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转世六世之降世
这一世的君允霖转世到太平盛世,他不用再饱受战乱时所受过的饥饿之苦,可人间的苦难哪只有那么一星半点。
皇城脚下的一家农户,门外的丈夫心急如焚的等待屋内妻子的生产,他并不在乎妻子的安危,他只祈祷,祈祷老天保佑,保佑他妻子腹中的胎儿是个男孩,平安降世。
深夜里婴儿哇的一声啼哭,门内的接生阿婆抱出婴儿给门外的男人看,嘴里念叨着:“生了生了,是位丫头,恭喜恭喜。”
接生阿婆沉浸在这种新生儿降临的喜悦之中,可哪知门外的男人是个重男轻女的货色,门外的男人一听是个女孩,便掉头就走,毫不留恋。呸!晦气,头胎就是个女孩,娃她娘这肚子一点都不争气!他连带把这股怒气洒在自己妻子身上,并未看过自己妻子一眼便出门买醉,直到天亮才回家。
而房内的妻子,听到门外的男人远去的脚步声,她知道自己丈夫是个什么德行,用尽力气朝门外喊了一声:“阿婆,把孩子抱进来给我看看。”
门外阿婆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碎了口唾沫,没良心的东西,就算再不喜孩儿的性别,那你好歹看你一眼为你生儿育女刚去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妻子啊。
听到屋内的女主人喊她,她应了一声便赶紧进屋,把女婴交到女人的怀里。
接生阿婆说:“这孩子真好看,长大了是个大美人,像你一样。”
躺在床上的女人听完接生阿婆的话说:“阿婆打笑了,刚出生的孩子都一个样,我都看不出来她长得像我还是像她爹爹。”
接生阿婆说:“你别看我老了,可我眼睛还没花呢,我接生过那么多小孩,十里八乡的就数你家的孩子最好看,你信我,以后啊,远近八方向你家求亲的人的都要把你家门槛给踏破咯。”
女人说:“谢阿婆吉言了。”
接生阿婆看男人离去的背影想来也知这男人这夜怕是也不会回来了,于是热心肠的留下来照顾那不能下地的女人。
天明,醉醺醺的男人回来了,进门就开始污言秽语,床上的女人听多了他这些话语,早就麻木了,不与他争辩。
醉醺醺的男人解开衣服就要与她圆房,说要再生一个,直到生出男孩来为止。
她不肯,她昨日才生育啊,这男人,此刻想圆房怕是想要她的命!接生阿婆听到动静连忙赶来,赶紧制止了男人荒唐的行为,接生阿婆骂道:“哎哟,造孽啊!你个狗东西,再怎么想要生儿子你也得等她养好身体最少一个月之后啊。你你你,现在跟畜牲有何区别!你这是想要了你妻子的命啊!她死了谁为你生儿育女!你再这样我要去衙门报官,让衙役把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抓起来!”
也不知道接生阿婆的哪句话骂醒了男人,也许是生儿子,或者是报官。男人这才清醒过来,赶紧跪在妻子的床边,边哭边扇着自己嘴巴子说着是他一时糊涂,求妻子不要生气,他错了,他再也不会了,他改,他一定改。
床上的女人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她记不起这到底是第几次他跪在她的脚边求她原谅了,她也不是没想过离开这个男人,可这天大地大,她就算离开这个男人,她又能去哪里?且不说这男人不会与她和离,她在这世上也再无亲人,她的亲人们在经历那场战乱之后都死了,是这个男人给过她温饱,才让她活下来。
她好无力,深深地无力,她只能选择原谅。这么多年忍受着男人多般恶性,为他生儿育女,只为了还当初的那口饭的恩情。她为了这口饭,嫁给她不曾爱过之人,有时候,活着比尊严重要。
她不咸不淡的说起来吧,别跪着了。接生阿婆看着他俩这样,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的事外人哪里能断是非,清官难断家务事更别说她一个妇道人家。
接生阿婆还是好心的交代了男人几句,便再次离去。
床上的女人问男人,可否有想好给女儿起什么名字。男人毫不在意的说:“就叫招娣吧,为咱老王家带个男孩。”
女人闻言,想反驳,可就算反驳男人也不听,她只能劝说:“女儿以后要嫁人的,叫招娣怕未来婆家看不起她,要不小名叫招娣?大名另起一个。”
男人:“看不起就看不起呗,跟我有何关系?还嫁人?老子可没嫁妆给她!你爱起啥起啥,反正小名得叫招娣。”
女人见男人松口,也不计较他的其他话,给她孩子命名为“王安饴”,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如意,岁岁平安。若是再可以,希望孩子像饴字一样,饴字本指麦芽制作而成的糖,希望孩子未来生活幸福甜蜜。
时间慢慢过去,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小安怡渐渐开口说话,第一句叫的便是娘亲,再是爹爹,她的爹爹不像别人家的爹爹听到自己孩子开口唤他爹爹而激动不已,他的爹爹只觉得声音刺耳,烦。
应也不应她这个小孩一声,扭头就走。小安饴不懂为何自己叫爹爹,而爹爹却走了呢?渐渐的便开始害怕自己的爹爹,印象中的爹爹老是出门喝酒,回来就把睡梦中的她丢下床,然后去扒娘亲的衣服。
听不懂娘亲说些什么,爹爹才把她抱起来,丢在里屋,让她一个人睡。
她既害怕又想念爹爹的怀抱,虽然爹爹身上总是臭烘烘的,但爹爹的怀抱很温暖,爹爹的怀抱跟娘亲和阿婆她们的怀抱不一样,通通不一样。
从那后,她既害怕爹爹回家,因为爹爹回家就把她丢在里屋。又希望爹爹回家,因为爹爹回家会抱抱她。
可她发现,爹爹不在家娘亲脸上才有笑容,爹爹不在家的时候娘亲给她讲故事,教她识字。爹爹出门后,小安饴发现好几次娘亲再偷偷的抹眼泪,小小年纪的她见到娘亲哭她以为爹爹伤害了娘亲,她也跟着哭,娘亲看到她哭就爬起来把她放在床上哄着她。
她想,爹爹是坏人,爹爹一回家就欺负娘亲,所以娘亲才哭,她得快快长大,她得保护好她的娘亲。
嗯,小小的她就这样在心里做了个决定,至于,能不能如愿,时间那么长,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