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年初一
大年三十，年夜饭，林正一家第一次年夜饭，屋外的鞭炮噼里啪啦的乱响，一群人在大街上嬉笑，小孩手上拿的糖葫芦，穿着新扯的布匹做的新衣，母亲笑骂着孩童弄脏了衣服，父亲则一扫往日的阴霾，脸带微笑，逢人道喜，恭贺新年。
噼里啪啦，林远山一路小跑进来，屋外是他刚放的鞭炮，正在噼啪作响，火光不断。
王情忙前忙后一道菜一道菜的往桌子上搬。
“崽，要是肚子等饿了，你就先吃几口，垫垫肚子。”王情系着围裙，端了一道鱼上来，顺手把围裙兜里的碗筷交给了林正，让其摆好。
“我媳妇真能干。”林远山从身后搂住了王情，在其脸颊上亲了一口。
“啪。”一声脆响，王情拍掉对方不老实的双手，脸颊微微一红，嗔怒道：“孩子还看着呢，没个正形！”说完头也不回的小跑回厨房。
林远山嘿嘿一笑，大刀阔斧坐了下来，拿起小碗盛了一碗汤，美滋滋的喝了一口，伸出大拇指，大声赞道：“味道真好，我媳妇做的饭，我一辈子也吃不腻！”
“崽子，我听说你把张大饼的儿子一顿胖揍。”林远山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美美的嘬了一口，林正没接茬，抬头望着窗外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就不怕他回来的时候，找你麻烦？”林正放下了酒杯，一脸认真。
“找就找呗，我又不怕，他要是真敢来，我一巴掌把他给扇飞咯。”林正把思绪从窗外拉了回来，大大咧咧的说道。
“人家要是被正一门收了当弟子，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仙家，叶仙家你可知晓，别看他年纪轻轻，我一时半会拿不下的贼匪，他三下五除二打成重伤。”林远山拿手指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我不是怕事，但是你王妈她……”
林远山没继续说下去，林正他也知道王情孤苦伶仃过了几年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个丈夫，有了个可爱的儿子林正，她真的很珍惜现在这个家，父子两人去剿匪的时候，她是担心的一个晚上没睡觉，父子两人一回来她是抱着林正又是摸又是瞧的，生怕他受伤，林正知道王情跟林远山一样是把他当亲生儿子了。
“小孩子吵架，在说正一门收不收还要另说，就算收了，他也不会这么早回来，你没看叶哥吗，上山十年，今才第一次下山，老爹你别想那么多了。”林正心思一定，把碗筷摆好，坐到一旁等着王情上桌，林远山也不再说话。
王情将最后一盘菜上齐，兴高采烈的解开围裙，端着林正的碗给他夹菜，“崽，多吃点，正长身体着呢。”
“好的妈，话说老爹，你俩都相好这么久了，怎么我妈的肚子一点反应没有，你不会是不行吧？”林正挑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小兔崽子，大过年的，你别逼我揍你！”林远山燎了，一旁的王情红着脸嗔怒的看了一眼林正。
“要说这事，你爹我可就来劲了啊，这可不是吹，你爹我三枪给足，你王妈受不了这个劲！”林远山单脚踩在椅子上，一脸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腰子。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王情夹着一块鱼肉塞进了林远山大大咧咧的嘴，还使劲的拧了一下对方的腰。
“那你俩倒是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啊。”林正放下手中的碗筷，仰着头喊到。
“你妈的意思是想着等你在长几岁，在生个孩子。”林远山撕下一只鸡腿放在了林正的碗上。
“怕我吃弟弟妹妹的醋？该生早点生，我都这么大了，生个弟弟妹妹我还能照顾他们。”林正啃了一口鸡腿，满脸不在乎，财产什么的林正也不关心，只要一家人其乐融融就好，在说，只要林正在稍微长大一点，以上一世的学识，钱财那不是四面八方来。
“那今晚去你屋？”林远山用胳膊肘顶了一下红着脸闷头吃饭的王情，这两父子她也是服了，说话都不背人，讲的这么正大光明。
王妈一扭身子躲开了林远山的胳膊肘，白了对方一眼。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林远山哈哈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屋外的鞭炮生此起彼伏热闹不断，屋内其乐融融，这便是新年，这里便是家。
