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丧丧的开始
古森对舒戴月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她是a市人，年龄和他相仿。
五年前分开后，两人没有再见过面，除了每次收到她礼物后给她发短信道谢，两人算是没什么联系。这次再见，她好像没什么变化，留着很长很黑的头发，话不多，吃的也不多，不怎么笑，但说话的声音很温柔。
古森怎么也没想到舒戴月说的找个地方让他消磨时间的那个地方是她家，幸好她家里没有其他人，看家中摆设家居，她应该是独居。一室一厅的格局，客厅有沙发，电视机，跑步机，按摩椅，厨房里锅碗都有，浴室还算干净
但是这是不是证明罗正说的是对的，这个女孩喜欢他？
舒戴月睡醒已经天黑，看到厨房里的古森她才记起中午的事情。
她厨房里存在一个男人，这种感觉很奇怪。
“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很清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粥，你好些了吗？”他有些局促，毕竟是在别人家。
“嗯，好些了。”她走进厨房看了眼锅里的粥，蔬菜瘦肉粥，“看起来很不错”
他早就发现她穿着睡衣，幸好是冬天，她的睡衣有点厚，但是胸前的部位还是有点明显。
舒戴月洗漱出来古森已经装好粥在餐桌前等她，她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现在刚好有些饿。慢悠悠的吃完了一碗粥，又开始反胃。古森劝她去医院，她拒绝了，喝了点维生素泡腾水又躺回床上休息。凌晨一点自然醒来，去厨房倒水喝，古森靠在沙发上困的睁不开眼睛。
“你还在”
“怕你半夜有什么不舒服。”
舒戴月的恋爱细胞早就死了，但是过往写多了都市言情，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奇怪。她帮古森倒了一杯水，回房间把她的被子抱出来放到沙发上，“我没事，你睡会吧。”
喝完水，又泡了杯咖啡回卧室，开电脑码字，她喜欢一边开着电视剧一边写。凌晨3点，真汉子给她发微信：“刚刚睡完一个年轻的小帅哥，体验感非常好，现在灵感爆棚，未来三天我可以日更一万。”
她没理真汉子，3个小时她写了不到500字，她决定放弃了，打开微博冲浪。
早上6点半她听到浴室有水声，古森起床了，接着是厨房，他应该在煮东西。她搬着电脑出了卧室，坐到客厅餐桌上追剧，但心思并不在电视剧上面。
“米在橱柜左下角，肉在冰箱冷冻层。”她悠悠的开口。
古森愣住，他没开客厅的灯，从厨房望过去只能看得到餐桌后的一张脸，幸好他当兵多年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不然估计会吓一跳，“你好些了吗？”
“还行”舒戴月故作平淡的用一只手撑着头光明正大的看他。
“那就好”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平时和一群男人呆在一起直来直去习惯了，面对一个可能喜欢自己的女人，他进退两难。
古森军校毕业后就进了部队，从那以后基本就很少和异性接触，一转眼马上就要三十了，身边的战友接二连三的结婚，平时虽然也没少催，但是他的情况特殊。他无父无母无家更没有钱，大学也谈过一个女朋友，交往2年，毕业后女孩回老家做了公务员，主动提了分手，分手半年，她就结婚了。他工作后每年供孤儿院的2个弟弟妹妹上大学，这几年他慢慢的存了点钱，想着有一天能买间房，有个自己的家。
这次知道他要来a市，好友罗正怂恿他见一见一连五年都给他寄东西的女孩，搞一搞自己的终身大事。罗正说那个女孩喜欢他，不然也不可能连续五年不间断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节日给他寄东西。他很早以前就和这个女孩说过，不要再给他寄东西，但是没用，没到逢年过节还是会收到。幸好她寄的东西仅限于各种零食水果，偶尔会给他寄点衣服。
舒戴月五年前搬进这间房子，这五年除了家电维修的师傅，古森是唯一进她家门的异性，可能是因为他的职业是一名军人，所以她对他有莫名的信任感。
古森早餐做了白米粥，煎鸡蛋，还有冰箱里不知道冻了多久的肉包子。
