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对话自己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顾念安本不善言语，但是在他看来，这个所谓的顶级掠食者魅狐银桑，甚至心态上只能算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女。顾念安十分确信，即使他现在放她走，她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只是他看着还在昏迷的蒙朵，内心不免有些担心，他怕在蒙朵醒来后，自己解释不清。
困意袭来，顾念安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睡意，奈何一整天的高强度让他有些抵抗不住，无尽的睡意席卷而来。尚有意识之际，他望了望蒙朵，此刻的蒙朵尚在昏迷中，但好在呼吸均匀，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顾念安放下心来，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顾念安看见远处有个身影，那个身影他很熟悉，但是他看不清，只能凭借感觉确定他的大体轮廓。
“累了没最近。”那身影问道，声音平淡，仿佛在聊家常一般。
顾念安愣了一下，那声音竟和他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有些累了。”顾念安如是回答。
“多希望这是做梦啊。”那身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顾念安使劲儿睁了睁眼睛，但是仍旧看不清他。
“是啊，我也希望这是做梦，可是照目前情况来看，似乎并不是如我所愿。”
“想回去吗？”那身影问道。
“一直都想啊，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只是现在渐渐适应了。”顾念安回答道。
“你喜欢她？”身影挥手，蒙朵出现在顾念安面前。
顾念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隔了很长时间，顾念安才缓缓回答道。
“释放你内心最原始的欲望，她现在就在你面前不是吗？甚至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可以。”顾念安果断回答道，但是呼吸却控制不住地急促起来。
“这没什么可不可以的，你又想舒坦，又想做个所谓的正义的人，但是你两样都没做到。反而你变得虚伪，变得胆怯，你不是不敢，你是怕。”
“闭嘴！”顾念安吼道，似乎是被说中了短处。
“不敢面对你自己，你如何又能在这个愈加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靠什么？靠先知？可是他已经弃你而去，剩下的路你得自己走。”身影步步紧逼。
“我让你闭嘴！”顾念安怒目圆睁，可是他始终看不清眼前的人。
“成熟一点，直面你自己，不然你活不长。”
那身影走到蒙朵面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蒙朵的脸颊，随后手指缓缓向脖颈游走。
顾念安感觉自己耳边充满了“嗡嗡”的声音，他有些晕眩，但是他没有办法，他现在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
“暗裔族里面有对你不利的人，但是他们的目标却不是你。”
“这个世界需要规则，你不做制造规则的人，就只能遵守别人的规则。”
“你是规则？”顾念安轻蔑地说道。
“我是你。”那身影回应道，随后挥手在顾念安眼前拂过。
顾念安忽然感觉朦胧的感觉逐渐消失，只是在他看清楚眼前的身影时，他再一次愣在了那里。
那个身影正是自己，他无比地确定，之前这个自己的脸上少了些稚嫩，多了些坚毅。
那个自己缓步走到面前，直到二人的鼻尖快要触碰到一起时才停了下来。
“看清楚了吗？”
顾念安此刻震惊地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以为这又是魅狐在控制他的梦境，可是他马上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猜测。魅狐控制的梦境中，但凡出现的人都是眼神空洞，而眼前的这个自己，眼神中透露出的杀伐气息让他感到害怕，那是一种杀人如麻后的冷峻气息，顾念安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是仍旧感到脊背发凉。
“不要让你的情绪影响你的判断，也不要让你所谓的仁慈心软影响你的决定，保持本心，但又不可以陷入本心。”
“你是谁？”顾念安终于发出了声音，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生怕被对方听出一点颤抖。
“我是你。”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波动。
“顾念安”伸出手，抬起了顾念安的下巴，使得顾念安不得不看向他的脸。
“看清楚了吗？”
顾念安仔细端详着那张脸，那分明就是自己，除了那种眼神，他实在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他点点头，片刻后，“顾念安”松开了手。
“你的路还很长，任务也远远没有结束。”“顾念安”背过身去，“不要走别人为你安排好的路，走你认为对的路，那才是你的路。”
“你讲这么高深，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听得懂？”顾念安阴沉着脸，他被对面说的有些不知所措。
“很多时候，一个错误的选择可能就会引起不必要的灾难，但是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你怎么办呢？是去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选择？还是秉承着你所谓的信念，相信奇迹的发生？”“顾念安”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顾念安，“都不是，选择错了，你就死，就这么简单。”说完，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那你这么帮我的意义是什么，仅仅只是好心发作，告诉我这些道理？”顾念安反问道，似乎是掌握了主动权。
“你怎么确定我是在帮你？”
“凭我的直觉。”顾念安眼神慢慢坚定下来，望着眼前的自己。
“直觉？哈哈哈哈哈哈，直觉可救不了你的命，直觉改变不了命运。”
“可是我相信它。”顾念安道。
“哦？你拿什么相信？”“顾念安”说罢，伸出手，缓缓向着躺在地上的蒙朵的胸口伸去。
“你！”顾念安热血上头，想要冲过去阻止。
“顾念安”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随后顾念安只感觉身体像是被冻住一般，无法动弹丝毫。
“顾念安”手指轻动，缓缓解开了蒙朵的衣服，一抹春色隐约显露。
顾念安睚眦欲裂，他想还手，但是奈何自己无论如何发力，都动弹不得。
“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不要做别人安排你的事。”
话音刚落，顾念安只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