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再见了，芙宁娜
（补充：初代神明厄歌莉娅用窃取的权能将自己几乎绝大部分的追随者也就是纯水精灵包裹住胎海之水，让他们成为如今存活的枫丹人的先祖。
而那些极少部分没有接受「化人之礼」的纯水精灵，大部分成为了厄歌莉娅的遍布大陆的密探……）
“所以，你500年的计划，结果就这样？”
“派一个无辜者来躲避眼线……你看看现在的局面，你对得起你担负的水神二字，对得起厄歌莉娅大人对你的信任吗？”
洛蒂娅身躯慢慢飞到芙卡洛斯面前。
这相比人类显得庞大的身躯以及言谈中的质问愤怒，反而让芙卡洛斯这一神明显得有些弱势。
洛蒂娅可不管祂是神明，毕竟只要得到了魔神位格再得到神座，哪怕是一缕灵风都可以成为尘世七执政。
500年来，她从来都不认同这个突然上位的神明。
……
被芙卡洛斯抱住的芙宁娜，茫然地听着这个纯水精灵对神明的质问。
从她的话语间……
所有枫丹人，难道……
芙宁娜瞳孔一缩，鼻息瞬间紊乱。
“芙卡洛斯，你让这个人类担负了她不该担负的负担。”
洛蒂娅冷冷地看着似乎被自己的话所触动的芙宁娜。
对这个人类，洛蒂娅只有两个字：可怜。
对这个神明，洛蒂娅只有两个字：可恶。
“……”芙卡洛斯沉默了。
500年前的烂摊子，一个个现在都像回旋镖一样，不断打向自己。
也许，我真的不适合成为神明吧。
厄歌莉娅，你的选择，似乎做错了呢。
“芙…芙卡洛斯……”
缓缓离开神明的怀抱，带着颤音，芙宁娜想要从创造她的神明中寻得一切的答案。
“……”
可回答她的，只有祂的低头，以及沉默。
震惊，悲伤，绝望，揪心……
我们一切的付出，都是无意义的吗？？
我们所有的坚守，都是徒劳的吗？？
枫丹人，注定是拯救不了吗？？
……时间在缓缓流逝。
终于——
“对不起……”
祂开口了。
“对…对不起。”
在芙宁娜的视线里，温柔坚定的祂，作为神明的祂，居然……
落…落泪了。
“呜…我真的尽我一切努力了……”
500年来，她都在积累摧毁王座的力量。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连守护那些在我面前的子民，都守护不了。”
观众席上，她当着祂的面，杀戮子民……
祂崩溃了。
怎么会有这么懦弱无能的神明……
“别在我面前说出这些只会在人类面前才会引起共鸣的话，尤其是落泪！”
无比厌恶地看着芙卡洛斯此刻狼狈模样，洛蒂娅用力量将祂一下子摔翻在地上。
作为神，为何像懦弱的人一样？！！
洛蒂娅讨厌人类。
作为厄歌莉娅最忠诚的追随者，她唯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厄歌莉娅能冒着死亡的风险，去窃取权能，让纯水精灵变成人类。
人类，一个极端复杂的种族。
那些成为枫丹人的纯水精灵，曾经的同族，也染上了人类独有的恶。
自己仅隐蔽在璃月轻策一带，被恶意的当地人传言自己这有长生之水，他们便趋之若鹜。
人类，作为大陆所有种族中潜力最大的种族。
成也欲望，败也欲望。
他们短暂的生命周期让他们的欲望远比其他种族强烈的多，危险的多。
坎瑞亚，地底的无神之国，为了获得足够的土地以及与有神之国对峙的底气，接触了这个世界的禁忌。
……
“……”听着芙卡洛斯的哭泣，洛蒂娅沉默了。
“懦弱的神，也只配亡国了。”
她的一句感叹，带着唏嘘与悲凉。
厄歌莉娅大人的一切，终究是付诸东流了啊。
……
“所以呐，要我送你们一程吗？”
一道芙卡洛斯熟悉的声音。
屏障外，走进一个让祂无比痛恨的身影。
是那个女人，趁着同伙与那个金发旅行者打斗，自己偷偷顺着感应寻到了这里。
怎么说，这个芙卡洛斯，一定要死在自己手上。
听着这语气让她不适的话，洛蒂娅没有废话，直接出手。
而芙卡洛斯眼里的愤怒如同海啸一样。
罪魁祸首，今已相见！仇人碰面，见必见血！
“快走！”
为了不波及芙宁娜，芙卡洛斯没有与她融合，而是用动用力量想要转移她。
“我不要！！！”芙宁娜大喊着。
她崩溃地看着这一切，自始至终，所有在意她的人，无一都在将她护在身后！无一都在面对那些能轻易杀死她的枪口与敌人！
这么苟且的活着，懦弱的活着，有什么用！
“……”芙卡洛斯沉默了。
轰——
滔天的水流互相冲撞，洛蒂娅在上空与那个女人激烈战斗着。
“抱歉……”
芙卡洛斯看着这自己创造的女孩。
她很特殊，是曾经的自己未成神的自己。某种意义上，是自己生命的延伸，但她又是独一无二的个体。
祂摸着芙宁娜的脑袋，轻声道：
“很抱歉，让你过了这么一个糟糕的生活。”
“不过，以后……你就会过一个快乐的生活。”
芙卡洛斯看着一旁的传送锚点。
芙宁娜听着芙卡洛斯的话，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忘记我。”
芙卡洛斯笑着，与此同时，祂摸着芙宁娜的手开始浮现亮光。
“什……什么？”
芙宁娜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忘记这里的一切。”
祂缓缓说道。
“忘记你的子民，忘记枫丹。”
“忘记你的使命……”
祂运用神明之力，一抹金色丝线联系着那个传送锚点。
而芙宁娜看着祂的行为，想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曾经从旅行者口中得知，传送锚点，并不是他一人的独享。但其他能够使用的魔神以上的存在，付出的代价可比他要多很多。
难道……
芙宁娜想到了一种可能。
突然，芙宁娜发现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在迅速消失。
她瞳孔一缩。
不……不，不要这样……
“这片土地的回忆只会给你带来永无止境的痛苦……”
芙卡洛斯眼里冒出些许晶莹。
“别……”
芙宁娜恐惧着，她意识到了祂要做什么。
“所以……”
芙卡洛斯用神力封禁了芙宁娜的反抗。
“芙卡洛斯，你不能这么自私！！”芙宁娜在哀求，脑海里的记忆在迅速消退。
娜维娅，克洛琳德，旅行者，那维莱特，安氏兄妹……
“成为人类，在人世间，真正为自己活着……好吗？”
芙卡洛斯微笑着。
这是祂唯一的自私了。
祂在消除那些少女的诞生以来，几乎在煎熬的记忆。
最后，少女看着眼前的神明，眼里出现些许茫然与疑惑。
你是……
“再见了，芙宁娜。”
这时，一把能够伤害灵魂的幻刃刺入芙卡洛斯体内。
可不变的是，祂对她的微笑。
替我，好好活下去吧。
（ps：下一章，稻妻篇的一位角色将会上线，各位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