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是质疑,是你就是不行。
“我靠,这年头真是谁都比不上了。”闻昱鹏不禁感慨,“小妹妹都比我厉害了。”
顾然嗤笑:“你也配跟人小姑娘比?”
路淮安盯着货架上的玩偶,目光移到小小的钥匙扣上,他给景瑜指了指:“你能给我打一个吗?”
不要。
开口就变成了:“看好了。”
路淮安扫码付了钱,老板给他们换了枪。
景瑜歪头半睁一只眼,砰一声炸了一个,一次性打空枪,对路淮安扬下巴:“要什么自己去拿。”
路淮安去和老板商量了,回来的时候给景瑜扣了一顶棒球帽,那边的闻昱鹏和顾然又吵起来了。
“什么叫做我不配?”闻昱鹏用肩膀撞他,“我只是刚坐完大摆锤头晕,实力会受到影响。”
“略略略略略略。”顾然朝他吐舌头,满脸鄙夷。
“你什么意思?质疑我?”
“不是质疑,是你就是不行。”
“吊毛,你行你上!”
“我来就我来,看好了,吊毛。”顾然说。“老板!搞一把!”
第一枪闻昱鹏撞了他一下打歪了,顾然抬脚踹他:“妈的,滚远点,别影响你爹操作。”
闻昱鹏让了一下,看顾然第二枪,空了。
他摊手道:“你个铺盖还好意思说我。”他拍了拍顾然的脸,阴阳怪气的,“哪来的脸哟?”
一局下来什么也没捞到,丧失十块钱。
路淮安和景瑜离他们两个两米远,以免误伤他。
一个穿着兔子玩偶服的人走过来了,递给他们两张照片。
一张是景瑜打枪认真的模样,路淮安没盯着气球看,盯着认真的景瑜看。还有一张是他们两个走在一起,被抓拍的瞬间。
照片里的两个男生身高腿长,戴着棒球帽的男生穿着黑t,下身一条黑色工装五分裤,露出的小腿肌肉线条紧实完美。整个人看起来又酷又拽,棒球帽只遮住了他半张脸,嘴角似有若无的抿成一个弧度。
旁边站着的穿白t的男生垂眸笑着,额前细碎的刘海有点湿,阳光照在他脸上特别柔和清秀,摊开的手掌里躺着一个蓝色鲸鱼的钥匙扣。
“谢谢,我很喜欢。”路淮安接过照片,拿出手机扫了他胸前的二维码挂牌
景瑜拿过去一看,淡淡道:“你是钱多了么?”
路淮安说:“只要是你,钱算什么?”
照片往他胸前一贴,景瑜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凉飕飕道:“不许再说了!”
“嗯,下次说。”路淮安收好照片,抬头时景瑜走远了。
晚上有烟火大会,不少人围在城堡的建筑前。
腿长的路淮安和景瑜不愁看不到,闻昱鹏和顾然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此刻都期待着烟花,也没闲工夫找他们。
“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国庆节快乐!今天是祖国的生日,在这个伟大的日子里,让我们倒数,5、4、3、2、1——”
一颗闪亮的光球升上夜空,到达一定高度后炸开,炸开的烟花又接着炸成一团。而后有不少的彩色烟火缓缓上升,又迅速坠落。
爆裂声在耳边此起彼伏,炸开的烟火越来越大,无数个彩色的陨石坠落下来,又在空中消逝,绚烂又短暂。
他看见景瑜的眼里繁星点点,星光又转瞬即逝。垂在两边的手手指蜷着,路淮安喉结动了动,清冷淡漠的声音被爆裂声吞没。
盯着烟花看的景瑜手指动了动,揣在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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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四个人都睡在了路淮安家,为了看那场烟花都很晚了,正好路淮安家里没人,就都挤在他家了。
沙发被闻昱鹏和顾然占了,显然闻昱鹏占的是中间的大沙发,顾然四仰八叉地躺在单人沙发上。
他们醒的时候路淮安已经做好早餐了,依旧粥,他还下楼买了几个包子。
“早啊学霸。”
“嗯,早。”
顾然一醒就把睡得正香的闻昱鹏给拉起来,“妈的,你也别睡了。”
他拽了好几下都没把人给拽醒,反而还被闻昱鹏抬手一挥给摔地上了。
“别吵,景瑜还在睡。”路淮安提醒道。
听见景瑜还在睡,顾然立马就不哀嚎了,众所周知景瑜起床气很大。
高一那会中午吃饭,他们叫景瑜起来吃饭,结果两个人一人挨一脚,还被骂了一顿。
事后景瑜还没印象,后来他没在学校睡过觉,他们也不敢在景瑜睡觉的时候打电话干嘛干嘛的。
“学霸吃的什么?”顾然在浴室简单洗漱一下就出来跟他吃早餐了,“你昨晚跟景瑜一个床睡的?”
路淮安拿了个包子,垂头看着手机回:“没,打地铺。”
顾然摇头:“啧啧啧。”
路淮安瞥他一眼,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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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散了,路淮安去了他妈妈那里,闻昱鹏被顾然叫回了家,景瑜帮邓慕荷看店。
计程车在富丽堂皇的小区门口停下,路淮安道谢走到保安亭拿出通行卡刷开门。
沉重的大门在他进入摄像头范围内就打开了,但他依旧按了门铃。迎面走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路淮安和她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他张口唤道:“妈。”
姜蕴雅面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她接过路淮安手里的水果:“来就来了,怎么还跟妈妈见外?”
路淮安跟着她进了客厅,偌大的房子寂静无声。许是瞧见路淮安这副模样,姜蕴雅挽起耳边的碎发别再耳后,轻声道:“自上次你来那一次后,他们就走了。”
路淮安问:“离了?”
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姜蕴雅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他不肯。”
余光瞥见什么东西,他走过去一看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在老小区拍的照片,他自己都没有小时候的照片。
“要钱是么?”
刚关上水龙头,就听见路淮安这句话,姜蕴雅转身靠在水池边沿,静静地看着路淮安。
他放下手中的相框,淡淡道:“明天您把他叫过来一次性谈清吧,行吗?”
姜蕴雅嘴巴动了动,眼里复杂的情绪翻滚,酸涩地应了声好。
她对路淮安是有亏欠的,本来幸福美满的家庭在四年前分崩离析。十五六岁本该是少年叛逆张扬的年龄,路淮安却硬生生被磨平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