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又中招了
这边县老爷也不多做废话,端等证据到案一并发落,便暂时退了堂,郭氏直接被押入了大牢,苦主则暂时回了家。
陈老爷因着心里有许多不解,便带着慕云仙去了大牢盘问郭氏,以求个究竟。此时,昔日的同被鸳鸯,隔着一道牢门,早已情意全无。
陈老爷看她面无人色的堆在稻草地上,心里也不好受,家里三个孩子还不知道呢,回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尾。
“这件事,你想救你兄弟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却是让我背着?夫妻一场,这么恨我?”
“不……,我并不恨你,我始终记得是你救我出火坑,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怎么会恨你!只是,我父兄受苦多年,这才刚过了几年踏实的日子,我……我也恨他不争气,不出息,我贴补了他那么多,他也不知道珍惜,每日花天酒地,胡吃海喝,行为不检,我也劝了,可是……可是……”
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陈地主也知道她是被父兄连累,也恨不起来了,“那,你没想过,我出了这样的事,孩子怎么办?砚棠已经是举人老爷了,高中进士不过是早晚的事,而且说不准一年两年我们就做祖父祖母了,你陷我于这般境地,你叫他将来如何?前程还要不要了?哪个官老爷家里有个杀人犯的爹?你这么蠢吗?”
“不!老爷,我从没有想过害了儿子,可是弟弟跟我说,将来分家,再不济分宗,把大儿子分出去,反正你膝下还有锦棠,而且他还求仙问道去了,不也一样吗?退一万步讲,锦棠不能在家传宗接代,我们再生一个继承家业,也从商不就行了吗?横竖不会断了香火不就行了吗?”
“呵呵,打算的真是齐全,一个年纪轻轻的官老爷,当官头一件事就是和自己老子分家分宗,出去怎么说?天地君亲师,忠悌孝义,置于何地?这么多年书都学到狗肚子去了,一招得势先就数典忘祖,哪个皇帝能看得上?自己老爹都不孝顺的人,能忠于皇帝,能治理一方?想的实在是……”
郭氏听完慕云仙的分析彻底傻了,这才觉悟莫不是自家弟弟坑她?这还不算,坑了自己的姐夫也就罢了,连自己嫡嫡亲的外甥也没放过,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如今悔之晚矣,她完了,郭家也完了……
直到第二天傍晚,容妈一行人才回来,同来的还有被绑着的郭氏的兄弟,以及当初帮忙埋尸的俩个死契家丁。
原来容氏带人找到郭家,称陈夫人的意思,那丫鬟的父母打听到了埋尸之地,正秧歌县老爷来挖尸。偏如今她被传过堂出不来,让他们赶紧把尸体找地方处理了,毁尸灭迹,这样没有了证据后面就好办了,死无对证,再花钱打点就行,还特意带了俩死契下人来帮忙。
郭氏的兄弟一听就吓住了,不及细究,毕竟容妈伺候他姐十几年了,当初那个丫头死的时候,她也是知情人,于是不做他想,着急忙慌又带了俩人去挖尸,这下可妥,尸体挖完了以后,确认无误,便被绑了直接押了过来!
后续的事情就是一泻千里,摧枯拉朽了,郭氏的兄弟草菅人命,直接死刑,秋后执行,以安民心,以正视听,所有家产充公。
碍于郭氏自述兄弟家产俱为自己从陈家账上支出去的,县老爷大笔一挥,把郭家宅子酒楼判还了陈家,现银充公!
郭氏属帮凶,知情不报,包庇嫌犯,流放千里,此生不得离开流放之地,郭家老爷子教子不善,纵子行凶又有前科,本就是从流放地被郭氏花钱弄回来的,这回一并流放千里,念其年事已高,特意准他与女儿郭氏同行,三日后出发。
几个下人,没有动手却知情不报,各打二十板子。不过在查抄郭家时,衙差收上来一个箱子,里边装的都是书,居然有一本引气决,慕云仙眼睛尖,看到了,便不甚在意的又翻了几下,居然还有块乌漆巴黑的玉。
只不过,看起来十分像是块雕刻过的石头,于是慕云仙悄摸声地把它顺走了。
郭氏父女出发那日,陈地主给押解的衙差打点了几百两银子,悄悄给郭氏塞了几张银票,并给了放妾书,嘱咐她到那边好好生活,有机会就找个合适的嫁了,安慰她孩子以后也会去看她,也就没再多说。
到这里事情也就了了,好在郭氏仍是妾室,而三个孩子的母亲名义上还是仙去的慕氏,这才不至于影响陈砚棠的前途!