大年初一，天蒙蒙亮，林正习惯性的起了个大早，感受着被窝里的温暖，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昨晚林正也是玩疯了，吃完年夜饭周迁就带着一群孩子屁颠屁颠来找他了，林正俨然成了这条街的孩子王，当晚他直接放飞了自我，点炮炸屎，雪球里藏石子，跟一群小孩玩的不亦乐乎。
离开自己的屋子，撇眼瞅了一下林远山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昨晚两夫妻应该是回到王情的房子里去造人了。
林正父子两已经准备好等房期一到就搬到王情那边住，那边房子大还不能省下一笔房租费用，就等今年开春。
林正习惯性的打坐吐纳，他现在胸口的那股内劲已经越来越多，现在的身体素质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要他想，一蹦就能翻过这面两米多高的院墙，打坐吐纳了一年，林远山也没说什么时候教他功夫，只叫他先练着，跑山先跑着，把基础打扎实了在说其他。
林正只好日复一日的打坐吐纳，得空就出城跑山，这城外的山林草地无一不留有林正的脚印。
等天已经大亮，林正收了气，握了握手，感觉到今天自己的力量又比昨天强上了几分，每天如此，林正每天都在变强，没有上限，望不到头。
有模有样的在院子里打了套军体拳，拳拳带风，拳拳带劲，很难想象这是六岁儿童能打出来的拳头。
“这股内劲老爹也不说怎么用，我看看能不能像前世武侠影视一样运气，内劲跟内力一字之差，两者可能没什么分别，兴许真能打出个降龙十八掌或者什么六脉神剑？”想到就做，林远山闭眼感受胸口的那团内劲。
运气，倒转，集中，忙活了大半天，林正额角都急的冒汗，那股内劲除了在身体内乱串与寻常一样，其他真没有区别。
“排云掌！”林正将内劲聚在了手中，一掌推出，想象中排山倒海的画面没有发生，只是拍出去的掌更加凶猛而已。
“叩叩叩。”就在这时，院子的大门被敲响，还有点急一声“林捕头”响了起来，这声音是黄捕快，林正收起把式，走了过去，这大早上的黄捕快过来敲门，应该有什么事发生。
“黄捕快，我爹还在我妈那边睡觉了。”林正恭敬的说到，黄捕快一愣，回头瞅了眼王情的院门，摇头笑道：“真是的，都相好了这么久，也不抓紧把喜事给办了。”
“我过去帮你喊他！”林正一溜烟过去直接推开了院门，进门喊道：“老爹，黄捕快找你来了。”
里屋传出有人起床穿衣的声音，没过一会，林远山推门走了出来，“黄观，大早上的什么事啊。”
黄观黄捕快走近院子来到林远山的身边，小声说道：“前线出事了，可能要闹兵灾了。”
听到这林远山收起了慵懒的姿态，认真倾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一名指挥使，两名指挥佥事被人杀了，死在了营帐里，凶手还堂而皇之的离开了军营，将军大怒，派兵大势缉拿，要各个镇府协同，今天就到中佑了，县令要我们在衙内集合。”黄观说完，叹了口气，“大年初一也不得消停，还想着今天早点下值，回去陪我女儿。”
林远山拍了拍黄观的肩膀，回屋穿起了罩甲，“这几天不太消停，你这几天来你王妈这边住。”
两人刚出院子，林远山又掉头跑了回来，解下腰间的牌子扔给林正喊道：“晚上我要是没回来，要是有人上门排查，你把这个给他看。”说完回头接着走了，一旁的黄观受到了启发，跟林远山说了几句，然后往反方向跑了，应该也是回家叮嘱什么去了。
看着两人离去，林正握紧了手中的牌子，怎么说也穿越过来六年，今年怎么说也六岁了，又跟着行脚商的父亲走南闯北，兵灾这事他不是没有耳闻。
兵灾，不是说败兵成匪抢劫杀人就是兵灾，正规军也一样，更何况还是正在打仗的正规军，前线吃紧，搜村刮粮时有发生，在说当兵的每天都过着生死不知的日子，奸淫辱虐更是常有之事，寻常部队过境，边镇都是要关城门预防的，将军也是把部队扎的远远的，互不打扰，除非是前线守城重镇，才有部队驻扎，中佑离前线不远，也不是没发生过部队驻扎的事情，入驻就意味着打仗，要死人的，这次大兵入城，还是挨家挨户搜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崽。”一声轻唤，林正转身望去，王情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口，只是头发还没梳好，有点杂乱，她也听到了林远山他们说的，一脸紧张。
“妈，没事的，有爹在呢，在说还有我呢。”林正出声安抚。
“唉，怎么就过不了一天安分日子，今才大年初一啊。”王情满脸忧愁，手里不断来回拉扯着一张白帕子。
才大年初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