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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顺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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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时而论,何念念的二十岁过得很平和,因为她之前和母亲一直有隔阂,再加上一家人一个寒假的相处。

    哦,疫情开放那个冬天。

    何念念她爹可能因为高烧或者其他,差点病出事情,似乎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他说屋子里到处都有白线,带着何念念去看,说哪里哪里都有。

    何念念到处看,怎么看都没发现有,她就觉得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晚上她就告诉她母亲,“老妈,我老爹哪里出问题了?他说哪里都有白线,但是我看不见,你快去找人给他看看。”

    她母亲瞪大眼睛,“这么说早上就不太对劲了,我没注意,还以为他好了,不行,等我马上去找人来看看。”

    情况焦灼,让人不安。

    她们的起势是找了一个神婆来看。

    何念念大为震惊,这应该要送去医院呀。

    神婆是村里唯一的一个会跳大神的人了,晚上接她来家里,她就开始准备了,剪刀红纸画符咒……

    还没开始跳,第二天她爹白天相对正常,不过也在一直找那个白线。

    感冒药吃了,饭也能好好吃,但就是一直能看见那些线。

    大家就哄着他和他一起把那些线扯开。

    因为这段时间刚好是新冠传染开的时段,何念念她们村子里马路边上有一家,一个何姓的女大学生发高烧去世了,她才二十多岁,正值年少。

    然后何念念父母亲哥哥们都去帮忙一起准备丧事。

    那去世的女孩子,何念念她们还得称呼她一声姐姐。

    那个女生是医学生,她去世得让人很难以置信,晚上开始发高烧,第二天才被发现送去市里面抢救。

    但是抢救无效。

    明明都觉得是新冠这个病,不然不会突然发高烧的。

    理应不要人群聚集了。

    可是村里面的人真是太传统和看重这些了,逝者为大,更何况还能扯上亲戚关系。

    一场丧事还没办完时,大多人都感染上了,于是乎何念念她爹就这样病倒了,只是没想到会变得这么让人束手无策。

    不论白天晚上,她家周围都能听见白色的那种乌鸦叫,迷信的人很忌讳这个。

    何念念她大哥说:“再敢飞来,就把它打了,一天天叫起吵人。”

    她二哥应和,“没什么的。”

    到了半夜,她爹开始精神失常,一个劲的要往外面跑,还不认识人,何念念她大哥二哥还有母亲一直在楼下守着他。

    何父还打人,必须得两个人守着他才行。

    一晚上不睡觉,何念念是被吵醒的,她大哥吼得地动山摇的。

    他们一直陪何父熬着,到了白天,他又正常了,能交流沟通,只是还是到处都有那些白线。

    何念念母亲第二天还找来了她的一个侄儿来,人风风火火的来看何父两眼,就说:“他正常的嘛,肯定是发高烧烧糊涂了,没事没事,过两天好了。”

    看完之后就离开了。

    何念念问她母亲,“你们怎么不送去医院,找这个来看一下,那个来看一下有什么用?”

    她母亲说:“他现在好的。”

    白天何父就自己睡觉,她母亲就和一个血缘主动来照看何父的白叔忙里忙外。

    去了好远的地方去找了另外一个高人求来了符。

    那位高人说的和村里那位神婆说的差不多,说是何父和那个逝者相冲,这边冲不过她,所以就着了道。

    让何父几个月内不能再参加白事,不能去各种地方。

    何念念觉得还是有点荒唐,她父亲的状况到了晚上还在持续发作。

    她问她哥哥们,“你们就这么守着?不送去医院吗?”

    她二哥说:“送过了,昨天晚上十二点送去的,医院检查说没问题。”

    “哦哦,误会你们了,今天那个哥来一下就走了”

    “原本说送到省会城市去的,但白天看又正常了,就没去。”

    “……”

    这种病况接下来延续了好几天,他们天天晚上守着,何念念她母亲看上去心力交疲,愁容满面,还记得问何念念,“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你爸。”

    何念念:“我醒的,我守没什么用。还有我爹有情况都是我发现的哎。”

    她母亲不再多话,照顾她父亲像照顾小孩一样耐心。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穿衣服都很费劲,看上去很不对劲,乌鸦还天天在周边哀嚎,像极了鸣钟。

    何念念还是担心的,他们晚上守着的时候总会吼起来,她就会醒来,也不能怎么办,就是蒙着脸哭,她不想老爹死掉。

    她没有说出来,目前大家都忌讳说生死,她母亲让大嫂和她的宝宝不要下楼,怕感染病毒,也怕惊扰孩子。

    何念念也尽量避开了孩子,她是和她父亲差不多时间一起感冒的,她就是一直咳嗽,不太严重,也没事可做,她都是在房间睡觉的。

    ……

    第五天晚上,何父执拗的要喊他弟弟来,何念念她们的三叔。

    三叔守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说何父大脑不行了,何父远处的一个姐姐和妹妹就来看了,还要招呼她们。

    到了晚上,村里上上下下来了十多个人,在楼下叽哩哇啦的一直守着,要看何父是不是真的还要发疯。

    这种坐夜情况一般只有对那些重病还有将死之人。

    那群人在三叔的宣传下来走过场了。

    何念念在楼上好好的,原本都要睡觉了,听见下面那些长舌妇问,“怎么不见何念念和她大嫂,她们没在家里吗?”

    看不惯何念念的何家大婶就说得很大声,“何念念在那楼上躲起的。”

    在自己家躲踏马的,何念念无语死了,诅咒得他们也不得安宁。

    看不惯何念念的那些个八婆,之前到处说何念念不会喊人,拽得很没教好,读书读憨了。

    何家大婶还到处宣扬过说何念念不喊她,另一个八婆是一次她们在讲话,何念念就没喊直接路过了。

    就特么直接记恨上何念念了,喊她们老祖的,什么东西啊那么尊贵,喊了她能升仙嘛,村里的那些八婆真是恶心得要命。

    那群人一直在唠嗑,大声得要把屋子掀翻,何念念她爹睡着了都被吵醒。

    后面换了房间才睡着,好不容易得的一个安宁的晚上,那群八婆就来扰乱了。

    他们巴不得何父疯给他们看,三叔大概也是想看这样的场景。

    他们闹腾到一两点才各自回家,傻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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