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转世六世之初露锋芒
四九因坐在后面，有些地方她实在看不清楚，有些地方跟不上，说不上好听但也不像其他孩子那般刺耳。
她想问，但又不敢，自己今天刚来，她怕自己不懂规矩被罚。
她只能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等着先生的再次教学，直到看清楚，她又按着先生教的一步一步弹奏，这次，好像成了，跟先生有八分像了！
四九的琴声在这堆刺耳的琴声里格外引人注目，等她弹奏完她才发现台上坐着的先生来到她的身边，先生问她：“我刚教的，你会了？”
四九不敢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她不敢点头，不知如何回答先生。
先生在她身边蹲了下来，语气温和的跟她说：“你再弹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四九乖乖的说：“好。”
按照之前先生弹的指法又弹了一遍，琴终平视着先生，她不知道自己弹的对不对，好不好。先生摸了摸她的头说：“基本都对了，但也漏了几个，日后勤加练习就好了。再加点感情，往后会更好的。”又看了看四九的座位，上面写着四九。
“四九，你很棒。”先生认真的夸奖她，这孩子真聪明，好久都没见到这般聪明的孩子了，她坐的那么远，想必才是漏了几个音节的缘故。
先生问四九：“想想去前面，近距离的学习？”
四九小心翼翼的回先生：“我可以去吗？”
先生：“当然可以，你想坐哪？坐一一那好不好？”
四九：“我可以做三三旁边吗？”
先生：“当然可以。”
于是，四四跟四九换了位置，坐好了先生又给四九演示了一遍，她问四九：“记住了吗？”
这次，四九认真的点头说：“先生，我记住了。”便认真的弹奏起来，曲终，先生夸她，真棒。三三在旁也赶快的鼓掌：“四九好棒耶，四九太聪明了耶，跟我哥哥一样聪明，不对，比我哥哥还要聪明！”
四九看着三三说：“你也很棒的，只要你肯学，我可以教你的。”
三三：“好呀好呀，先生弹得太快了，我有点看不清。”
先生听完，她哪有弹得快？她教的只是入门曲而已，要是教楼下演奏的那曲，这些还是怕是要学几个几年，短则数月。
但看着四九，入门曲短短一日便能演奏，这孩子记忆超群，妈妈终于捡到宝了，还好这孩子还小，不会抢了自己碗饭。
等四九长大，自己也该人老珠黄了，或者寻个良人？嫁为人妇？呵。哪会有人娶她们风尘女子？哪怕自己是艺伎，卖艺不卖身，但终究是妓。
罢了，不想了，好好教孩子们才是大事，要是教不好妈妈又得念叨不停了。
再去看两个小孩，四九已经认真的教起三三，三三断断续续的弹奏，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比之前要很多，只不过记不住，不停的问四九，四九也不嫌三三烦，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演示，哪里错了就给她指出来。
先生看着两孩子的相处，她好似想到什么，轻叹一声。继续教着剩余的孩子。
而抱着琵琶的先生，也发现了四九，她也起身来到四九身边，她说：“我给你演示一遍，看你能记住多少。”
四九点点头：“好。”
弹完琵琶后，琵琶先生看着四九，示意四九抱起旁边的琵琶给她演奏。
四九抱着青楼特意为她们小孩打造的琵琶，按照记忆中先生的指法，一比一复刻演奏起来，曲终，琵琶先生满是惊讶，这琵琶是所有乐器中最难学习的乐器。她幼儿时也算天赋异禀，短短一月就学会此入门曲。
但四九更甚！虽是因指法跑了几个音，但演奏完能入耳，她只看了一遍！若是勤加练习！她不敢想，但她知道，终于有人能继承自己的琵琶了！
琵琶先生问四九：“你愿意从此以后跟着我学琵琶吗？”
四九不解，她学习乐器是她愿不愿意，能决定的事吗？但她还是忍着手指的疼痛，乖乖点头回复琵琶先生：“愿意。”
琵琶先生发现四九的小动作，蹲下身来，打开四九的手掌，红肿的手指已经有琴弦勒出来的深深的勒痕，她叫嬷嬷去取来膏药，给四九擦上，她说：“今晚你就不必再学了，记得巩固一下，等手指好了再学。”
膏药擦上后，四九慢慢感受不到原先手指火辣辣的疼痛，而是凉凉的。
四九：“谢谢先生。”
琵琶先生再次摸摸她的头：“不必客气，膏药给你留下，你要是半夜疼，就拿出来在擦擦。”
四九：“好。”
她的表现被嬷嬷们看在眼里，这小孩真乖，真聪明啊。
在先生们眼里，不光自己的艺术后继有人，妈妈知道后得开心坏了，这孩子将来不得了，能为院里挣好多好多钱。
在三三眼里，四九好厉害啊，学什么什么都会，好棒啊，我要向四九学习！
而四九，她只知道她被夸奖了，应该不会被罚了。
至于其他小朋友眼里，她们想法也跟三三一样呀，特别是四四，她最讨厌在先生眼皮子底下学习了，如今四九跟她换了位置，她高兴极了，感谢四九，她终于解放了！
于是，四九在小孩们中低位高了起来，只不过四九目前不知道。
四九因手指受伤，她只能教三三，一遍又一遍认真的教。三三在四九不厌其烦的教学中也记住了七七八八，只不过明日起来记得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蜡烛一支接一支的燃烧。
孩子们终于听到先生们说下课，高兴欢呼，终于不用学啦，可以回去睡觉啦。
在住所门前，三三跟四九分离，她们是按着名字分配床位，十个人一间屋，三三在第一间，四九在第四间。
分别前三三不满这么快跟四九分离，她想跟四九睡，但有嬷嬷在，她不敢放肆，依依不舍的跟四九告别：“四九再见，天亮我再来找你。”
四九说：“好，天亮见。”
嬷嬷领着四九来到床铺前，虽然十个人一间屋，但里面很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床，洗漱用品，对于四九来说，真好。
娘亲去世后她在家只能去后院水缸里舀水随便洗一下脸，从来没有脸帕擦脸。也没有盆洗脚。娘亲去世后自己就像一个野孩子。
直到去了姨母家，姨母日日把她小脸洗干净，本来想帮她洗澡，但顾及她身上的伤势只能作罢。
但也给她换了新衣裳，虽然是姐姐小时候穿过的衣裳，她也满足，至少不用穿着已经不合身短短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