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睡前看故事有利于做梦
夜晚的小吃街热闹非凡，比白天热闹了一倍。
景瑜带着路淮安站在闻昱鹏家汤粉店门口。
“瑜哥。”坐在里面刚好打完一局游戏的顾然抬头，看到景瑜站在了门口，扭头冲里面喊，“胖子，他们来了。”
“吊毛，马上来。”闻昱鹏在里面应道。
两个高个子往里一站，显得汤粉店都小了许多。坐下没多久闻昱鹏也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砂锅粉放在景瑜面前。
“学霸吃不吃辣？”
路淮安看一眼身旁人的碗里，对闻昱鹏道：“中辣，谢谢。”
“客气啥。”
顾然拍他：“你怎么不问问我？”
闻昱鹏拍回去：“你个吊毛，自己去端。”
“擦，你他妈的”
听他又要爆粗口了，闻昱鹏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不许在我爸妈面前爆粗，文明点。”
用力推开他，顾然学他：“吊毛。”
景瑜在桌子下给两个人一人一脚：“吃个粉这么多事。”
顾然捂着腿看看景瑜，又看看路淮安，路淮安低头吃着粉。
“看什么看？”景瑜剜他。
闻昱鹏去冰柜里拿了四瓶冰啤，路淮安推回给他：“我不喝，谢谢。”
景瑜偏头看他，凝视他半天：“你不喝？”
路淮安看他：“不喝。”
景瑜眯起眼，他记得高一那会他在看店，开了瓶冰啤，路淮安当时嫌热喝了他的。
等等，当时好像喝的同一瓶。
见他还这么盯着自己，路淮安问：“怎么了？”
“没什么。”景瑜伸手把自己的那瓶护在手里。
吃完粉景瑜就跟路淮安走了，两个人去超市买食材，毕竟住人家家里，就勉为其难帮他提个袋子吧。
路淮安还买了两本菜谱，景瑜直接从购物车清出去换了两本格林童话。
结账时路淮安看他一眼，景瑜耸耸肩：“睡前看故事有利于做梦。”
“睡前故事？”
“不行？”
“扫码。”
景瑜心情愉悦。
回家路上，碰到一群不该碰到的人。
“哟，这不是景瑜和路淮安吗？昨天景瑜可是把我弟弟揍得一直哭，烦都烦死了，妈的。”
“昨天？”路淮安看着他们，这些人他都认识，都是隔壁小区的人。
“是啊，景瑜你个狗玩意儿把梁睿打的都看不出来伤，昨天差点我都抽他了。”
“梁军，他就是欠教训。”景瑜空手摸着后颈，“男子汉长一张女人嘴，谁忍得了？”
“我弟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梁军嘴里的烟一丢。
几个人站在小巷里，这一架是跑不了了。景瑜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路淮安，身后的人没接，他回头看：“接着。”
路淮安却把他往身后一护：“我来，你往后站。”
梁军朝地上吐口痰：“你么两个都跑不了。”
景瑜伸手拽他：“什么你来，你给我往后站。”他压根就没见过路淮安打架，从小到大都是他护着路淮安。
“相信我。”路淮安深吸一口气，问梁军，“你知道你弟说了什么景瑜才会打他吗？”
梁军靠着墙没说话。
路淮安继续道：“无非就是说我没爸没妈，说我爸有外遇，说我怎么有脸在这里呆下去，说我不怕街坊邻居戳我脊梁骨这些话。”
景瑜心蓦地下沉，又“咯噔”一跳。
“这你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有爸妈还有哥的孩子怎么还会说出这么没教养的话。”
这句话让梁军变了脸色，指着路淮安就骂：“你他妈以为你是谁？难道梁睿说的不对吗？有其父就有其子，以后也保不准你是个什么狗操的玩意儿。”
“梁军你他妈再狗叫一句。”
要不是景瑜被路淮安拉住了，景瑜上去就要咬他们了。
他回头对景瑜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没事，又冷着脸对梁军说：“对不起了。”
话一落，一个拳头落在梁军脸上，力气很大，梁军觉得他颧骨都要碎了，脸上很快就挂了彩。
一群人乱作一团，景瑜看见有人抄了墙角的钢管，接着路淮安听见一声闷哼，回头看景瑜手臂抵着一根钢管。他一脚踹开那个人，拉着景瑜就往外面跑。
一口气跑回家，两个人出了一身汗。景瑜还没缓过来就被拉进屋子里，被摁在沙发上，路淮安急急忙忙地把医药箱抱过来。
细长的手指轻压着他的手臂，一阵刺痛传来，景瑜忍不住“嘶”了口气。
“轻点。”
见状，路淮安翻出喷雾，一边喷一边说：“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明天再去医院看看。”
“我不去。”景瑜说，“你怎么知道梁睿说的那些话？”
“猜的。”路淮安小心翼翼地给他喷，指腹轻轻地揉开喷雾。
景瑜看他手上的指骨都是红的，问：“你什么时候会打架了？”
“停学那一年，去学了点散打，”路淮安给他用纱布包起来，“裹一会，待会很凉，怕你受不了。”
他忘了，停学那一年，路淮安离开了整整一年，在某一天他自己一个人回到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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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手上的淤青，景瑜戴上了路淮安给他买的袖套。
他扯了扯黑色的袖套：“啧，怪难受。”
课间唐一芩站在五班窗户，倚在窗框叫他：“路淮安，能出来一下吗？”
景瑜看前面两个女生激动的对视，眼神意味着什么清晰明了，他扯扯嘴角。
关他什么事。
路淮安合上课本，从后门走出去。唐一芩把本子摊在窗框，是关于去年高联的超纲题目，指着题目问他该怎么解。
还没拿过笔解，顾然手里拿着一瓶饮料，叫道：“学霸，学习呢？”
路淮安回头看他：“嗯。”
饮料和水递到他面前，顾然说：“给瑜哥的，这是你的。”
“谢谢。”他双手接过，瓶盖都拧开从窗户里递给景瑜。
景瑜愣了一下，右手都接过。然后路淮安给唐一芩讲题，末了唐一芩感谢他要请他喝水。
路淮安说：“谢谢，以后请不要再找我了，这些题目你去问老师更清晰明了，我不是标准答案。”
说完他就从后门进去坐回座位上，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翻开书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