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怪得很?怎么说?
对上了大哥那充满了诧异的眼神,宋三阳微微低头,然后从袖笼中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他的面前。
宋一帆微微挑眉,“这是县主写给你的信?你们之间一直都有来往?”
“嗯。”宋三阳轻轻地点了点头,“起先,县主托人给我送了不少的贵重药材,不过我都退回去了……后来她又托人给我送了信,还赠了我两本诗词孤本。”
“你收下了?”
“嗯。”宋三阳无奈的笑了笑,“后来我便将那两本诗词孤本临摹了一遍,将原本还给了她。”
宋一帆忍不住翘起了唇瓣。
这倒像是三弟做出来的事情,毕竟三弟,痴迷诗词。
“渐渐地,我和县主便有了书信来往。”
昭和县主并没有那种特属于达官贵人的架子,相反她是一个极其随和温柔的人。
而且她对诗词的理解,颇有一番见解。
宋三阳觉得他们倒是性情相投。
“虽然咱们家与昭和县主先前有些误会……不过她倒是没什么架子,既然你觉得她是可以结交的朋友,倒也没啥。”宋一帆拍了拍三弟的胳膊,笑容温和的说道,“至于她写给你的书信……这是你们之间的隐私,没有让我看的必要。”
“哥,县主这一次的来信,你非看不可。”宋三阳有些着急的说道。
宋一帆朝着他投来了疑惑不解的眼神。
“一开始,我和县主互通书信,只是彼此问候,以及探讨一些诗词歌赋,直到三个月前,我察觉到县主的书信中,多了几分忧愁。”
宋三阳抿了抿唇畔,低声说道,“前些时日县主在信中说,她家中有位长辈染了重疾,如今已经卧床不起了……而那位长辈的子侄,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
“县主的长辈?”宋一帆眸光微闪,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昭和县主自幼失去了双亲,而他的父亲文富祥是庆王妃的堂弟,所以她自幼被养在了庆王府。
她的长辈,便是庆王和庆王妃了。
除此之外,昭和县主十分得当今陛下的疼爱。
庆王正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而当今陛下膝下有且仅有一女。
而京都城中曾有传闻,当年先皇属意的继承人并非陛下,而是庆王……
更重要的是,庆王膝下有三子。
若庆王染疾,也许某些人,真的会生出野心?
“此次县主送来的这封信,我觉得是另有深意。”宋三阳紧蹙眉头,沉声说道,“如今庆王有疾,而圣上已到了天命之年……”
“另外,县主还在信中提及一事,极受宠爱的袁贵妃已经有喜了。”
昭和县主特意提及这两件事,必然有她的用意。
宋三阳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些消息分享给大哥。
“哥,袁大人举荐你前往莲花书院读书,若将来你有所成就,那大家都会下意识的将你归拢到袁大人的阵营……”
宋一帆沉默着仰望着独挂在夜空中的弯月,心中思绪万千。
宋三阳着急的看向自家大哥,“哥……”
“三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顾虑。”宋一帆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瓜,轻声笑道,“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屋休息吧。”
宋三阳努努唇,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沉默了。
月色朦胧,清风徐来,树影婆娑。
一缕柔和的月光投过菱形花窗照入了室内,轻轻地照耀着躺在摇篮里的小人儿。
缓缓睁开了眼睛的云婳,慢慢的别过了小脸,遥望着挂在夜空中的那轮寂寥的明月。
方才大哥和三哥说的那番话,她都听见了。
如今她只盼着自己能够早些长大,这样也能早些成为哥哥们的助力。
草长莺飞三月天。
在三月底的这一天,老宋家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一帆真的通过了莲花书院的入学考试?”听到这个消息的宋老太太激动极了!
“真的!”早已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宋老爹连连点头,“听说咱们一帆考了个第一名!”
“不愧是我的乖孙孙!”心情激动的宋老太太,眼底有泪花翻涌,“真的太好了!”
正当老两口为大孙子感到开心的时候,宋守义匆匆忙忙的回了一趟家,脸上的神色更是兴奋至极,“爹、娘,三弟的职务定下来了!”
去年宋守智中举之后,朝廷并没有给他安排职务。
而宋守智本人更是不骄不躁,一点都不着急。
虽说老两口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多少都是有些忧心的。
“三弟以后就是衙门的主簿了!”宋守义开心的说道!
从九品的主簿,负责管理一个县的户籍管理统计、通缉人员的查找和文书的书写。
“太好了!”
家中双喜临门,老两口都开心的不得了。
这会儿,宋家后院。
正在给喜宝做新衣裳的江荷忍不住挑起了眉梢,笑吟吟的看向激动的姚小小。
“难怪今儿一早,院子里就有喜鹊来叫唤。”帮忙分着丝线的杨梅也看向姚小小,故意挤眉弄眼说道,“三弟妹,恭喜你呀!”
姚小小兴高采烈的笑着,“没想到守智真的熬出头了!”
苦读多年,为的不就是成为国之栋梁吗?
虽说她男人如今只是个从九品的主簿,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姚小小相信自己的眼光!
“二位嫂嫂,我真的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姚小小激动地笑出了声,“我得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于是,她一个箭步冲出了屋子,直奔柴房,开始劈柴!
这一顿猛如虎的操作,让人哭笑不得。
这会儿躺在摇篮里的云婳慢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喜宝醒了呀?”杨梅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笑嘻嘻的说道,“让二婶抱抱~”
云婳立刻朝着二婶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只是她瞥见了萦绕在二婶眉心正中间的那一缕煞气,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早些时候,她已经在家里亲人们的身上画了平安咒。
一般来说,她们不会轻易地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才对。
“二弟妹,我瞧着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这几天铺子太忙了,你没休息好?”
“要是所有的小娃娃都像咱们家喜宝一样乖就好了!”杨梅忍不住感慨道,“不像铺子隔壁的那户人家的孩子,每天深更半夜的时候,哭个不停,闹腾的人头疼!”
“铺子隔壁?”江荷好奇的问道,“我记得杨记隔壁的铺子不是空置了很多年了吗?而且你先前不是说伯父伯母想要买下隔壁的铺子吗?”
“嗐,原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哪晓得隔壁的铺子突然就有人住起来了呢!”提起这事儿,杨梅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新搬来的邻居说是原先铺子掌柜的外甥一家!我原想着和他们打个交道,哪曾想,他们一家子都怪得很!”
“怪得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