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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转世六世之阿妹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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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生阿婆匆匆忙忙的赶紧进了屋,朝门外的男人们喊烧水,准备好手帕,随时准备接生。门外的男人听到接生阿婆的吩咐赶紧起火烧水。

    任何人都没算到,自家妻子/阿妹会早产,只能先起火烧水,希望来得及。

    门内的阿姐也跟着阿婆忙活,听着自家阿妹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胆颤,嘴里还是不停的安慰着阿妹,而接生阿婆在女人身边喊着:“深呼吸,使劲使劲,看到孩子的头了。”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啊”的一声,再伴着“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孩子生出来了。检查孩子的性别,是个男孩!这下王家的男人得高兴坏了吧,众人都知道,王家的男人最是喜爱男孩,这下阿妹给他生了一个男孩,也算了了王家男人的心愿。门内的接生阿婆跟阿姐正高兴,正想刚出生的男孩跟阿妹看时,却发现阿妹没了气息,赶紧冲门外喊:“快,快去请郎中,阿妹要不行了!”

    门外的男人只有马家男人反应过来,把小安饴塞给王家男人就跑,要快要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慌张之下还摔了个跟头,马家男人没顾及着身上哪里疼更没顾及身上摔的泥泞,两脚不停的往郎中家跑。

    而王家男人看到马家男人奔跑后才反应过来,好像门内的人说,我的妻子不行了?那我的孩子呢?我儿子呢?他往里屋冲,迎头就撞上接生阿婆出来换水,阿婆问他:“还站在这里干嘛?郎中呢?叫你去请的郎中呢?”

    王家男人支支吾吾的说:“我姐夫去请了,我孩子呢?”

    接生阿婆看着多年未曾改变的男人脸色一沉:“好着呢!”

    王家男人继续:“那是男是女?”

    接生阿婆彻底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这畜牲不如的狗东西!你妻子都生死未卜,你娘的还在关心孩子是男是女!你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老天无眼要让你后继有人啊!”

    王家男人听懂了,他妻子给他生的是男孩!感谢老天保佑,感谢列祖列宗保佑啊,让他老王家后继有人了。

    高兴之余才反应过来自己妻子生死未卜,这次想起来赶紧去找郎中,没了孩她娘的母乳,他怕自己的孩子长大后不健康,拔腿就往外跑,跑到半路遇到已经请郎中来家里的马家男人,他们三人一起往家里赶。

    还未进门时,就听到女人和孩子的哭声,郎中听声音不对,坏了,顾不上男女有别之说,他只知道医者父母心,背着药箱往里面赶,他进来就看见床铺尽是鲜血,上面躺着那女人脸上已是无半点血色,他谈了谈女人的鼻息,没气了,再把了把女人脉搏,不再跳动了。

    他对着屋里的女人摇摇头说:“逝者已逝,节哀吧。”便走出房门。

    男人们看到郎中进去不过片刻便出来,赶紧问郎中自己妻子/阿妹情况如何。

    只听郎中说,恕我无能为力,准备后事吧。

    王家男人听完噩耗瘫坐在地,而乖乖守着门外的小安饴看大人的神色,听着屋内传来姨母的哭声,她也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想往屋里跑,门外的男人们还没从噩耗中反应过来,小安饴已经跑进了屋里,她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娘亲尽是血迹,她扑倒在娘亲的床前,她抓着娘亲无力的手,一声的唤着娘亲,娘亲还是像上次那样不做回应,她缓缓的看向哭泣的姨母,稚嫩的声音不确定的问着姨母:“姨母,娘亲是不是像上次那样,只是昏过去了?娘亲还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姨母听着小安饴问自己的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她一把把小安饴抱入怀中,哭着跟她说:“安饴别看,安饴别看”可小安饴还是倔强的转过头,她看着床上的娘亲,她能感觉这次的娘亲跟之前受伤的娘亲不一样。

    她抓娘亲的手,感受着娘亲的手在慢慢变冷,变得僵硬,她再次转向姨母,她跟姨母说:“姨母,娘亲手好冷,娘亲冷了,姨母给娘亲取暖。”

    沉浸在亲人离世的悲痛的姨母才看见自家侄女紧紧抓着阿妹的手,她去掰小安饴的手,小安饴不放,她忍不住了,她跟小安饴说:“放手吧,娘亲不会回来了。”

    小安饴这才放声大哭,一时松了劲被姨母掰开了她的手,她不停的哭喊,两只小手不停的向前伸,她要抓住娘亲,娘亲不会死的,娘亲不会抛弃她的,她要娘亲,她要娘亲啊,她看着自己被抱离娘亲身边,眼看自己离娘亲越来越远,她好无助,她不要,她不要离开娘亲。

    大人们看着孩子这样就算再不忍也得把孩子抱离,马家男人暗自自责,是自己没有看好小安饴,才让她亲眼目睹了安妹离世的场景,想必,屋里的场景让幼小的她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

    是的,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自己母亲离世的场景,让她将永远记住那一刻的痛苦和无助,那是她生命中的一道深深的疤痕。

    马家男人留下来看着小安饴,小安饴不停的叫喊,叫喊要去看自己的娘亲,马家男人也未曾嫌小安饴吵闹,他不擅言语,他不知道如何去哄小孩,哪怕自家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可大多数都是自家妻子再哄,他只需要在旁边站着或坐着,他只能抱着怀中挣扎的小安饴,他不停的摸着她的脑袋,他想要安抚着这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童。

    孩子终究是孩子,哭累了还是睡了过去,他才起身,一瘸一拐的抱着小安饴朝屋内走出,走到门口,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屋内的马家女人听到声音赶紧开门出来查看,才看见自己男人怀里抱着睡着的小安饴,叫他赶紧进屋,进屋才发现自家男人走路一瘸一拐的,她小声赶紧问道:“怎么了?哪受伤了?”

    自家男人憨厚一笑:“没事没事,我脚麻了而已。”

    马家女人听到自家男人没事,便告诉他把小安饴放在里屋的床上,不要吵醒孩子。

    马家男人点点头,朝自家妻子指的方向走。

    把小安饴安顿好以后,才看见自家妻子和接生阿婆已经为阿妹沐浴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她们叫男人搭把手,把阿妹抬到外屋堂中间放好,去厨房拿了熟米掰开女人的嘴让她含着,这是他们当地的习俗,为了不让死者张着空嘴、饿着肚子到阴间去受罪,而成为饿死鬼。

    期间请了先生定了日子,才下了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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