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皇子嫁到(1)
楼兰八百六十年
天和十九年,七月
因三皇女楼忱(chen二声)一句生活枯燥乏味,楼兰数万军士向四方边境驻营扩土。诸国闻讯纷纷请旨投降,唯余新朝调兵遣将,准备同楼兰开启战火的硝烟。
对此楼忱很是高兴,因为她的人生,终于要有点波澜了。
楼忱亲自领兵一路南下,行军月余,最终来到了新朝边境。
今夜,月朗星稀,军帐中,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袍的美艳女子倚靠在将军席上,手上把玩着一支白银色的飞刀。
军帐被掀开,走进来一个身披红甲的女将:“殿下,探子来报,几日前新朝密派他们的太子领带援军,快马加鞭向阵前赶来,明天可能就要到了”,红甲将军半躬身,抱拳说道。
楼忱停下手上动作,正了正身子,而后慵懒的问:“多少人”
女将军回道:“一万精兵,三万步兵,三千骑兵,外加五千弓箭手”
楼忱对此微侧眉:“这些人,好像不够啊”
将军嘴角微抽,但不敢多言。
“这样,明天我去拦截他们,而你呢就替我去阵前压阵”
“额,殿下,这样不好吧,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回去不好交代啊”
“江若柳,你在怀疑我”
被唤为江若柳的将军再次低头,回道:“不敢”
她是真的不敢,也不(敢)想。
楼兰三皇女,女皇的唯一女儿,皇室唯一继承人。天生聪颖,文武双绝,冰雪无双。若非本人不愿,女皇早就立她为太女了,虽然立不立都一样。
第二日清晨
楼忱早早的来到了太子他们的必经之路——一处较为开阔的密林。
她今日着了身显眼的杏黄色便服,头上戴了顶斗笠遮阳,随手扯了根草叼嘴里,然后飞身倚坐在大树的粗木上。
待日头走了几步,她就听见了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她听见那些人的低语:“主子,走过这条密林就能抵达前线了”
“吁,来者何人,为何在此拦路”,黑衣人才给他主子说完话,立马就发现了树上的楼忱,随即他厉声喝话。
楼忱索然无味的开口:“来杀你们的人”
黑衣人:“保护主子,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们立马上前列成一排,个个拉弓至满,然后向楼忱直出利箭。
楼忱侧身后仰,从树上落下立足地面,她抬头,迎面又是一轮飞矢,楼忱闪身抽剑,将飞箭砍落身前,再抬头,却没有利箭袭来。
只见一个穿着玄色金蟒袍的男人,他骑着一匹红鬃烈马,一根白玉簪子簪住冠环,墨发尽束,唯余两根青色的绫条猎猎作响。
他抬手制止弓箭手,脸上戴了张银白面具,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从那显露在外的黑眸中,楼忱知道,这人想杀了自己。
但楼忱并不恼,相反的,她觉得男人这样很吸引自己,更是有一股钻心的甜,让她迫切的想掀开那碍事的面具,一睹背后之人的芳容。
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刻交汇,下一秒,双方纷纷给出了回应。
四名黑衣人从男人身旁腾空而起,齐身朝楼忱杀来,而楼忱也就干脆迎上他们的攻击,应对得游刃有余。
见状,男人拧住眉心,他抬手示意弓箭手继续,随即朝楼忱那边说道:“月七,带人回来”
话落,黑衣人立马抽身往回而去,楼忱不拦着,人也跟他们一样朝男人飞去。
男人拿起挂在马鞍上的弓,待楼忱离近时同弓箭手一起,一箭射出,势如破风。
楼忱右脚发力,凌空而起,斩落几只箭矢后借力踏着箭身,闪避的同时也如履平地般急速向男人靠近。
见状,弓箭手停下了射击,而男人这会儿也是真的恼了,他身旁的十二个月卫倾巢而出,以奔雷之势围攻楼忱,让楼忱不得不放弃接近的脚步。
然后楼忱又开始给这群人喂招了,百招过后,那男人也看出了楼忱的轻慢,他沉声斥道:“月卫,速战速决”
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楼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她一套连招将十二人扫倒在地,运起轻功,再次向他而去。
男人抽出一柄黑剑,一步跃下马,在楼忱近身时先发制人,楼忱漫不经心的接着他的招式,然后笑着问道:“敢问公子贵庚,是否婚配”
男人气急:“你找死”
说着,又是一剑斩出。
对此楼忱非但不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的说:“公子声如翠环,清弥悦耳,武艺卓绝,姿窈体廋,当真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这样的佳人,须得我这般无二之人方为良配,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男人已经气得目眦欲裂了,他高声说道:“你死之前,我会让人先拔了你的舌头”
楼忱觉得很新奇,因为男人的恐吓并没有气恼她,反而是她的血液开始沸腾,心脏急速的颤动着。
这种感觉,在她这十九年的枯燥生活里,也只因为那人而有过。
但现在,又多了一人。
楼忱抬手接过攻击,眼夹笑意,她转守为攻,一招一式都挥得无比轻柔。
可男子感受到打在自己剑上的是千钧之势,他吃力的应付着女子,同时在心底暗想: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武功如此厉害,可之前不曾听闻有这号人啊?
也就是这一恍神,让楼忱抓住机会一剑刺到他面前,他知道这招是躲不开的,便极力的扭转身子,以此避免女人击中他的致命点。
他这一躲却正中楼忱下怀,楼忱偏转剑身方向,快速将男人的面具挑开,然后稳住身形,立在他的身前。
此时,一阵妖风袭来,男人额前的几丝碎发同那两条绫条一般,翩翩起舞,玄衣翻舞,此景煞是好看。
“你,果然很漂亮”
风停,楼忱声音响起。
的确,这人真的很漂亮。
他的脸廓硬朗锋利,五官精致玲珑,似乎是女娲娘娘造人时,特意用尺子测量后才慢慢雕琢的,眼睛就像浸润在黑潭里的黑曜石,美而自寒。
但这样一个人,你一眼看去,就知他不是兰草,而是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