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流浪儿的归处
“尸魂草、定神花外加一种不知名的劣质烟草，都是具有成瘾性的致幻魔药，用粗劣的配方糅杂而成。而一个凡人能抽得起魔草制成的烟草，确实有蹊跷。”
韦伯斯特在对赛恩带来的魔药进行研磨分析后，给了赛恩一个答复。
“用魔法植物制造的瘾药？这么大手笔？”
瘾药源自矮人矿工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劳作时，为提神而发明出来的特制致幻剂，由于成瘾性巨大，逐渐流传到奥托帝国。而出于人类体质孱弱，过量服用容易导致体质衰弱，精神失常严重甚至导致死亡。
多位行省领主已经严禁领域内出售和吸食瘾药，阿兹特克三世873年，帝国甚至出台律法境内严禁瘾药。
但在十万里广阔国境内，到如今也没有做到彻底根除。
“父亲曾经跟我多次吹嘘自己年轻时的励精图治，其中就有包括治理瘾药泛滥，我以为彻底根除了呢？”
韦伯斯特摘下树脂特制的弹性手套，开始从硕大的书柜里翻出一本落灰的书籍。
“就连帝都的贫民窟都满地烟鬼，更何况我们小小的齿轮城呢？只要贫穷一日不被根除，这种虚无堕落的快乐就永远不会消失。”
“贫穷？用魔药制成的瘾药，可不像供给给贫民的玩意。”
赛恩用面颊触碰着冰冷的戒指，这样能让他冷静思考。
“也许魔法师贵族们也吸……找到了，你看这个！”
韦伯斯特翻书声停下，他示意赛恩前来观看。
赛恩凑前，看到韦伯斯特翻的是一本魔法植物概要，翻出来的那页正是“尸魂草简介”其中包括了样貌图片、生长环境、与基本功效。
其中几行话，吸引了赛恩的目光。
“……该魔草常生长于刚下葬的墓地之中，在亡者灵魂与元素能量结合形成亡灵的过程中，受滋养发芽，并随着亡灵逐渐消散而枯萎，培养困难……”
赛恩倒吸了一口冷气。
“‘随着亡灵消散而枯萎……’那不就意味着需要新鲜不间断的亡灵能量才能供起培育？”
“是的，而且我不认为敢给贵族们提供瘾药的人，会老老实实的找新鲜坟墓培养，成本太高……”
“所以，你认为他们通过献祭活人，来获取亡灵，培育尸魂草？”
“只是一种猜测，但就算是猜测，也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老弟恐怕你又发现了什么大阴谋。”
赛恩回忆着在酒馆里的见到的幻象，难道那就是用来培育尸魂草的死者吗？
“我们的治安官是哪个？我得跟他谈谈。”
“林格曼爵士，河谷城伯爵之子，在担任你父亲的侍从后，便被委任为齿轮城治安官……但我觉得这事最好跟你父亲谈谈……”
“别了，伯爵大人忙着呢，城里几千名灰袍子，肯定能解决这事。”
说完赛恩便戴上兜帽，准备离开。
突然角落里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突然发出吉娜夫人的声音。
“小赛恩，速来孤儿院……”
戴上兜帽进入冥想状态的赛恩立马被吓了一跳。
接着立马跑出实验室，心中不安的感觉逐渐增强。
韦伯斯特看着他的背影，回想起两年前与堂弟分别时发生的事，叹了口气，也立马跟了过去。
齿轮孤儿院，矗立在城里的中心区域，距离中心的领主宫殿红锈厅，不过三条街的距离。
二人不一会就到达了红色瓦片装饰的孤儿院门口。
“二楼……”
角落里一团黑影又传达了吉娜夫人的讯息。
赛恩又一个箭步冲上二楼，主修风魔法的韦伯斯特身轻如燕走在他的前面。
“你该多运动了。”
赛恩给嘲讽自己的表哥翻了个白眼。
吉娜夫人坐在原本是院长所坐的位置上，翻着一本花名册，而真正的院长则脸色难看的望着前来的两名少爷。
“出什么事了，老师。”
“你来说说吧，奥格列院长。”
老而威严的院长此刻的神情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吉娜夫人带来的七名孩子昨晚失踪了，有人打碎了门锁帮助他们逃了出去。”
“又来？难道要派几个灰袍卫来给你们看门，才能照顾好几个瘦成干的孤儿吗？”
赛恩不自觉的提高音量，原本端庄得体的奥格列院长此刻涨红了脸，又不敢出言反驳，他知道伯爵大人最宠这个独子。
一名老修女撩着裙子急匆匆的跑来，脖子上的法神项链左右漂荡。
“妮娅……妮娅也不见了！”
老院长终于找到发火对象，怒吼道:“该死，我不是让你把锁换好吗？”
“已经换好了，锁丝纹未动，但人就是不见了。”
赛恩又要说些什么，韦伯斯特制止了他。
“妮娅又是谁？带我们看看她的房间。”
韦伯斯特一脸淡定的问道，接着修女便一边带路一边解释妮娅是谁。
“她是我们院里最大的孩子，今年13岁，曾经找过很多户人家领养她，但大家似乎都对她很有‘偏见’，没多久就又把她退回来，于是她便在院里住下了，当起了孤儿们的姐姐。”
修女在一间带有四张床的房间停下了脚步，其他孤儿已经被她安排到别的地方活动，房间里只留下空荡荡的四张床，外加一些劣质玩偶和一盏还剩大半的蜡烛。
韦伯斯特观察起了房间，赛恩则随意看了几眼，便退了出去，跑去楼下大门观察起了门锁，吉娜夫人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堂哥。
“你说对妮娅有‘偏见’是什么意思？”
“他们觉得妮娅会带来厄运。几乎每户人家都会抱怨领养妮娅后，家里厄运不断，比如谷仓莫名其妙着火，马儿在夏天冷死，其他亲生子，则把她当成恶魔。”
韦伯斯特透过单片镜仔细注视着妮娅整洁的床铺，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凡人又怎么能理解魔法师的伟大力量呢？”
他突然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您是什么意思？”
奥格列院长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算是魔械已经普及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你们凡人对超凡力量的敏感程度依旧如此麻木，明明随便一个魔法师都能看出来，这位妮娅小姐，是名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