舒戴月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吃过早餐了，她往白米粥里放了很多白糖，吃了2个煎鸡蛋，吃完就开始犯困，她自由自在惯了，饿了就点外卖，困了就睡觉。她甚至忘记和古森道别就躲进了自己的安乐窝，这场回笼觉久违的睡得非常的好。
再醒来已是下午1点，发觉古森已经不在家里的那一刻，舒戴月站在客厅通向外面世界的那扇门前愣了很久。最后她终于给自己找到一个联系古森的理由，过意不去，毕竟人家担心她身体不适在客厅里守了一整个晚上，还给她做了饭，也算是照顾了她。
舒戴月给古森发了条信息问：“你在哪？”
古森很快回复：“在高铁站。”
舒戴月问：“去哪？”
古森回：“去看我妹妹。”
舒戴月问：“亲妹妹？”
古森回：“不是”
舒戴月问：“女朋友？”
古森回：“不是，孤儿院的妹妹。”
舒戴月是知道古森的背景的，问：“什么时候回来？”
古森背着他的黑色双肩包，站在人潮汹涌的进站入口，盯着短信里的几个字反复斟酌，回来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了:“还没有确定。”
舒戴月：“明天周五，晚上兰湖放烟花，你要不要去看。”
古森想了许久才回复：“可以。”
他是个孤儿，离开孤儿院后大学宿舍那间二十平米的房间也曾短暂的做过他的家。后来就是部队，这么多年虽然时常出去训练，学习，但好在他的驻地一直没有变过，他也早就把部队当成了他的家。
“那明晚一起吃饭吧”舒戴月推送一家餐厅地址给他，“你到了a市联系我。”
古森回：“好”
下午，舒戴月叫了碗米粉，加一个煎蛋，收到外卖后发现这个煎蛋没有灵魂。潦草的吃了几口开始码字，到凌晨三点，写了三千多字，还算满意。
久违的泡了个澡，凌晨五点多才上床睡觉，闭上眼睛脑中停不下来的浮现各种故事情节，翻来覆去到上午8点还没睡着，最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又是下午一点多。
煮了2个鸡蛋，泡杯咖啡，看完一部综艺后，收到古森的短信：“5点20到”
她搜了一下高铁站到餐厅的位置要1个小时，她回：“7点餐厅见”
回完信息她打开电脑修昨晚写的文字，改了错字和一些细节，发布。她调了5点半的闹钟，在闹钟想起前她关上电脑，洗头发，做面膜，换衣服，化妆，她太久没出门了，没想到周五晚上的交通会堵成这样。她给古森打电话：“我堵车了，不知道要多久到。”
古森这个时候已经在餐厅里坐了十来分钟，“没事，慢慢来，注意安全。”
舒戴月心里烦躁，“你可以先点餐。”
古森察觉到了：“你想吃什么？”
舒戴月：“随便”
古森：“那等你来了再点”
舒戴月：“我不知道还要多久到。”
古森问：“你现在在哪？”
舒戴月：“在隧道里堵着”
古森：“应该还要20分钟左右”
舒戴月：“好，我先挂了。”
舒戴月到餐厅的时候已经近7点半，古森点的餐刚上桌，舒戴月挑的是个西餐厅，主食是牛排意面，水果沙拉，烤翅，他没有点饮料。
“你喝酒吗？”舒戴月问。
“可以”古森答。
舒戴月点了2杯红酒，她今天胃口还可以，吃了2个鸡翅，一整份牛排，还喝光了一杯红酒。她没碰过的意面，古森帮她吃了。
晚餐后打车去兰湖看烟花，到了兰湖才知道，兰湖从三年前开始就不放烟花了。
没有烟花两人只能干散步，1月底是a市最冷的时候，舒戴月今天稍微打扮了一下，没穿羽绒服，穿的比较单薄的羊绒外套。没走多久，她就冷的牙齿打颤。
按照小说情节，这个时候应该是要有一件外套盖在她身上的，很显然，现实中这种情节没有出现。
舒戴月问：“你住哪里？”
古森：“明清路”
舒戴月：“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古森这个时候才发现舒戴月今天似乎穿的确实有点少，他刚准备要把自己的外套脱给舒戴月，她已经先一步走开了，他只得追上去。两人回到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古森报了舒戴月的小区地址。回程路上，舒戴月有点偏头疼，她不想说话，古森不知道要说什么，一路安静到小区门口。
下了车，古森将舒戴月送到家门口，并没有进去，走前，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舒戴月没多想：“煎鸡蛋。”
古森不自觉的挠了挠头，“那我明天早上来你家做。”
舒戴月点点头进了家门，吃了颗布洛芬，卸妆，洗澡，卧床睡了一下。她的身体有奇怪的生物钟，晚上不管什么时候睡，凌晨肯定会醒来。
她睡醒后是凌晨2点，头不疼了，泡杯咖啡，继续昨天的情节码字。古森7点钟准时过来，陈兮安给他开门，他手上提了几个购物袋。
