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虚无
絮璃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桑月并不是要深究什么，这是叶凡自己的家事，说再多自己也绝不会插手。
“桑月尊主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絮璃直接不答，去要之前问题的答案。
“不会说话，不会交流，谁也不和他亲近，谁也不敢和他亲近，整日板着一张脸，凭着自己修为强大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孤傲，自大！”
这是桑月当初在九重天评价明矾最多的话，如今倒是对她全盘托出，不过好像更加加深了絮璃对他的那一丝恐惧。
“不过，如今的……叶凡，还是不是这样，就不好说了，可能比之前好点吧，也可能更加变本加厉！”
桑月故意把叶凡两个字加重，使絮璃听出其中的深意，她说的是从前的他，虽然现在可能还有点这种性质，但她今日能感觉到叶凡和之前也大不一样。
“我知道了！”
絮璃开口说道，她费尽心思想要追求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在这一刻依旧是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是对是错。
沉默半晌，桑月举瓶又喝了一大口，絮璃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走，她不是害怕桑月，其实她从第一眼见到桑月，就感觉得到这位魔界尊主不似传闻中不近人情，相反全身上下透漏出来的都是平易近人，是很会开玩笑的一个人，至于那外界传言，毕竟眼见为实。
“你还不回去吗？叶夫人！”
桑月现在知道她是叶凡的妻子，想起来凡间的称呼好像是这么叫的，毕竟她们也没有那么相熟，她已为人妻，不能总叫小丫头了。
“别叫这个！”
桑月张嘴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硬生生的给反驳了，这语气分明就是特别厌恶这三个字。
桑月被堵得有些难受，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呢？这丫头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于是自己喝了口酒说道“好容易规矩一次，还被拒绝了！”
“那行！小丫头！”桑月不问原因，直接改口，絮璃听见这三个字显然也不太满意，只拿眼神瞪着她，桑月似是没看到一般继续说“你总是这么盯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呢？我知道我长的很好看，这么盯着我看，我怕你明天就把叶凡给抛弃了！”
絮璃似乎是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桑月尊主在外界的传言可以换换了，分明就是自恋嘛！”
“桑月尊主！我有名字！”
但这似乎是个无力的辩解，只听桑月扔了手中的空酒瓶，站起身来站在絮璃面前，因为身高差的缘故絮璃得微微抬头仰视她，桑月也微微低头，月光下笑意不减，开口说道“我-乐-意！”
巷口处似乎有一人踏月而来，是照亮桑月灰暗世界的一个人，桑月扭头望着来人走过来的步伐，笑意更甚，站直了身体，将手背在身后，看着月光中渐渐走进的人，直至露出云熠同样满脸笑意的脸。
“尊主大人，该回去了吧！”云熠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说话间透漏着宠溺的姿态。
云熠见到絮璃也很礼数般的叫了一句“絮璃姑娘！”
絮璃也点点头，微微欠身，虚了一礼。
“小丫头，需要送你回去吗？”问道。
“谢尊主好意，不必了！”
桑月不明白这人间的礼数，不过确实落落大方“那么板正干嘛啊！那走了！”
“走吧，云熠！”
桑月往前走，云熠跟絮璃对了一下眼神，当告辞了，也便跟了上去，月色中絮璃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却觉得异常般配，桑月是比较高的，可是云熠却还要高，比桑月高一个头了都要，她却一时望的出神。
“云熠，你怎么想到来找我！”
“这不是不放心吗？”
街道处传来两人谈话的声音，句句温柔。
“喝酒了，叶凡那的酒劲还不小！”
“那我抱你回去？”
絮璃站在身后，只见云熠都没有弯腰，还是往前走没有停，一手揽住桑月的腰，桑月一手也勾住了云熠的脖子，云熠手臂一用力，桑月就腾空了，云熠另一只手顺势讨住她的膝弯，动作行云流水，一边走路就把桑月拎起来抱在怀里，桑月还自己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埋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
尘羁居
此处避世，洛凌因为要藏匿，才一直生活在此处，此时人间界正值夏季，是燥热的时候，而这里却因为隔绝封印，前几日还落了雪，至今尘羁居院子的角落还有积雪未化，院里洛凌种下了红梅，今年在落雪的时候才将将开花，雪景与那些绯红耀眼又清凉。
洛凌有一身医术，院子里大多都是药材，今日天气骄阳正好，她的屋子摆设也很简单，只有书桌，书柜茶桌，内设卧室，一个木屋却困了洛凌七百年，因为她的命格，她只能一直生活在这里，幸亏后来有了云熠和桑月，才没那么无聊。
她依旧是凡人之躯，却因七百年前被人伤害做求证，以生人之魂强行注入身体，此法凶险，无人敢试，所以洛凌说不得是倒霉还是幸运，倒霉的是她被抓到成为试炼者，幸运的是只有她一个人熬过了生魂入体之痛，得到长生，以凡人之躯活到现在。
但她却只能在这个地方，因为她这般偷换天命，虽然不是自愿，但好几条人命确实在她体内，而她七百年未去冥界报到，冥界早就已经在三界之中下了追查令，如果不是云熠，桑月，还有莫言一直护着，她绝不会安然无恙到现在。
一般来说她去人界只要不超过一天时间就不会轻易被找到，每月她都会有一天出去一趟，有时候会两个月，倒卖药材，顺便看看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买来玩玩，尘羁居屋檐上的风铃，桌面上的摆件，院子里的盆栽，自己有时候也会买几件衣服。
她有一个虚无囊，是云熠早年送给她的，这个小巧易携带，况且里面空间极大，据云熠说塞下这个尘羁居不是问题，但洛凌也没试过，只是将好些打包好的药材收入囊中，系在腰间长乐未央的旁边，出了屋子，迈下台阶时腰间叮铃作响，却一点都不觉得吵，反而很清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