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岁岁长相见
“汪！嗷嗷~”
南浦蹲在一旁看着举着手机录像的夏镁，脑子里转的格外迅速——我记得我只养了猫……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柏拿着衣服路过，听到大杂烩口中说出狗语实在是纳闷，也不管到底要不要晒衣服了，他现在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夏镁看着摸不着头脑的两位，说：“我一个……同学，说给猫咪听狗叫，猫就会跟狗一样叫了。”
南浦看着大杂烩一脸自豪的样子，仿佛在说：俺们！猫族——都是肿么叫滴。
夏柏沉默地挂上衣服，回来接着看它口吐狗言狗语，忍不住还是说：“它跟哪只狗学的？”
夏镁拿起手机摆到夏柏面前，夏柏和南浦凑过去看——黑屏，映照着夏柏的脸……
南浦噗嗤笑了，留下夏柏一脸懵逼与无奈。夏镁一看手机息屏着呢，又看到哥哥一脸的五光十色，以及南浦笑的隐忍，自己强压的嘴角快要绷不住了……
“哥，我没说你是狗。”
夏柏瞟了她一眼，没吱声。
“是它教的”
夏镁终于打开了正确的图片。
“前几天大杂烩一直在邻居家赖着，隔壁阿姨还挺喜欢它的，让它和家里狗子玩儿……南浦哥哥也知道的，是不是。”
南浦点点头，可还是忍不住憋着笑。就连看向夏柏的眼神都显得心虚了。
夏镁无奈的叹息：“锅碗、瓢盆不会孤立它吧……”
大杂烩轻松跳走，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南浦和夏柏又耐心地研究了研究，也没想出个里格楞来，各忙各的去了。
只留下一句疑问：“猫也能学第二语言吗？”
三个脑子加起来凑不成一个完整核桃的三人真是心大。
“这是——”夏柏手上拎着一件小衣服，纳闷地左瞅右瞅。
“给大杂烩的。”
夏镁默默给它穿上身，顺便拍了照片，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滞住了，熄了屏，放进了口袋。
南浦只是边倒猫粮边怀疑人生——谁家好猫穿个衣服，脑袋上还戴个小狗头啊！
这下子猫窝里出个叛徒，狗叫个不停，还依旧爱欺负锅碗、瓢盆，南浦实在怀疑大杂烩上辈子是不是个狗欸。
“哥！这个时候要贴春联了吗？”
南浦翻找着胶，抬头回应：“我找着胶就过去贴，你先分好上下联！”
夏柏站在门口手上提着火红的对联，心里藏不住的喜悦翻涌喷薄。米白色的毛衣配上春联，倒让他看起来像个温婉居家好男人。
“夏镁，你去把这个福字贴到那边！”
“好嘞哥。”
屋里窗口斜射过一缕暖阳，丝丝暖意顿时给屋里带来豁然开朗的气氛，这是与供暖不同的热意。
三人很凑巧，都是第一次好好地，像寻常人家一样在家过个年。即使是这样一份小小的心愿，实现起来也是好难得的啊！
“我想吃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夏镁嚷嚷着让夏柏给她包饺子，南浦提前腌上的腊八蒜已经变得翠绿了，像一块碧玉一样勾人，夏镁真的无法拒绝饺子配腊八蒜的诱惑。
“哥，你呢？”
夏柏对妹妹这副吃货作态习以为常。在他心里，打探南浦的喜好与妹妹心心念念的腊八蒜一样重要。
“我都行，你看着来吧。”
南浦对饺子没什么要求——能吃就行。自己都是点外卖或是煮速冻饺子的，自己包实在是太麻烦，自己和面就是个大问题，不是太稀就是太干，无奈小南只要自己做饭，绝对就是熬粥、蒸米饭……
“那就再加上猪肉白菜馅和三鲜馅吧！”
三人的动手能力“超强”，饺子的形状各异，只能保证它不破……折腾一下午，可算是完成了，边吃饺子边看春晚，是南浦每年的流程。
可惜往常吃着速冻水饺，看着无聊的节目，南浦也提不起兴趣，如今添了两个人，一想到一起吃着自己包的饺子，一起看春晚，南浦心里暖暖的——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嘛。
开着春晚，算是有了过年的年味儿，窗外黑漆漆的，这里好几年都禁止放炮了，没个动静确实蛮无聊的。不过孙建他们几个倒是熬的住夜，在群里都打开了视频通话，聊些家常。
“这小品还怪搞笑的奥……”
……
三石那头传来很温柔体贴的声音“磊磊，不早了，还要看吗？”
南浦心想：林宁磊这小子挺能藏啊，屋里藏娇就这么被发现了？
孙建嘴可没个把门儿的，上来就嗷：“南哥你看他，跟人同居了都还没告诉咱们！”
南浦瞅见三石略显疲惫的脸上稍稍挑起了唇，眼睛里藏不住的爱意。南浦暗想：这次怕是真成了……
“既然你爱人都来催你了，那咱就赶紧休息吧，过两天再聚……”
南浦挂了电话，夏柏像只粘人的狗狗一样直接整了个熊抱。南浦没有急着推开他，只是拍了拍夏柏的手，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别乱来，小镁还在。”
“她撑不住，刚去睡了，那咱们也该休息了吧？”
“要不……”
“听完难忘今宵？”
南浦嘴边噙着笑，点了点头。
脸上稍显困色，客厅里的灯却暖融融的，打在脸上——是掩不住的温暖。
夏柏一时看入了迷，明明是自己日日想日日见的熟悉面孔，落在自己眼里如同深渊里的那束光一样耀眼。
十、九、八、七……
在新年来临的那十秒倒计时里，你是在想什么呢？
两人无须高山流水觅知音，彼此心里只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自己都不再孤身一人了，此后的年年月月：一愿朝暮忧愁远，二愿身体常康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无须饮酒，无须高歌，朝朝暮暮皆如愿，便得此生全无怨。
完全结束了。
“夏柏！”
南浦拿起遥控器——刚关掉，安安静静的，好似黄粱梦一场，好似枕上一场清欢。南浦伸出手去摸到了一只厚重的大手，心里突如其来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
“哥，新年快乐。”夏柏紧紧抱住南浦，仿佛抓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二十来年所拥有的、留住的全世界，“也许，高考完的‘老师再见’没有结果，但你的木白，是心甘情愿臣服于你的战胜者。”
黑暗里，两人紧紧相依。嘈杂的盛宴，不也最终归于宁静？深夜里的喃喃情话，倒显得夜晚不是那么多余。
“我的小南老师——要岁岁无虞。”
夏柏闭上眼睛，轻晃着身体。
“我的木白也要长安常安……”
“饺子里好像忘了放钢镚儿了。”
夏柏突然无厘头地冒出这样一句话，好像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
南浦知道他是要个答复，一句肯定的答复。便主动握上他的手，攥紧了，慢慢说着：
“从此以后，年年，我都给你放。”我只为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