“你去买菜了？”她依旧穿着那套松松垮垮的淡黄色毛绒睡衣。
“嗯，吃面可以吗？”他答。
“随便”她对吃的没有欲望。
古森笑了笑，脱了外套进厨房，舒戴月回卧室把电脑搬到客厅，坐到餐桌上继续码字，等古森端着2碗盖了荷包蛋的面条上桌，她刚把改好的文字上传。
古森的厨艺还算可以，舒戴月吃完2个荷包蛋，还吃了半碗面。饭后她去浴室刷牙，他在厨房洗碗。
舒戴月洗漱出来接到编辑贝思的电话。
贝思：“这两章还是不行。”
舒戴月内心崩溃，维持着冷淡的语气：“我觉得还行。”
贝思：“我建议你可以出去走走，见见朋友。”
舒戴月：“没事我挂了。”
整整一年，不行的话，舒戴月已经听到耳朵起茧，没有灵感，她写不出来，写出来的文字也是生搬硬套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见朋友，她早就没有了朋友，她唯一可以聊天的好友真汉子正灵感爆棚的在连载爆火的po文。
早上8点，舒戴月要回卧室睡觉，古森站在客厅，不知道要做什么。
舒戴月问：“晚上去看电影吗？”
古森答：“可以，你想看什么电影。”
舒戴月已经很久没去过影院了，但是最近的热门电影她是知道的：“绣春刀”
古森：“好，我来买票”
舒戴月：“我睡觉去了，中午不吃饭。”
古森还没摸清舒戴月的作息，看她现在的情况，应该不是正常的上班族，“好”
他昨晚很晚才睡着，战友王涛约他中午一起吃饭，他决定先回酒店睡一下，再安排看电影的时间。
王涛带着老婆周雨，他一个孤家寡人当电灯泡早就当习惯了，点了菜，又来了一个年轻女子，是周雨的同事，也是a院的护士，叫宁倩，他明白过来，他又被相亲了。他长得不算丑，身高还算高，有军衔，还算是个不错的相亲对象。但是他骨子里是自卑的，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年近三十，无房无车，存款也不多，一年只有一个月的假期，他不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
这些年他被相过不少亲，大多数对象都止步第二次的单独见面。没人愿意找一个没房没车，每个月还要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工资捐赠一半出去的人结婚。
为了撮合他们，夫妻俩积极活跃气氛，宁倩也还算开朗，每个话题都能聊上几句，一顿饭吃到2点，又换个地方吃下午茶。
舒戴月睡醒，古森并不在她家，她找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舒戴月：“你在哪？”
古森对女子无意，没有避讳当着他们的面接通电话：“和朋友在外面喝咖啡。”
舒戴月早上7点多吃完早餐，一觉睡到2点多，有点饿，但是她不知道要吃什么：“你中午吃什么？”
古森：“粤菜，你饿了？”
舒戴月：“有点，你买的几点的票，我想吃爆米花。”
古森：“你想要几点？”
舒戴月看了眼外卖送达时间，等她吃完，再梳洗出门差不多要5点，留一个小时的路程：“6点，”
古森：“好”
挂了电话他选好电影时间，发短信给舒戴月：“6点20可以？”
周雨敏感的觉得这通电话有点问题，看古森说话的语气，对面绝对是个女人：“晚上有事？”
古森笑笑说：“约了朋友看电影”
周雨又问：“女朋友？”
古森想想回：“不是”
宁倩开朗的问：“年末好忙，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周姐，要不要一起去看个电影，我请客。”
周雨笑道：“行呀，刚好我和老王也好久没有约会了。”
王涛拍了拍古森问：“什么电影，一起去吧”
古森有些为难，“我那个朋友比较内向，我和她说一下吧。”
周雨：“行呀”
古森习惯给舒戴月发短信：“晚上的电影，我有三个朋友也想一起去看，你方便吗？”
舒戴月没多想：“行”
舒戴月刚刚洗澡的时候有了新的灵感：“你们要吃晚饭吧，时间可以晚一些”
“她没有问题”古森将手机递给周雨，“大嫂你看一下几点合适”
周雨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附近有家游戏厅，听说挺好玩的，我们可以去玩会，玩累了简单吃个晚饭，再去看电影，你们觉得怎么样？”
宁倩看了眼古森，笑着说：“我没有问题”
周雨又问古森：“你呢？”
古森：“行”
周雨把手机还给古森：“那买9点10的吧。”
古森买了5张联排的票，把时间和地址截图发给舒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