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为师想吃鱼了
一日，唐蝉四妖来到个破落的妖族村庄，走进敲开一户房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山羊。
“几位是？”老山羊见陌生人来访，疑惑地询问对方来意。
“老人家，我们是从山海城而来的销售，在妖族内推广救济世间的道缘！”唐蝉诚恳的说道。
老山羊不明其意，大半生都没离开过这偏僻的山村，山海城也没听过，对销售还有道缘什么的，更是不能理解。
自觉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作为一个销售人员，建立起良好的沟通是非常必要的，唐蝉立马改口。
“我们师徒四人长途跋涉，路经此地，想讨碗水喝，您看是否能行个方便？”
“是这样啊，那进来坐吧！我去给您们端水。”
老山羊颤颤巍巍的往屋内的水缸走去，一道妇人声音从隔壁传来。
“老头子，我听着有动静，外面怎么了？”
“没事，有几位路过的，进来讨口水喝！”老山羊高声回复道。
“哦，那让他们喝完水，赶紧走吧，别让后山的妖神碰到了！”
……
老山羊提着水壶，拿几个碗来到唐蝉师徒的桌子旁，给客人倒水。
“老人家，您先坐着，我们自己来！”
二师兄连忙接过水壶，将老山羊扶坐到椅子上，并示意三师弟给众人倒水。
唐蝉欣慰的看了二弟子一眼，与坐下的老山羊闲谈道。
“老人家您好，我是山海道缘集团的唐长老，感谢您的接待，好奇问一下，家里就您二老吗？”
老山羊面露难色，开口道。
“唐长老，您还是别问了，刚才也听到了，我家老妖婆说得没错，喝完水赶紧走吧，这是为你们好！”
“实不相瞒，这村庄也有上百户，我们师徒几人打算在这里卖一些道缘，估计会停留几天才走的！”
说罢，唐蝉拿出道缘，送到对方手上，让他先了解道缘的作用。
推脱不过，老山羊只能将道缘接过来，当想要了解道缘的想法出现后，脑子里像是强制插播了一段广告，是关于道缘的介绍视频。
老山羊有些惶恐，对方是不是给自己使用了幻术？渐渐发现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才放下心来。
强忍着看完所有介绍，还好有倒计时，否则他也没这耐心。
完全了解道缘之后，老山羊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唐长老，你这道缘，在村子里应该没多少妖愿意要，大家每天都很忙，没心情也没时间浪费在道缘上，这东西还容易乱了妖的心智！”
……
唐蝉有些失望，他不怀疑老山羊的话，去过很多妖族的村子，大多数的妖都对道缘有戒备心理。
因为生活在妖族的底层，他们需要给强大的妖提供让对方满意的资源。
才能获得对方的庇护，被压迫与被奴隶，是他们生存的常态。
要是出现更强大的妖，试图推翻他们的主人，还有可能被主子拖到前方送死。
很多苦难已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能有一种生活让他们得过且过，就谢天谢地了。
他们对未来完全没有期望，新事物的出现，反而容易带来新的苦难，因此对唐蝉推广的道缘，表现得很是抵制。
产品总是卖不出去，唐蝉也很难受，以前遇到这样的村子，都是把奴隶村子的妖主给灭了。
自己成为新的妖主，强制让他们使用道缘。
可每当他离开之后，新的妖主出现，道缘很快就被集中销毁，并成为当地的禁物。
实力是妖族生存的基础，而弱小的妖非常多。
南疆妖族的地界太大，妖族分布太散，很多偏僻的角落，不知道有多少悲惨的事情发生。
唐蝉即使想管，他也管不过来，即便出手相助，被他救助的底层妖，并不会过得多好，只会遭受更大的苦难。
走得越远，唐蝉越怀念山海城的生活，那里多方势力相互牵制，共同制定了很多的规则，活在规则之下，比偏远的妖族村落要幸福许多。
推广道缘任务之艰辛，让唐蝉快要自闭了，好在面对妖族村子的情况，他还是找到了突破口。
把道缘当成玩具，提供给妖族的小孩使用，激活需要的灵石，对于地方妖族来说，还是挺容易的，毕竟这东西不值钱。
这一发现让唐蝉格局大开，令他无比自豪，毕竟幼妖才是妖界的未来。
从小就通过道缘接触到外界，在心中便树立了长远的理想，等这些幼妖在道缘的熏陶下成长起来。
在他们的积极推崇下，道缘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
