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灵鸿
古魃反问道:“你不想知道张逸的伤情如何了吗?走不动了就自己在山顶上待着吧!”
古云舒笑道:“您老德高望重,出手肯定是有分寸的。”
古魃哈哈笑道:“我是个傻子,哪有什么分寸!”
古云舒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暗道:“这个叔父,当真是有趣极了。非但没有长辈的架子,而且还有那么一点儿风趣可爱。”
古魃突然对古云舒问道:“你和张逸,是怎么得罪你爹的?”
“没有啊?”古云舒回答道:“张逸没有得罪我爹啊。”
古魃道:“那你爹让你们来璧山干什么?”古云舒随便搪塞道:“就是张逸杀了几个小毛贼而已,为民除害嘛!”古魃笑道:“几个小毛贼就能威胁到你爹吗?”古云舒犹豫半晌还是实话实说道:“张逸还把孤远山的武功给废了。”
古魃慢悠悠地说道:“跟你这个小丫头说话真没意思,像个闷葫芦,不拍不响的。别人不问,你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吗?这个孤远山又是什么人?”
古云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赶忙回答道:“孤远山是洛州‘灵鸿山庄’孤鸿的小儿子,他还有个同胞哥哥叫孤啸天。二人今年九岁。”
古魃皱眉不悦的问道:“张逸把一个九岁的孩子给废了?”
古云舒叹气道:“不光是因为这个孤远山年仅只有九岁,他还是我师兄华韵的徒弟。”古魃道:“你的意思是说张逸废了一个同门三代弟子的武功?”古云舒点了点头。古魃继续道:“为什么呀?一个九岁的三代弟子,怎么会得罪他的?”
古云舒道:“我没有亲眼所见啊,我只听张逸说这个孤远山修炼的武功十分邪门,修炼的时候,会在人体之内产生一股无法化解的寒气。”
古魃嘲笑道:“这是寒凉性体质,修炼内功时气息不能被心肺所吸收,便有可能导致体内经脉堵塞不通。从而转化为寒气。这并不是邪门武功,张逸误人子弟罢了!”
古云舒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继续说道:“张逸亲眼看到孤远山将体内的寒气转嫁到同门弟子身上,所以就出手废了他的武功。事发之后,我师兄华韵便找张逸理论,二人大打出手,闹到了我爹那里。最终就是这个样子,张逸因为伤害同门,手段残忍被逐出师门了。”
古魃思索道:“如果你所言属实,那么此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九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内功修为,绝不可能将自身寒气转嫁他人。”
古云舒辩解道:“您有所不知了,孤啸天和孤远山这俩孩子,可是三代弟子里面绝无仅有的练武天才。”
古魃对古云舒解释道:“内功不同于外门招式,哪怕昼夜不辍,修习十年方才能有小成。一个九岁的孩子,绝无此等内力。只怕是修习的心法有古怪,至少墨轩派没有此等心法。”
古魃关心道:“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走?”
古云舒摇头道:“我不累,不用休息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古魃继续问道:“这两个娃娃既然是天才,为什么灵鸿山庄自己不培养,反而送到墨轩派?以子为质!难道又是你爹的主意?”
“我去哪里知道,门派里的事我又不关心的。”古云舒两手一摊,不耐烦道:“您要觉得有问题,您自己去问张逸就好了。”
古魃内心无语,暗暗思索“这司空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怎么又凭空多出一个孤远山。这墨轩派如今混的这么惨了吗?怎么什么人都能过来踩一脚!”
古魃心有不甘,又问道:“灵鸿山庄,是个什么门派?庄主很厉害吗?”
古云舒道:“灵鸿山庄,庄主叫孤鸿,他夫人叫刘灵。山庄名字就是按照他俩的名字起的。”
古魃笑道:“那应该叫鸿灵山庄才对,这灵鸿山庄岂不成了妇唱夫随。看来这个刘灵才是真正难缠的角色。”
古云舒笑道:“就您的心里是非多,您管他叫什么呢。”
古魃继续问道:“这二人武功如何?势力又如何?”古云舒摇头道:“武功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很有势力,也很有钱。孤鸿有两个结义兄弟,是长州和洛州的首富。”
古魃分析道:“能守住如此家财的,武功自然不会太弱,势力也必然极强了。如此对手,张逸一人恐怕不好应付。你们一路来此,可曾遇到什么阻碍吗?”
