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今晚去你家吃饭
“好玩么？”
男生嗓音低沉，在喧嚣的环境里他们听的格外清晰。运动过后的汗液被风干，衣服后背凉飕飕一片，他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们好像没有请你吧？”陈亭序放下手里的冰啤，眼神里清晰可见的强装镇定。
“老子不需要你请，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坏事做多了是会挨揍的。”
左边的男生笑了：“没请你就赶紧走。”
右边的附和道：“就是，更何况我们也没做什么啊？”
“没做什么？”景瑜的声音冷到让他们有些心虚。
“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陈亭序看他一个人也不害怕。
“多管闲事？”
“他妈的你是复读机吗？”右边的男生拍着桌子站起来，周围的人目光都盯着他们。
陈亭序皱着眉，“范天琦，快坐下。”
景瑜笑了一声，多情的桃花眼藏着几分恐怖，他拿着手机摁了一下，一些声音挑了出来。
陈亭序：草，老师叫我写检讨，三千字。
范天琦：被发现了？
崔德杰：不应该吧，我看那个路淮安好像并不知情。
范天琦：写就写吧，检讨而已。
陈亭序：哼，他活该，学校里那么多人都知道我喜欢唐一芩，他还抢。
崔德杰：就是，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陈亭序：给他喝盐水只是警告，再得寸进尺我真不客气了。
话到这里就停了，景瑜曲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你要怎么不客气？”景瑜挑眉。
“你想怎么样？”
景瑜沉默了一阵，他确实没想好该怎么样，他也从来不打同一个学校的人，“给路淮安当面道歉。”
当面道歉要是被别人看到，不就都知道这事是他做的了？
看他好像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景瑜又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动我罩着的人？”
“好。”
走的时候，景瑜还叮嘱道：“下周一我就要看到你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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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上姜蕴雅驱车带路淮安出了宜布市，四个小时后车子在别墅区保安厅停了，她亮出手里的通行卡保安放她进去了。
副驾上的路淮安什么都没问，只是低头玩着手机。
姜蕴雅瞥了他花花绿绿的消除游戏，动了动嘴巴还是没说什么，好像也没那个资格了。
她带着路淮安去敲门，很久那扇大铁门才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面目和善的老人，她脸颊流下两行清泪，情绪激动。
“雅雅。”
姜蕴雅呆滞好一会儿，冲过去抱住老人哭：“妈。”
一旁的路淮安拎着一堆保健品，迈着步子走上前，轻声唤道：“外婆好。”
里面又走出一个柱着拐杖的老人，他拐杖戳地，怒容满面：“你还知道回来！”
姜蕴雅叫道：“爸。”
路淮安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声音不大不小：“外公好。”
瞥见这么有礼貌又清秀的外孙，老头子哼一声进去了，外婆道：“进去坐吧。”
姜蕴雅搀扶着外婆，路淮安也走过去扶着另一边。
这熟悉的房子和院子已经大变样了，里面的陈设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外公坐在沙发上，手里摊着一张报纸，看样子还在气头上。
路淮安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来的路上姜蕴雅也没跟他说话，两个人站在一旁没说话。
“坐吧，”外婆也有些不知所措，激动地过去安抚外公。“这么久没见，别生气，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哼，现在回来做什么？”外公丝毫不领情。
“你们快来坐啊，别站着，”外婆又摸摸姜蕴雅的手臂，眼里饱含很多情绪，问路淮安，“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路淮安。”
“淮安啊，跟雅雅坐着吧。”她伸手去摸路淮安的头。
路淮安顺从的弯着腰，“好。”
红木茶几上的四只青花瓷杯子冒着热气，外公端起来浅抿了一口，脸色稍稍缓和。那终究是自己女儿，唯一的掌中宝，也不忍心。
语气还是不善：“那个小子呢，怎么没一起来？”
姜蕴雅脸色如常，看着波澜不惊，“四年前离了。”
外公目光注视着她，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样子，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外婆倒是心疼不已：“你说你，好好地非要他，受苦了吧？”
姜蕴雅抿着唇摇头：“是我的错。”可她真的没后悔爱过路怀哲。
母女俩依偎在一起哭诉着，爷孙俩大眼瞪小眼。
“你多大了？”
“18岁。”路淮安道，“在上高二。”
“嗯，”外公点点头，“成绩怎么样？”
“挺好的。”
外婆问道：“你们这几年住哪？”她和外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姜蕴雅的住处，只知道他们生了个孩子，日子还算美满。
“我们分开住，安安住的地方离上学近，也有朋友。”姜蕴雅说。
外公道：“一个人住，出了事怎么办？”
路淮安微微笑着：“不会的，我朋友们都很好的，都很照顾我。”
两个女人在一旁聊着，路淮安被外公带到书房看书了，外公自己看着报纸，偶偶看看路淮安专注的神情，轻轻地摇摇头。
苦的是孩子。
路淮安周日下午被姜蕴雅送回他住的小区，车子在楼下停稳。
路淮安接了安全带，“您上去吗？”
摸着安全带扣子的姜蕴雅手没动，静默一会儿道：“我就不上去了。”
“嗯，那我走了，”路淮安下车提了很多东西，都是外公外婆自己种的蔬菜，对着姜蕴雅降下来的车窗说，“路上小心。”
“嗯。”
姜蕴雅的车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他其实是不想让她上去的，怕她触景生情。
身后的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手里的袋子一轻被人提走了，路淮安回头看向来人。
“回来的挺早的，”景瑜说，“这是哪来的？这个点的菜市场可没这么新鲜。”
这两天他挺无聊的，对着景瑜展开脸露着牙齿笑道：“我外婆家的，他们自己种的，今晚去你家吃饭？”
“行啊，”景瑜挑眉，“正好我妈不回家吃。”
“那还是去我家吧，我来做。”
“我来，给你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