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合之敌，九死还生
下一刻，八百九十号人头落地。
一个回合击杀对手！
出乎意料的轻松，场上喧嚣顿止，然后便是哗然声一片。
死斗场上，大席亭内，有两人品茗观斗，他们二人亲眼目睹了秦亦这一合厮杀。
“今日这低等斗场百场厮杀也就这一场最有意思了吧？”
陈渝放下手中茶盏，对着对坐青年慵懒道。
“白牙，给他九死还生怎么样？”
青年倒是不在意，背靠着藤椅头也不抬应答道。
“你要是喜欢就玩玩吧，这低等斗场也就那么几只玩物能折腾。”
两人轻描淡写着，言语之间似乎场下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罢了。
陈渝招手示意，身边一名打手便上前俯身待命。
“去，给下面这个人安排九死还生！”
“哦，对了，下注买定生注一赔一千，死注一百赔一。”
待陈渝言罢，那名打手利落应答。
“是，属下这就去办。”
随即起身离开。
在蛮罗死斗殿中，只有两种情况的人会成为死斗者下场厮杀。
一是自愿签订灵魂契约一年，每周都要下场进行死斗。
二则是像秦亦这样，被当作物品卖过来无休止死斗至死。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自身而言无疑都像是一次炼狱之旅，稍有不慎便只有落得一个死的下场。
但有一种情况可以让死斗者立刻恢复自由身——九死还生。
连续死斗九场活下来。
秦亦在被告知自己将要九死还生便可恢复自由只后，持刀的手微微一紧。
“我若死，便无法替舅舅报仇，那位前辈也……”
随即心中一狠。
“拼了！”
宛如困兽之斗那般，潜藏于体内的每一丝狠厉尽皆涌上心头。
瞬间，秦亦满眼充血，牙根咯咯轻响，秦亦不得不这样提醒自己，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绝不能死在这里！
场上，观众纷纷重金下注，这就是死斗殿，每一场死斗都牵动着百万金的利益。
对于残忍和贪婪的赌徒而言，这简直就是圣地。
“下死注一万金。”
“下死注五万金。”
……
九成九以上的人都不看好秦亦的九死还生，专业前来此投注的赌徒更是一把全押死注。
人群之中，瞒七正与朋友商议着。
“诶，你看那小子弱不禁风的，肯定活不成。”
“就是！咱们投死注抽点底吧。”
“瞒七，你傻愣着干嘛呢？”
身边一人一拍瞒七肩头，打趣道。
“你们看到没，那个九死还生的小子！”
“嗯？什么？”
“他身上透着股杀气啊！”
瞒七敏锐的看出秦亦突然的异样，对身边朋友言道。
“哈哈哈……瞒七，你看看他！那就是个毛头小子而已！”
“不……不行，我要押生注，押五十万金！”
“你疯啦！？”
瞒七身旁那人闻言惊呼失声道。
“瞒七，你在乐安坊这么多年，才多少家当？你要拿来押他！？”
言罢，瞒七朋友伸手指着场下秦亦，不可置信之情尽显于色。
“嗯，全押！”
“我总觉得生注能赢！”
……
待到观众席上小厮敲锣喊下注停盘。
场下便开始了秦亦的第一轮九死还生。
对手是一名光头粗汉，身材壮硕，一柄大砍刀拖在身后，远远看见秦亦便是拖着划在地面的大刀迎上去。
秦亦此时戾气已积压多时，见这大汉迎面而来，紧跟着对冲上去。
下一刻，二人交锋。
这大汉势大力沉的一击却是略占上风，将秦亦击退。
可秦亦哪会退却，倒退了几步后稳住身形便横刀在前追上一击。
大汉见刀击是横劈向自己而来，便侧作抵挡。
可再交锋时，双刀却并无势大力沉的那股势头。
“叮”的一声脆响，几乎只是轻轻地碰撞，秦亦手中长刀便被弹动向后。
秦亦这一刀并没有使出全力，相反，这只是一刀虚招。
趁着大汉刀滞在侧，秦亦蹲下身子抽腿一记横扫。
