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刑天战蚩尤
这个封神不正常北海平叛第二百八十章刑天战蚩尤山洞之中传出一股莫名的威压,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
这是一股来自上古,自带无尽煞气的威压。
看着眼前的三头六臂,背生八翅,头上顶着牛角的身影,戚斧在颤抖,朝着自己的主人传递着兴奋、喜悦的情绪。
而刑天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你就以这幅姿态和我争斗?你与我同在一个时代成名,同样以战斗闻达于各部,若是现在这幅模样,奉劝你不如缩头躲好,免得一世英名尽毁。”
此时众人顺着刑天的话,回头望去,这才发现兵主只是附着在那具不知名材质的神像上,看起来头颅和躯干具有一定的质感,四肢如灰石一般,显得并不协调。
“你太狂了,我,不喜欢!”
刑天很傲,但是曾经的蚩尤比他更傲,就算是躯体不全,他也不能接受一个昔日在他眼中并不算对手的存在,对他进行任何的挑衅。
“刑天手下不斩老弱病残,有本事和我出谷一战,免得误伤你九黎族这些娇弱的族人。”
刑天也是为了九黎族人考虑,免得一场大战下来,徒增杀戮,结果神像似乎并不领情,六臂各带神兵,刀、枪、锤、戟、斧、钺,以六面合围之势直接击向刑天。
突然遭受先手抢攻,刑天躲闪不及,怒意勃发的举盾迎敌。
铿锵的抨击声,利刃割铁的刺啦声不绝于耳。
两尊凶神强大的煞气犹如化为实质,仿佛将天空和周边的氛围都转化成了黑色的沙尘。
周围郁郁葱葱的大树被庚金煞气直接催折腰身,在风压中应声而倒,枝叶纷飞。
每一次的盾牌格挡,都如同挡下雷霆万钧。
重锤轰门,气浪与音浪叠加,逼的弱小的一些神祗忍不住纷纷倒退。
失去先攻的机会,刑天也是格外恼怒,在连绵不绝的轰击下全无还手的能力。
这一尊神像的行为特征和上古时期他所遇见的蚩尤完全不像。
真正高傲的蚩尤,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前方有埋伏,也会一头扎进去想要蛮力破局的真“战神”,在单独决战中先下手为强,不是蚩尤的风格。
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打得刑天叫苦不迭,同时盾牌也在不停的暗中吸取积蓄着蚩尤的力量,传递给右手的戚斧。
这也是为何孟尝要把戚斧给刑天留下的原因,拥有干戚的刑天,才是真正完整的战神。
破绽还没等到,神像身上的气息越发诡异起来。
一股万骨全枯的死气以神像为中心,不停的向着周边蔓延,花草凋敝,万物皆归于死寂。
早在变化刚刚出现的时候,熊泰就面色大变,似乎认出了死气的根源,拉着手下的心腹往后迅速撤退,见状不妙的开明神与于儿神也是紧随其后。
独留一些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妖兽,纷纷中招,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眼神中的神光开始逐渐凋零。
“修行一千载,我居然连对着一个二十出头的人族出手的勇气都没有,我可真是个废物啊!”
“没有洞府、没有飞行法器,也没有道侣,修行修行,数百年孤苦伶仃,孑然一身,这是修的哪门子自在逍遥大道?活得还不如一個人间的富家翁,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诸多妖兽各自拿出兵刃,僵持在了原地,不停的割在自己身上,刮一刀,便是一块血肉掉落,他们似乎丧失痛觉一样,绝望而又悲观的倒在血泊之中,逐渐变成了一滩没了声息的血肉。
剩下暂时抗扛住了负面情绪的妖兽吓得魂魄都发出了战栗,急忙往后退去。
刑天同样受得了一部分情绪的影响,双乳化作的眸子变得通红,胸脯的肌肉皱成一团,做出了一副择人而噬的凶恶表情,断首的脖颈处还喷出一道悠长的白气。
“我是刑天!!我是上古的战神,头可断,血可流,战意不断,我绝不倒下!!”
一股惊人的战意,不停的从刑天身上散发出来,干戚仿佛也受到了主人战意盎然的影响,盾牌撤开,任由六把神兵劈砍在身上。
可刑天依然挺直着腰杆,身姿挺拔,让人望见就自然生出敬畏、钦佩的情绪。
“你如果是蚩尤,是兵主,也应该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的盖世豪杰!”
“我!不!允!许!有人在你死后,打扰你的长眠,把伱变成如此一个如此自怨自艾的懦夫!”
“死!!!”