尝试多次，唐蝉认为这方法可行，无私将自己的发现上交给集团。
不过胡九的回复是，这样的方式太推广道缘太慢了，那些拿得到道缘的孩子，也不一定能成长起来。
有可取之处，但不多。
唐蝉得到这回复，当时就气的不行，急忙联系到胡九，开口就大骂，你行你上啊！
最终，两人达成共识，让唐蝉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推广道缘，而胡九则针对地方村落的情况研究对策。
……
“老人家，你们的孩子不在家吗？或许孩子们喜欢这东西呢！”
老山羊欲言又止，眼角有些发红，暗叹了口气，低头沉默。
“唐长老有所不知，我的孩子们可怜啊，八个孩子，死了三个，走丢了两个，另外三个，都上贡给后山的妖神了！“
一位妇人模样的羊妖，缓慢从隔壁房间走出，掩面泣诉道。
“村子里，已经没有年幼的妖崽了！”
唐蝉顿时惋惜不已，对妖神心生不满，甚至有些破防。
什么乱七八糟的妖神，竟做出如此灭绝之事。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个突破口，这孽畜硬是让自己白跑一趟。
都不干涉你们的惨无妖道的专治了，还想要我怎样。
不知道要吃了多少苦，走多少路，才能遇到一个村庄吗？
唐蝉久久不语，脸色也阴晴不定，猪妖随即开口道。
“师父，要不咱们继续走吧，没小孩，这地方，道缘估计卖不出去了！”
“我不走，你去门口告诉老三，为师想吃鱼了！”
感受到师父的怒意，猪妖连忙跑到去找三师弟。
来到屋外，见到师弟蹲在地上，将割来的嫩草喂给白马
“老三呀，师父说，他想吃鱼了！”
“啊？我没惹他老人家生气，二师兄！究竟怎么回事啊？” 鲶鱼精面带惶恐询问道。
猪妖将屋内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也把师父的意图讲给师弟听。
三师弟无奈叹息一声，拍了拍身上的残留草和灰尘，望了一眼后山方向，边走边抱怨道。
“一路上脏活累活都是我干，现在连打架这种事也要我去，这不是欺负老实妖嘛……”
猪妖回到屋内，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水，说道。
“师父，就三师弟他一人，能行吗？”
“老三做事我放心，不像你和猴子，总是在关键时候出各种岔子！”
为了弟子的安危，唐蝉还是向老妇妖问道。
“后山的妖神，实力如何？”
“老身不知，不过我们以前元婴后期的族长，都惨死在那妖神手中！”
唐蝉讶然，遇到过的许多妖族小村落，大多数统治的妖主，也才金丹期左右，这位妖神似乎有点东西。
“师父，老三也刚好元婴后期修为，您看咱们等会儿，要不要去给他收尸！”
猪妖直言不讳，似笑非笑的看着师父。
“额……，猴子你快追上老三，一起去把事情给我办妥了！”
大弟子离去后，唐蝉对着猪妖呵斥道。
“猪头，你是不是太闲了，滚去门外喂马！”
妖族夫妇也被唐蝉突然的气势给吓住了，缩着身子有些颤抖。
做了这么久的销售，唐蝉确实看起来和颜悦色，谁都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两位老人家莫慌，本长老打算给附近的村子换个妖神！”
来到屋外后，猪妖拿起道缘，开始录制日常短视频。
“家人们谁懂啊，我那师父，在我成亲当晚就拉着我跟他出差，一路上风餐露宿不说，还要处处受气，明明是他工作安排不合理，还总是把过错归结到弟子身上，说他两句，就被罚到的大太阳下喂马，给你们看看，我那黑心师父长啥样！”
说着，将录制的方向缓缓移向屋内，被唐蝉瞪了一眼后，才连忙跑回原处。
“看到了吧，这种面相的人，大家避着点，古话说相由心生……”
猪妖的行为，唐蝉心中了然，不过他没办法，团队需要这样的妖来缓解工作氛围。
虽然嘴上总嚷嚷着各种不满，但也从未真正离开。
像猪妖这样养尊处优的性格，都能坚持下来，那大弟子和三弟子，也不会有多少怨言，利于团队的长久合作与发展。
路上也确实苦，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候，唐蝉都想撂担子不干了。
让二弟子把怨言说出来，也总比大家都憋在心里好，因此，唐蝉很多时候都会惯着二弟子。
管理团队的技巧，他这一路上也领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