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战成名”
既然都说到了高考。
那不得不提到高三结束后，不管是等分数，还是拿录取通知书，都会有好几个月。
何念念就想着去打暑假工，她们那个小地方刚好搬来一个小型的纺织厂，还招学徒。
何念念和苏溪她俩一起去的，她们等了一个下午，和里面稀少的员工搭话。
还有几个那种一脸嗤笑的看着她们的老妇女，在那套装着玩具。
那些都是她们做的，她们大声，低眉垂眼在那说，“不用做了，不用做了，不是有人要来做吗，留给她们。”
其他大妈应声咯咯笑，手下动作没停。
何念念她们不理解。
时间最会消磨人的耐心和一切，她们等着等着，去买了雪糕吃，工作还没找着，钱就花出去了。
她们相互调侃，观察讨论周围的一切，由此才发现了招聘牌，招学徒，八百一个月。
八百还是全勤。
她们对这个工价可谓是叹为观止，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消瘦，最多一米六，他笑盈盈地姗姗来迟。
看着和蔼可亲，但眼底满是精明。
他来了，但是什么都不教，就让他们自己去练习缝纫机，讲得不清不楚。
她们后面主动再找到他，说那个已经练习很久了。
他不耐烦，找了条细细窄窄的布条给她们，说，“用这个模拟打出一条细细直直的线，不能歪。”
何念念她们很是无语，对呀，这不是才算是正式练习吗？
那个老板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不行的样子，教了几遍后睥睨一切的感觉来了。
他抱手于胸前，说着，“那接下来就慢慢练，以这个为标准。”
她们练习了一会儿，枯燥且乏味，再加上工资八百，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们打了退堂鼓，就回去了。
何念念回家给父母说了，“八百块一个月，还不如在家好好玩。”
她父母亲一开始说:“随你去不去。”话锋一转，“八百块总比没有的好，在家一分钱没有，还看不上八百块。”
何念念感到奇怪了，不是说随她的吗？她不奢求能出去玩，那八百完全是压榨，还不供饭，她得每天来来回回走好几趟。
她还不如去大城市打工不是吗？可是她懦弱，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再加上她外面没有能搭把手的人。
何念念很生气，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试图让她分担家庭的压力。
真的好贫穷呐，能读书就是最大的恩赐。
她觉得她们在逼她去赚钱，赚那八百块钱，总比一分没有的好。
不过她不会去那里的，刚好相隔家比较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厂，她寝室几个同学都在里面，她们很热情。
何念念问苏溪，“你要去菌子厂吗？”
苏溪说等几天吧，她不确定。
何念念默不作声，苏溪的父母才是真的随她去不去，虽说也觉得有总比没有的好，但主意愿还是随她去不去。
何念念决定了，即刻就去，她下午就去报到了，然后忘了付车费，司机也没有想起，何念念懊恼不已。
她同学在签合同那里等她，她们先签了，然后等她。
签的过程中，工作人员问她，“身体能承受的吧，能吃苦吗。”
何念念回答，“能的能的。”
她们一行人去被带去参观了工作的地方，组长再安排了一通，还开了个小会，最后安排了住处，通知第二天七点半开始上班。
这里包吃包住，铺盖自带。
何念念只带了她自己来，就这样她回家去了，但是这里她从来没有来过，她以为开车送她们去的是同一个厂的内部。
她没多想就打了车，还为对面和她们一起签的新人感到疑惑，以为他们家和她家方向相反。
她打车，说了地点，司机默不作声，他开了一段路，他问，“你真的知道你要去哪里吗。”
何念念再重复了一遍地名，说知道。
司机沉默。
后续车上有人来了，她们唠嗑起来，何念念一开始就只付了三块。
司机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他说：“小姑娘，你到底是去哪里，你怕是坐反了。”
车上好心的大妈们纷纷说，“你要去马路对面，还有车的，快去打车。”
何念念尴尬无比，匆忙下车，当时快要六点了，她们那里快没车了。
她第一时间想着给她母亲打电话。
她在的那里有一家修车的，其余都是荒土。
何念念还是有点害怕的，她母亲也好好给她说慢慢等，就都疑惑，怎么会坐反。
她等了很久，终于有客车来了，挂了电话后，她母亲放下心来，何念念也放下心来。
回家后，她们都很疑惑那个路线，何念念的母亲一直讲解，怎么说都不对。
于是乎她母亲说，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说她太呆了。
何念念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第二天是七点半上班，不好打车，就请了同一个工厂上班的婶婶带何念念一起去。
很搞笑的是，何念念真不知道有分厂。
婶婶带她串了一会儿，看着没有启动的包装部，她无奈了。
不知怎么说，何念念还是运气好的，刚好有个去分厂的大叔，婶婶就拜托他带她上去了。
何念念的同学很惋惜的说，当时要是多看你一眼就好了，就不会坐错方向回家了。
……
她母亲下午再找了邻居给她送铺盖过去，那个小破厂还不让外来人员进去，车进不去，何念念自己大包小包提进宿舍，还好住隔得不远。
何念念的工厂生活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她也没有总是回家，她抽空回去拿生活用品。
她母亲和她说到了她那天找不了上班的地方的事儿。
婶婶回去就去和她母亲促膝长谈了。
何念念不用想，她的母亲肯定是应和着婶婶，她甚至不敢把何念念坐车成反方向的事说出来。
她语重心长的给何念念说:“你大脑是不是不太行，车要坐反方向，连在哪里上班都不知道，何念念，你这下出名了。”
何念念说:“那里她出来没有去过，那天太临时了，不知道分有两个厂。”
但是谁听她的，她母亲已经认定了她大脑有问题。
何念念就此“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