至于回头弟弟,弟媳回来,父亲怎么和他们说,慕云仙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又陪了父亲几个月,把酒楼里里外外和父亲交接好,她就准备走了,还是去仙界溜达有点意思,不然漫长的人生整日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搅合在一起,真真无趣的紧!
而且就算不能修仙,可是灵石她不缺,阳寿也还一二百年呢,实在不可辜负!
于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爹带着弟弟弟媳又把她送走了,临行前,慕云仙偷偷嘱咐弟弟,“知道你伤心夫人的事,可是错不在父亲,希望你别迁怒于他。”
不想弟媳在旁接了一句,“姐姐放心,他敢这么糊涂,我就自请离了他,在家守着孩子孝顺父亲,再不和他出去,哼,到时候他爱和谁过和谁过去!”
陈砚棠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夫人隆起的肚子,嗔怪了一句,“浑说什么?我就那么是非不分!若说怪,也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没有规劝好她,如何怪得到别人身上!”
这话旁边指挥忠叔搬行李的陈老爷也听见了,偷偷抹了抹眼泪,勾了勾嘴角,儿子能理解他,他就知足了。
慕云仙想了想拉过弟媳又嘱咐了一句,“挑着人品好的姑娘,不拘贫富家世,给爹纳个妾,爹年纪轻不能没人近身照顾。咱们家钱够用了,就是砚棠再多俩兄弟,也是庶出,来日若是分家,能分得的家产也有限,即便不分,你也是当家理事执掌中馈的,就你这泼辣性子,我看也没人能欺负你,你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你说是不?”
砚棠媳妇眨巴眨巴眼睛,“姐姐这话对啊,现在内宅我老大,行,爹的事我包了,管保找个细心体贴人品又好的,再不能让老人家再经一遭前头的事,放心吧!”
“嗯,我跟爹说了,云中仙酒楼以后留给我侄子,权当我这个姑姑的见面礼,还有这块玉坠子,好东西,没处买去,给他留着,长大了再戴!”
砚堂媳妇喜出望外,一个酒楼就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更别提这块来历不凡的玉了,满心欢喜的接了,也给慕云仙吃了颗定心丸,“姐姐只管放心,爹爹我必定好好孝顺,方才我不是说笑的,爹这么明事理的公公世间少有,这都是我的福气。来日陈砚棠敢对我不好,我也不吵不闹,带着孩子仍旧回老宅孝顺爹,哼,到时候说不准日子更自在呢!”
慕云仙笑了笑,又瞅了眼鹌鹑状的大弟弟,又嘱咐了自家老爹几句,“酒楼里给您老存了几坛子好酒,自己喝不可送人”,这才接过忠叔死活塞过来的几大包袱被褥,衣服,点心,绣线等在陈老爷的莹莹泪光中走了。
陈老爷看着闺女的背影想起来她自幼离家,父女俩聚少离多,心道,真真是脑后有反骨,白养了,于是便低低骂了一句,“个臭丫头,不能给你老子送了终再走!”
慕云仙离了家晃晃悠悠去了蒲柳城,心里合计着先悄悄去趟天山宗附近,打探下师父师兄的情况,然后仍旧浪迹天涯去,哪好玩就在哪多驻足一阵子,想来这日子也不错。
不过飞舟还得两日才有,慕云仙找了个小客栈住了下来。晚上百无聊赖的时候忽了巴想起来那块黑不溜秋的玉石,便拿出来把玩,论说什么仙气,这块石头还真没有,也就是看着比较另类她才拿来的。
摆弄半天也没发现特别之处,复又抵在脑门上用神识查看了一下,这下妥了,人直接软软的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