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2章 清醒后的痛苦
为了活着而活着,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知道爹娘为什么死了;
而自己明明是卖笑的,竟然还活的风生水起,这其中巨大的差异,两种极端的生活名妓都是亲身经历过;
她知道的清楚明白,所以才会更加的迷茫;
为大儒斟满酒杯,名妓一直低着头,显得很是温柔和顺,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从前了;
悔吗?
名妓迷茫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去那么久的爹娘和邻家的婶婶,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明明都不记得她们是什么样子了,但为什么那些早已经遗忘的小事越长大记得越清楚;
她费尽心力想要看清脑海中爹娘的面孔,但是看不清完全看不清,为什么她别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唯独自己爹娘的样貌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名妓很是恐慌,巨大的愧疚差点就要将她淹没,那两个曾经无比溺爱她的人,她竟然想不起她们的脸了;
何其讽刺啊;
名妓一直觉得自己生性是一个凉薄的人,就算是流落风尘,也死死的抓住命运,想要往上爬再往上爬;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只为自己而活就行;
但是听到这群道貌岸然的读书人们谈论百姓是贱民的时候,明明以往没有什么触动的,但是今天,名妓很想问问: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有那么高产的粮食,为什么不上报给朝廷,为什么不给百姓?
百姓不是贪婪的啊,也不是懒惰的啊,发下高产的良种只会更加精心的侍弄啊;
没有百姓会嫌弃粮食多然后不干活的;
名妓麻木已久的心恨的咬牙切齿,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凭什么想当然的就决定地下的百姓啊;
他们当官到底当的是什么官,名妓心里有一股冲动,她想要一包药带走这里所有的人;
凭什么高高在上的这些人不愿意管百姓的死活就算了,拿了那么多民脂民膏,竟然还用这肮脏的嘴脸辱骂百姓是贱民;
到底谁贪婪?
不是说读书人最注重的就是名声吗?就是气节吗?
她一个妓子在这场宴会上都觉得这些推杯换盏的大人们很脏,脏的很,到底是什么让这群高高在上的人如此高傲;
数以百万的生命在他们口中直接带过;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名妓总算是理解了年少时学艺偷偷看到的诗词,这句诗词牢牢的记在她心中,她从没有宣之于口的疑惑;
但此时此刻,她总算是理解了
多么可笑啊,衣食无忧铺张浪费者说瘦骨嶙峋易子相食的百姓们贪婪;
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才能够让他们知道感恩;
哈哈哈哈哈哈,感恩什么?他们得到过什么名妓此时此刻她觉得活下去好像都不怎么重要了,她就想将这群道貌岸然的人那一层伪善的面皮掀下来;
恶臭的她都作呕;
苍天何其不公,这群人披着人皮的畜生为什么能得到这么多的偏爱,那么多的资源;
觉醒了的名妓只觉得这酒桌上的所有人都显得那么的可恶,他们的身后好像跟着的全部都是白骨;
说贱民狼心狗肺,他们午夜梦回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不害怕吗?没有一点愧疚心吗?
她成为花魁,低声下气的讨好男子,有些做法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的不要脸,将自尊抛之脑后,凡是有利于自己的就算是低声下气的去求她也能够做到。
但是此时此刻花魁还是觉得自己太稚嫩了,真正接触到这个群体你会发现他们有多么的恶心,没有底线,只有更下贱的下限;
没想到这群人更加的不要脸,为了升官发财,竟然认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官员当爹;
就因为这个官员背靠世家大族,谄媚的就算她是妓子都完全自愧不如;
这就是朝廷上的诸位官员,掌管天下黎民百姓的生计,全部都是溜须拍马上位的;
花魁想,这些人真的脑子里有货吗?他们到底是凭什么高高在上,看起来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啊;
那些好话说出口,他们难道不会觉得损害了读书人的风骨吗?
如果这都不算风骨的话,为什么让读书人养家,就说这些是俗物呢?
名妓不知道什么叫做“双标”,她只是本能的感觉到生理不适罢了;
妓院里那些训练羞耻程度都比不上这群人内部聚会的溜须拍马,这样的官员花魁想着,怪不得自己的爹娘会饿死呢;
他们祈祷着朝廷能够帮助一点点,想要稍微的被拉一把
可是有这群官员在朝廷上,就算皇帝想要拉一把他们都不愿意啊,他们反而会更加恶狠狠的踩上一脚;
然后随便拿出日常赏下人的银两就将百姓一辈子所有的积蓄给收入囊中;
等天灾人祸一过,没有土地的百姓们只能租赁,到时候就是一辈子给这些高官干活;
花魁猛然间突然理解了沐沐姑娘所说的“土地兼并”是怎么回事,百姓们为什么王朝建立的越久越是活不下去;
以前她只是附和这些官员一起诋毁沐沐姑娘,原来是这个道理,竟然是这个道理;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但一直一叶障目,对于沐沐姑娘说的许多东西,不想去听,也不想去管;
为了得到恩客的欢心,她将自己变成一个没脑子的花瓶,“恩科”说什么就是什么,心里也不甚理解,无悲无喜;
可现在,她突然得知了原来阿爹阿娘也是能活着的亩产千斤的良种原来大明早就有了啊;
沐沐姑娘常常挂在嘴边的“土豆”“红薯”原来早就有了啊;
而这些本该是百姓的父母官他们为了自己省事情,为了自己的私心将这消息牢牢的隐藏。
呵呵,若是能推广,如果传到大明就推广的话。
阿爹和阿娘会不会不会饿死啊,自己也不会流落风尘,还是阿爹和阿娘宠爱的那个小女孩;
花魁畅想的和现实的太过于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