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有一件事

    “这是我凌云宗圣女，涂山苏。”

    莫长老在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直直看着江阳。

    江阳梗着脖子瞪了回去，无声地说，我就静静看着你表演。

    反正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还不如让这家伙一口气说完。

    莫长老等了好一会儿，希望着秦九或者江阳甚至是萧火谁来接他的话茬，他好继续下去。但等很久，两代师徒都是沉默地看着他，好像他是戏子一般，全看他一人发挥。这让莫长老多少有点尴尬。

    他咳嗽了几声，眼看没人接茬，只好自顾自说下去：“在我宗圣女和世子殿下未出生之前，他们有一桩指腹为婚的婚约。”

    “所以，是来退婚的是吧。”江阳终于说话了，心说扯了这么多，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他听说过凌云宗，和青云门一样，都是独霸一方的修仙门派，而且貌似规模还要比青云门大。涂山苏作为凌云宗圣女，也就相当于凌云宗未来的接班人，身份与潜力自然不用多说。

    而萧火呢？虽然名义上是什么世子殿下，但江阳就没见过混得这么惨的世子。经脉被废，连穿的衣服都是破的，想来肯定在家没少受到排挤，属于是边缘人物，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相差实在过大。

    不管是凌云宗还是涂山苏身后的家族，肯定不愿意把涂山苏嫁给这么一个看不到未来的人，来退婚也是很正常，不过江阳还是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古代人未免太重礼数，昔日一纸婚约，非要看得这么重，大老远跑来退婚，还好可以自己飞过来，不然换现代交通费用都要一堆钱。如果是江阳这种现代人，直接把这个婚约当成孩子小时候口嗨的玩笑就行了，还用这么麻烦。

    闻言，莫长老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萧火的师父说话这么直接，倒是把他之前准备的一大套说辞给省略了。

    本来，莫长老觉得秦九在场，不能让事态加剧，所以准备了一大套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说婚约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啦，但我们还是要看年轻人自己的意愿。比如我看世子殿下一表人才，以后一定有更好的选择啦等等，总之充分照顾到了萧火的面子，不会惹怒秦九以及江阳。

    但江阳直球似得发问，倒是把莫长老给整不会了。

    “不错，世子殿下的母亲已经逝去，镇北王又在边疆，俗话说师者如父，今日也想请江阳道长做个见证，我家圣女与世子殿下的婚约自此作罢。”莫长老道，既然江阳道长给了台阶，他也就顺着下了，虽然这个台阶看起来不太正常……

    江阳没有说话，他看了眼萧火，毕竟坐对面的是萧火的未婚妻，又不是他的，想要什么结果应当由萧火来选择才对。

    江阳注意到，在莫长老说起萧火的母亲之时，后者眼眸中充斥着悲伤。但当提起镇北王之时，那股悲伤又化为了憎恨与愤怒。

    看来，自己这个弟子的家庭问题很严重啊，江阳想道。前世他当高中数学老师时，也碰到过很多问题家庭的孩子，他们的性格的确和萧火有点像。

    镇北王江阳也听说过，算是大周王朝的异姓王之一，镇守北疆，自身也是修为极其恐怖的高手。按理说萧火应该是顶级二代才对，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只能说明他和自己老爹关系不咋地。

    “这一切，你来选择。”江阳轻轻抚着萧火的肩，把选择权交到了后者手上。

    在几人的注视下，萧火摇了摇头，说道：“我本来就跟她不熟。”

    这个她，自然是指对面的涂山苏。

    萧火给出了选择。

    “好，这桩婚约，我们同意退，不过先说好，不存在谁休谁，这是和平退婚啊。”江阳露出一抹笑容，说道。

    老实说，这样的结局才是他最想看到的。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指腹为婚这种显然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两个人都还是娃娃，没有自己的意识，就因为自己的坑货父母一时因为某种原因死死绑定在了一起，两条原本应该平行的线就这么相交在一起，这无论是对涂山苏还是对萧火，都是不公平的。

    现在这样就挺好，大家坐下来和和气气把事情谈了，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咄咄逼人，更没有什么三年之约，和平退婚，从你我做起。

    江阳注意到，在萧火说完那句话后，涂山苏原本冰冷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偷偷看了眼萧火，想来这桩婚约不光萧火不喜欢，这个少女也接受不了。正是爱做梦的年纪，幻想着自己的真命天子有朝一日会脚踏七彩祥云而来，又怎么甘心自己要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既然这样，那便甚好。”听到事情敲定下来了，莫长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挚的笑容，让江阳看得稍微顺眼了一些。

    就在江阳以为事情就要到此为止，大家各回各家之时，莫长老话锋一转：“不过嘛，还有一件事。”

    “有完没完了！”江阳内心暗暗吐槽。

    “当初世子殿下与圣女订下婚约之时，曾商议，将那枚戒指作为聘礼，赠予我家圣女。”莫长老用手指着萧火脖子上佩戴着的戒指，目光中带着贪婪。

    “如今婚约虽然没了，但聘礼可没有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