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切的一切，都还在
药田中种植的药草随风荡漾。
它们似乎懂得一切，为灵生欢呼。
灵生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在药草在进化为灵药前，这一片药田都弥漫着粪水的恶臭。
但这种气味，灵生非但不排斥，反而希望它能维持得更久一些。
就因为五谷轮回之物不但可以为药草提供必须的养料，更是在灵气潮汐时，能够帮助药材更好的锁住灵气。
只有成功吸收保存了灵气的药材，才能被称之为灵药。
而这种办法用粪水浇灌施肥的法子，除了灵生以外，没有任何人愿意尝试。
站在药田边好半晌，终于平复心情的灵生走到旁侧，戴上了自己挂在青石上的草帽。
“没想到啊，竟然还有机会见到你，老伙计！”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青石。
青石“呼哧”微微闪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应灵生。
青石到底是何物，其实灵生并不知道。
它既不是什么珍稀的宝物，材质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从记事以来，这块青石就一直在这。
包括爷爷百年前死去的时候，他也曾看见青石表面渗出透明的水珠。
青石或许诞生出了某种灵智。
但重生前的灵生把所有的一切都掏给了青婉瑜，对这“老伙计”也从未上心。
他只记得，当他得知青婉瑜要嫁给仙王后的一个月，青石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两周时间。
再后来，当青石重新出现的时候。
除了表皮上布满青苔，它也不会再对灵生做出任何回应。
现在想想，自从爷爷死去以后，能陪伴在他身边的就只有青石。
炎夏的时候，青石会为他变冰降温消暑，冬日的时候也会温暖得像一座火炉。
它会随环境变化自身，只为给灵生提供小小的帮助。
这一点，青婉瑜完全比不上。
哪怕灵生对她万般讨好，她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关心。
就像她早已习惯用着使唤下人的口吻和他说话。
百年的真心，换得的不过是一句，“你不要恨我。”
他只是她生命中的污点，而她竟然狠到要亲手取他性命。
蓦然回首，灵生觉得自己的确是傻得可以。
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仅三百年就突破凡人成就仙王的古子凰？
五十年后，会嫁给新晋仙王，成为世人仰慕的天后？
“呵！”灵生不屑的笑了一声。
没有他的药草，他们什么都不是。
而如今，他要为自己而活！
不过仙王而已，其上还有仙尊乃至仙帝！
他要做就做那最强的仙帝！
灵生握紧了拳头，暗自发誓，只是仙帝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仙尊的存在也不过只手可数。
能不能做到尚且不提，至少现在的灵生也还只是一个三等凡人。
……
四合小院，捣药房。
这里是灵生的家，也是爷爷留下来的唯一遗产。
说是四合院，实际上也就只是四间靠拢在一起的木屋。
正门的木屋当做大厅使用，左右两侧是偏房，而后方本应该属于灵生的最大的主房，则是被青婉瑜给占下了。
用着‘女子的闺房，男人不能随便进’的蹩脚理由，灵生百年以来也再未踏进去过。
不过一间木屋而已，那时的灵生并也不在乎，他自己住在偏房，另一间则正是他的捣药房。
他现在就正在捣药房中，用石杵把药罐中的蕴灵草捣成粉末。
“苦是苦了点，就将就将就吧。”
粉末状的蕴灵草才更容易被人体吸收。
灵生懒得再花费时间，去取些花蜜改善蕴灵草的苦味。
把药罐中的白色粉末倒在一张白纸上，微卷白纸提起，一昂脑袋，再灌一口水。
顺着入口的水流，一株蕴灵草也就被他成功服下。
“哕！”
蕴灵草服下，受不了嘴中的浓苦，灵生忍不住开始干呕。
不过好在及时捂住了嘴，又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了自己。
待得呼吸逐渐平缓，蕴灵草开始发挥作用。
灵生立马闭目盘膝在地。
“哗啦！”
如逆流而上的瀑布。
首次服用蕴灵草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灵气游走于脉络，肉体得以强化，灵生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松了起来。
待得效果消失，他重新睁开双眼。
“呼！”一口浊气喷吐而出。
“四等凡人！”
眼中彷若带有星辰，身体如此美妙的轻松之感，是灵生从未体验过的。
虽然身材依旧肥胖，但力量的暴增明显让一些赘肉转化为了坚实的肌肉。
这样的变化让灵生感到惊喜，他又试着摆弄了两下手臂。
“按照这种情况，只要我能提升到八等凡人，也许就能完全瘦下来了。”
灵生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能有瘦下来的一天。
而八等凡人对他而言，靠着药田种植出来的灵药，不出二十年也绝对可以做到。
他的天赋本就极佳，要不是把一切都给了青婉瑜，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不过青婉瑜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五十年灵生也为她提供了无数灵药。
只从三等凡人提升到了五等凡人，这等天赋，要没有他，她这辈子就只能做个下等人。
“飞星谷……”
灵生记得重生前青婉瑜说过的这个门派名字。
而以青婉瑜的身份条件，灵生也可以确定，她不可能会知道这种算作秘辛的事情。
她能知道，或许是她在主房中找到了某些爷爷留下的东西。
“仔细找找吧。”
灵生起身离开了捣药房，朝被青婉瑜占下的主房走去。
他记得花坊临摹，青婉瑜一去便是七天。
回来的时候，她口中的好姐妹小云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灵生又被从偏房赶到了捣药房住。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奇怪，明明主房有着足够的空间住下，但就是硬要让他把偏房让出来。
小云一住就是将近二十年，一直到青婉瑜成为了六等凡人她才选择离开。
小云离开后，灵生本想搬回去住。
可青婉瑜一直阻止，更是在几天后趁着他去了药田，几剑就给斩坍塌了。
“这些事情我以前都不在意。”
“但是现在，她怕是瞒了我很多事情。”
灵生觉得，青婉瑜的异常很有可能和花坊临摹有关。
四等凡人以下不得进入的花坊，且成功临摹后能稳固提升自身修为。
“既然如此，我也去开开眼！”
推开主房大门，灵生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