我死不松手，下手又重了几分，其实他们也都是孩子，不过是发育了，个子高些，不敢真的对我下死手，也会避开我脑袋打，不过拳脚无眼，总是有几拳几脚落到我脑袋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好像也打累了，手脚都慢了几分，我只觉得嘴中有股血腥味。
就在这时，肖叔带着几位巡捕的脚步声终于到了，只听肖叔大喊一句：“住手”，我仿佛听到天籁，这才放松身体。
我睁开眼，看了眼四周，巡捕不是这些小孩能比的，跑上来便将他们都按在地下。
小月跪在我身边哇哇的哭，还喊道：“爹，小凡都吐血了，怎么办。”
我拍了拍小月的腿，笑着却无力说道：
“没事没事，就是掉了颗牙。”说完我还将嘴里的牙吐掉证明给她看。
“你还开玩笑。”小月讲完还压到我胸口接着哭。
我赶紧拍了拍小月的背，低声说：“胸口痛。”
小月这才放弃折磨我的肉体，开始喋喋不休的讲着，对我进行精神折磨。
身上是真的疼，不过对着小月我一直强颜欢笑，小月则一直哭。
我也是后来才发现，不止身上，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肖叔过来背起我的身体，靠着肖叔的背，我笑了，肖叔原来可别说背我，每次见我和见强盗一般，脸上挂着笑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