古云舒摇头道:“一路并无阻碍,也没遇到危险。”古魃道:“若真如此,敌人恐怕比我们了解的要更加可怕。张逸废了人家孩子,等同于毁去了山庄的未来和根基。若换做是你,又岂能不报复?”
古云舒道:“那为什么不趁我们来时的路上动手?我们到了璧山,有了您的保护,他们也就没戏可唱了。”古魃道:“老猎手在捕猎时,往往不会浪费体力,而是在等待时机。就是要等到猎物放松警惕之后,才会用出全力给予猎物致命一击。而且,真正的复仇也并不是将一个人杀死,而是把自己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敌人。让敌人的一生都活在悲痛和恐惧之中。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古云舒听罢,越想越觉得古魃所言有理。感觉脊背丝丝发凉,掌心已经沁出了冷汗。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担心的是张逸,更加担心自己腹中的孩子。如果她的孩子因此受到别人的伤害,那将是她一生的梦魇。自己的孩子决不能受到一丝伤害,一丝一毫都不行。
古云舒紧张的握住双手,她的双手因为害怕而变得冰冷。这种冷让她想起了冰清剑,冰清剑的寒气会不会伤到我的孩子?
…………
古云舒急忙跑回药庐,找到李无依紧紧握住李无依的双手问道:“李姐姐你说冰清剑的寒气会伤害到我的孩子是真的吗?”李无依被问得不知所措,但她感受到了古云舒双手的冰冷。柔声安慰道:“当然是假的,肯定不会伤到孩子的。你莫要忘了,我也怀着孩子呢,又怎么会骗你呢!”
古云舒心中稍安,李无依解释道:“当时他们打得难解难分,我就是有心说和,前辈也不会听我的劝阻。我只有拿你腹中的孩子说事,才好让他们双方罢手。也就只有你,关心则乱,才把这话当了真。”
古云舒倚在李无依的怀里,小声道:“我好怕啊,李姐姐,我真的很害怕。”
李无依轻轻地拍打着古云舒的肩膀,温柔的安慰道:“好妹妹,你莫要担心了。你怕是忘了我可是大夫呀。你瞧,就连张逸的伤都被我治好了呢。”
坐在一旁的张逸急忙点头肯定道:“是呀云舒,你的无依姐姐刚给我敷完药,我腿上的伤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张逸见古云舒的心情并未好转,便想将古云舒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心急之下脱口而出道:“云舒!你别缠着李无依了,来我这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古云舒顿时羞红了脸,别过头去,将后脑对向张逸。心里怒嗔道:“死张逸,臭张逸,胡说八道什么呢!真是羞死人了!”
李无依见古云舒的心情虽然有所缓和,却不敢打趣嘲笑。只是不断安慰道:“好妹妹,你太紧张了。孩子在你肚子里是能感受到你的情绪的,你这样紧张,会让孩子担心的。”
古云舒渐渐平静下来,指着张逸责怪道:“都怪你,是你经常说错做错。以后不许你在李姐姐面前说话。不然我就生气,不理你。”
“哈哈哈哈……”屋外突然一阵笑声,原来是古魃一直躲在屋外偷听。古云舒气的跑出药庐道:“死老头儿,你喜欢偷听是吧。你这么闲怎么不去帮李大哥盖屋子,你还想睡桌子是吧!”
古魃赶紧跑去远处,轻身一纵便没了身影。古云舒还想再骂几句,却已经找不到人了。古魃用内力喊道:“张逸小子,管好你媳妇儿,教教她如何跟长辈说话!限你今晚之前,用四周干枯的竹子给老和尚打一张床。盗剑之事便一笔勾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