那大汉反应不及便是一个重心不稳后仰跌倒，顿感不妙时慌忙在空中胡乱挥出一刀欲击退秦亦。
“嗖。”
秦亦身轻如燕，脚一使劲便是高高跃起轻松避开攻击。
腾空之间手一使劲，手中长刀便是猛然迸射而出，连带着一串空爆声显得势大力沉。
就听“噗呲”的一声，四尺长刀没入地面一尺，直直插在大汉的咽喉之上。
“唔……唔唔……”
秦亦稳稳落地，冷眼看着不远处胡乱摆动四肢垂死的大汉，嘴中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断续的“唔唔”声。
“嗖”地一声。
秦亦抬手拔出长刀，那大汉便随着泥地愈发猩红之下渐渐失去意识，直至死亡！
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下一刻，场上又是一片哗然，不少人却是开始议论起眼前这名少年。
“诶，这小子有两下子啊！？”
“是啊，接连两个人都是一合杀之，你说他是不是能活着走出！？”
“这你就别想了，这才第一轮。”
“这是自然，我看死斗殿这十年来，不下百场九死还生，至今也就只有那白牙鬼能成功活下来。”
……
陈渝两人见秦亦又是干脆利落的解决对手，这才露出一抹玩味笑容。
“这小子刀路有些奇怪，我未曾见过。”
“哈哈哈……”
陈渝见青年这么说，畅然道。
“白牙，你这是看到了当年的你吗？”
被称为白牙的青年却是并未否认，继续言道。
“我觉得他也能活下来。”
……
接下来，第二场，第三场……
连续六场。
秦亦弯着手腕夹住刀背一抹，顿时从刀尖流下如细柱般的鲜红。
躺在地上的那具被拦腰斩成两截的尸体此时正不听抽搐着脏器。
又是一回合斩杀！
场上瞒七已经兴奋得大笑起来。
“你看，我就说吧，生注有机会！”
一旁瞒七朋友见状倒是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场下秦亦居然愈战愈勇，至今第六轮仍然不见颓势。
但虽如此，九死还生的生注概率还是太低，况且还有三场在后，尘埃未定。
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强镇定下心神道。
“还有三场呢！这生注至今能创过去的也就两只手的数，省省吧！”
闻言，瞒七脸上兴奋之色收敛，凝神看着场下秦亦心中默道。
“一定要活下来，我可是快把所有家当都押进去了！”
却在第七场。
这次的对手是一长发男子，两柄利刺一长一短对着秦亦左右开攻。
而秦亦则是一一化解，挡招之后便反击。
双方你来我往十数回合难分伯仲，场上押死注的人见此皆眼前一亮。
“杀了他，对！对就是这么打！”
“快点杀了他！”
……
几乎所有人都押了死注，秦亦赢的结果当然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霎时间，场上掀起一阵沸腾之声。
秦亦再又一次对拼中击退对方，而对方一刺也同样逼退秦亦。
这次秦亦并没有再莽撞冲上去与其缠斗。
而是凝眸深看对方，心中思索着对策。
“这家伙路数都是左右侧，我的刀根本没办法横劈否则会被近身，这么打下去我可能会输……”
不待秦亦思考出对策，那男子却又上前与之缠斗。
双方表面上势均力敌，秦亦却是开始有些吃力。
对方见秦亦略显颓势，手中双刺便越发凌厉猛烈。
忽然，趁着秦亦挥刀间隙，那双刺寻得空档便是指刺向秦亦心口。
秦亦心中惊骇，却是情急之下刀撑着地面强行转换方向，双脚一用力踢向对方手腕。
男子攻势虽被一脚踢开强行打断，但秦亦这情急之下的一脚并未完全招架住攻势。
刺锥在秦亦左臂狠狠的撕开两道伤口，顿时秦亦满臂被血流染得鲜红。
见此，场上呼声更甚。
“好！杀了他！”
“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