戚斧的斧刃闪烁着凶戾的乌光,全力一击的加持下,斧身发出前所未有的舒爽嗡鸣,一斧之力,伴随着刑天的怒吼,直接当头劈下。
五把神兵应声折断在这一道无穷战意之下,独留蚩尤的魔斧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斧杆处出现一道豁大的缺口,与蚩尤一起被击飞,撞击在背后的峭壁之上。
巨大的气浪,掀飞了这周围的一切,强如开明神也是不停的倒退,选择暂避锋芒,弱小者则如树木,直接在气浪威压下化作齑粉,被拍至粉碎。
轰隆隆的巨响传来,众人回首,自山谷口蔓延至峭壁山峰,大地上出现了一条深数十丈的沟壑,自家先祖蚩尤被击飞,已经撞碎了山壁,轰塌了半边大山,无数的九黎子弟从山洞中惊恐飞出,望着破碎的山体,痛失家园。
斧刃所过之处,草木皆摧,山石崩裂。
这是如何惊天的威势?这难道就是上古时期,能够力压天地豪杰,独自以战神闻名天下的强者,所具备的实力吗?
“我说过,让你出去打,你非不听,现在部落半毁,死伤无数,这事可不能怪我!”
刑天发出畅快的笑容,身上挨了五下似乎对他来说不过挠痒一样简单。
只是可惜胸脯能做出的表情变化终究有限,不足以完美诠释他心中的怒意,只能恨恨的指着从崩碎的山石中走出的蚩尤怒斥道。
“你不是蚩尤,你只是一个窃居在蚩尤体内的懦夫。真正的蚩尤,战意只会比我更加高涨,决不会像娘们唧唧的太一神一样,那么多愁善感,那么小家子气。”
“哗!”
周围的九黎族人瞬间惊住了,他们大多数都是后面出生的族人,没有亲眼见过兵主的风姿卓越,但是也算是听着兵主的传奇故事长大。
他们故事中的兵主绝对不会被刑天一斧头劈飞,被打得如同挂壁一样。
他们心中的信仰,也觉得不应该是死气沉沉,不教人向善,反而影响着别人自残,乃至自杀的“邪神”。
无数双目光灼灼的望向了蚩尤神像,无数的质疑汇集到了大祭司黎泰的身上。
“不!!他是在骗你们,他在胡说八道,这就是我们的先祖,他的身上有兵主的精血,有风雷八翅,也能驱使先祖的战斧,我们之间有血脉的感应,这如何可能做得假?”
神像犹如宕机一般,僵直在原地,似乎很奇怪为什么族人会质疑他的身份。
“吾即兵主,吾为黎贪!”
“可是……我心中的先祖……他就算是面对死亡,也会昂首挺胸,坦然接受,可是你身上的死气……”
黎泰迅速拉扯住尝试发问的族人,目色狂热的呐喊着:“兵主不可战胜,打败他,打败刑天,告诉他谁才是真正的战神!”
周围的九黎族人也是振奋起精神,跟随着一起加入呐喊的队列。
兵主神像上气势似乎受到感召,迅速向上攀升,原本盎然的死气被战意逐渐压制回了体内。
这一刻,刑天似乎又见到了两千年前,那个高高在上,与九天雷霆之间,与风雷为伴,和日月共舞的傲世战神。
只是可惜,战意攀升到一半,死气复燃,将原本神性越发清明的神像又重新压制回了体内。
“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刑天猛烈的拍打着干戚,天边随着干戚交击的频率,传来轰隆的电闪雷鸣。
“你不是蚩尤,你只是九黎族人用信仰催生的一个假神,借机重生在蚩尤神像里的信仰神。”
“我不论你是谁,战神不可受辱,区区太一,待某今日打死你,再去找他决一生死,为你报仇雪耻!”
“轰隆隆~~”
天边的雷光似乎感应到了两股战意的碰撞,晴天之中有电光闪烁,一声爆响之后,蚩尤神像舞动八翅,飞跃在九天之上,灭世的雷霆汇于一点,化作天威浩荡的紫色闪电轰击在刑天的盾牌之上。
“啊!!反!!”
一声暴喝,不知材质的盾牌上出现丝丝裂痕,却依然坚强的将雷霆压缩到极致,经由戚斧重新挥出,直奔蚩尤神像而去。
黎泰和开明神等人,还有围观的九黎族人们,只觉得眼前一道猛烈的白光闪过,眼前瞬间失明,变得一片漆黑。
良久之后,随着众人恢复视力,只得看见满天的石粉迎风洒落星光点点。
伤痕累累的无头巨人,重新背起盾牌,双手杵着戚斧,虚弱的朝着谷外走去。
身姿依然挺拔,背影犹如高山!
“先…先祖??”
黎泰大脑一片空白,这难道是兵主…败了?
于儿神和开明神相视一笑,但是看着九黎族人如丧考妣,满目震惊的样子,又重新收回了笑容,显现出同样悲痛的神情。
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虚弱的刑天,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开明神轻轻摇头,可于儿神却邪魅一笑,一步一步慢慢挪动着身子,直到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重新投向黎泰时,他才突然闪身,消失在现场。
“呵,好言难劝送死的鬼,受了伤的老虎,才是最可怕的猛兽!”
开明神轻笑,回头看着歇斯底里的黎泰,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所以,那个被劈成齑粉的,到底是不是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