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野兽缠斗
<b>inf</b> “小漓……”陆斯年眼神已然迷离,嗓音沙哑。
抓紧苏小漓的那只大手,滚烫。
“你喝多了?”苏小漓忍着手腕疼痛呼唤他,“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他抓得更重了。
额头大滴的汗洒落地上。
今天的苏小漓,似乎比之前梦境中的,更让他贪婪。
踉跄着进入房间的陆斯年,丝毫没打算放过女孩。
早已红了眼。
他没入了滚烫的漩涡中……
漩涡愈转愈急,身体愈沉愈深,却越来越热。
有什么东西潜伏在水底,诱惑着他,又或强迫着他,要将眼前的女孩一起拖入水中。
他没了一丁点耐心。
房门粗暴甩上。
绿宝石项链一把扯下,扔飞到不知何处。
苏小漓瞬间觉察出大大不对!
陆斯年的眼神,和顾非寒……时,太过相像。
只是眼前的陆斯年更为狂躁,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
苏小漓的心头陡然一惊。
只是喝酒-不会这样!
火光电石间,她瞬间醒悟他中药了!
她没做犹豫,朝着陆斯年的胳膊,不要命地咬了下去。
野兽的胳膊被烙上深深齿印。
吃痛的陆斯年喘息加重,眼底的火反而燃得更旺了。
已然一头失控的野兽。
好在,苏小漓这头小兽丝毫没有示弱,早已亮出了獠牙。
慌乱中,她摸到了床头的玻璃杯,一把敲碎,抓起长碎片,狠狠扎进了陆斯年的胳膊。
扎一下不行,就两下三下四下。
若在此时有半丝同情和退缩,两人马上会万劫不复。
非得残忍到底不可。
攥得太紧,锋利碎片也狠狠扎入了她的左手。
鲜血喷涌而出,也不知是谁的。
苏小漓冷白皮肤上沾染了刺眼的红,诡异且残破的美,吸引着嗜血的凶兽。
最后一下绝对够狠。
陆斯年彻底吃痛,喘息稍顿,手下终于放松了一分。
他瞳孔木然定住片刻。
只这一瞬,苏小漓奋力推开了他。
“我去找人!”
以手触地,连扑带爬地滚了下去,手和膝盖碾过玻璃渣,丝毫没感觉。
夺路而逃的苏小漓强迫自己必须冷静。
离了血腥的房间,她心底像是恢复了些许清明。
郑伯!
完全顾不上手掌中扎入了玻璃碎片,身体腿脚也没了知觉,苏小漓只剩下意志力在支撑。
十分钟后,陆斯年已经被控制住。
只是他眼底血红、瞳孔涣散,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整条右臂上全是玻璃刺痕,和一个深深齿印。
鲜血染红了衣服和床单。
此时,一名家庭医生紧急帮他处理着伤口,另一名正在快速准备洗胃的工具。
苏小漓也没好到哪里去,手掌、胳膊、膝盖全是玻璃碎片,身边一位医生正在帮她剔除。
下楼时还跌了一跤,额角瘀肿,腿上青一块紫一块,脚踝肿起老高。
一地的血,也不知是谁的。
苏奶奶浑身颤抖,双眼噙泪,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紧紧握住苏小漓另一只手。
郑伯行动迅速且相当低调妥帖,悄无声息,并未惊扰到宾客。
“老爷,找到了。”
他走近陆老爷子,手中盘子里两只杯子。
“小小姐和小少爷用过的香槟杯子。”
郑伯身后的医生表情严肃“两个杯子,一个杯子里是纯香槟,而另一个杯子里的成分和少爷体内的一致少量酒精,以及一种致幻药物。
这药物会导致精神混乱,身体躁动,且会让人有一定的暴力倾向。”
医生每说一个字,众人的脸色就黑一分。
陆老爷子本就冰冷的脸上已然压不住蹦跳的青筋。
医生的话未至半,苏小漓已经了然。
自己刚喝完酒的各种不正常,同样是药物导致的。
丑恶至极。
“原来我也中招了。”她眉头紧锁,胃里翻涌。
陆老爷子几人闻言一惊,郑伯连忙给了医生一个眼神,“小小姐……”
苏小漓摇头,“当时觉得难受,不过我只喝了一小口,没像哥哥这么严重。”
陆老爷子脸色难看,“要妥善检查。”
苏小漓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陆老爷子今天大喜之日,孙子孙女却同时被人下药,简直生平未见。
下药的人怕不是活腻歪了。
“查!”陆老爷子冷若冰霜,气势逼人。
第二天,雷声隆隆,大雨倾盆倒下,陆宅一片白濛濛,风卷起雨点敲在玻璃窗上,泠泠有声。
苏小漓躺在床上,总哪里不对劲。
像是有什么细节,被她一不小心忽略了。
昨晚的场景,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她惊呼坐起一个杯子纯
酒,另一个杯子有药……
而自己才是先喝的那个人,杯子是一个陌生男佣直接递给她的。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基于什么目的,要对付的是自己才对?!
刚来港岛不过数日,苏小漓自问从未与人交恶,那必然就是因为自己的出现,下药那人的利益被损害了。
可陆斯年怎么也会中招,甚至严重更多?
不经意间拿错了杯子?
不管怎样,他都替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劫。
此事非同小可,必须马上和爷爷讲清楚,有的放矢才能尽快查清楚。
那个男佣是关键。
苏小漓刚买来相机时,给陆宅每个人都拍过照片,印象中并无此人。
她匆匆忙忙下床,单手搓了一把脸,套好衣服就往陆老爷子书房走。
陆老爷子刚好在,郑伯也在。
苏小漓将刚才推想到的讲了一遍,陆老爷子和郑伯对视一眼。
“斯年来过,他讲的意思差不多。”陆老爷子缓缓发话。
“哥哥醒了?他好点了吗?”
陆老爷子没有回答,一向淡定的脸上显出一丝黯然。
“小小姐,小少爷他精神不太好……要不,请您方便的时候,去陪陪他吧。”郑伯的语气中带着心疼。
苏小漓忙点头应下。
陆斯年不在房间,苏小漓各个角落看了遍,都没有。
地板、床上的血迹已不见一点痕迹,只余淡淡血腥味,也被玉簪花香味驱散地几乎不剩什么。
陆斯年呆站在露台檐篷下。
风雨交加,他身上早已被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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