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大聚餐
蔚筠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 秋时很可能和这次事件有关？”
郁枝点头，如实说出之前与秋时在游乐园相遇的经。
“我进入游乐园没多久就碰到了秋时。时他的状态很清醒，不但没有产生认知危害, 也没有任何被污染的迹象，甚至还能跟我一起假扮员工。”
蔚筠有些惊讶：“他也是假扮的？”
郁枝继续点头。
“萧队长和我说，除非精神力稳定到我这种程度, 否则很难不被员工守则影响。但秋时……”郁枝回忆了下秋时时的状态, “他看上去比我还稳定。”
现在仔细一想, 秋时身上的疑点的确很多。
他对游乐园里的娱乐项目明明没有兴趣，但却和他们前后脚出现在游乐园里，巧合得乎可以算得上是离奇。
且自从她和萧灼离开后, 他就没有出现了，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结合琉璃说的那番话，很难不令人对他产生怀疑。
郁枝承认, 自己的确是有些掉以轻心了——如果秋时和萧灼陆邱他们处于相同的位置, 那她绝对会对他多分警惕。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会威胁到她，那她不介意现在就借异常管理局的手除掉他。
“你怎么想？”蔚筠微微沉『吟』，抬眸望向萧灼。
萧灼神『色』淡淡：“我和郁枝的想法一致。”
哇哦。不容易啊，萧大队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郁枝诧异看了萧灼一眼, 萧灼神『色』不变，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一样。
“其实我也怀疑秋时——毕竟这件事发生得太巧了。”蔚筠慢慢说道，“但他的检测结果很正常, 精神力波动也处于正常范围,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郁枝：“啊？他都做完检测了？”
那个懒鬼不是一向都很讨厌身体检查吗，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看她猜得没错，这家伙果然有猫腻！
蔚筠点点头：“这会估计已经到家了。”
“这么快？”郁枝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蔚筠意味深长说：“就在你写报告的时候。”
郁枝：“……”
萧灼也瞥了她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目光中的含义却不言喻。
郁枝『摸』了『摸』鼻子，识趣没有吱声。
现在就连第六特遣队的人都知道她报告写得贼烂这件事了。
其实她本人从没觉得自己的报告写得烂，相反，她还觉得自己写得非常简洁，一目了然，是领导会喜欢的文章风格。
但季嘉容那个笨蛋非扯她的后腿。
本大家都坐在会议室里安安静静写报告，只有季嘉容，写完了自己的还不够，非盯着她写。她写一行他就批评一句，语气还特别恨铁不成钢，搞到后大家都不写自己的报告了，都兴致勃勃修改起郁枝的“学作文”。
郁枝快被他们烦死了，但考虑到大家都是同事，她还不能拒绝他们的好意。
托这些人的福，本十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硬生生被他们拉长到一个半时。后大家看着那份长达十页纸的报告，纷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有郁枝，已经在角落里聊得睡着了。
“其实你如果实在不会写报告的话，也可以不写。”蔚筠笑着说，“这个东西不是必的，只是作为调查内容的参考已。”
“真的吗？”郁枝眨了下眼睛，“那我以后都可以不写了？”
蔚筠笑着点头：“你可以改为口述。”
口述啊……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蔚队又不是萧队。
她脑子里刚产生这个想法，下一秒立即侧头看向萧灼——
萧灼神『色』冷淡站在一旁，视线落在别处，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心里想了什么。
郁枝暗暗松了口气。
“那秋时这个人，还调查吗？”她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
“，既然你们都怀疑他，那还是重新确认一遍比较好。”蔚筠顿了顿，“不，这件事可能又麻烦你了……”
郁枝抬手指向自己：“我？”
“对，我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合适。”蔚筠看着郁枝，目光认真，“目前局里只有你和他接触多，如果换成其他人，只怕他会加防备。”
郁枝有些犹豫：“那报酬……”
蔚筠了然笑了笑：“放心，这是特殊任务，论结果如何都有奖金。”
有了这句话，郁枝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好，既然是领导的安排那我肯定义不容辞。”郁枝顿时精神一振，“您看什么时候开始？明天？后天？还是下周？”
蔚筠：“然是越早越好。”
郁枝：“……明天？”
蔚筠含笑点了点头。
郁枝：“……”
其实她本还想着明天休息呢……唉，算了，好歹有报酬。
郁枝认命说：“那我应该用什么理由把他约出呢？”
蔚筠似乎也没想到这一点，她略一思忖，尝试着提出建议。
“就说我们这边突然发现他的检测结果有点问题，所以想和他详细聊聊？”
郁枝：“那好像是检测中心的工作，跟我没什么关系……”
蔚筠闻言叹了口气：“也是。”
郁枝也想了个点子：“那我请他看电影？”
蔚筠：“理由是什么？”
“我暗恋他，想和他单独相处……”郁枝张口就。
蔚筠摇了摇头：“不行，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完全没有信服力。”
郁枝：“……”
两人似乎都不太擅长这种事情，先后提出个建议都被彼此驳回了。
奈之下，她们打算上网发帖求助。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萧灼突然淡淡开口——
“聚餐，”他垂眸看向郁枝，“这个理由可以吗？”
蔚筠和郁枝对视一眼。
的确，从29区回后，他们还没有一起聚餐。
尤其马上第六特遣队的人就回去了，这个时候聚一下倒是顺理成章……且秋时在这次的游乐园事件中也和郁枝一起合作了，算是接参与了他们的工作，邀请他也很合情合理。
蔚筠：“不这样的话，人会不会太多了？”
“多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萧灼语气平静，“且人多安全。”
“安全？”
蔚筠和郁枝同时愣了一下。
萧灼没有解释，蔚筠思索半秒，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只有她一个人，的确不太安全……”
郁枝这才反应。
原萧灼说的“安全”，指的是她的人身安全。
这一点她自己倒是没想到……
“好，那就这么定了。”蔚筠一锤定音，“我现在就安排人准备，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郁枝求之不得，立即麻溜出去了。
从会议室出后，郁枝和萧灼一起走进电梯。
两人并排立，萧灼依然很沉默。郁枝看着跳动缓慢的楼层数字，决定随便说点什么。
“萧队长，刚才真是谢谢你。”她笑了一下，“我自己都考虑不到这么多。”
“这不是考虑多的问题，”萧灼侧眸看向她，“这是基本的问题。”
郁枝想了想：“是这样吗？不这件事应该没有你想得那么危险，毕竟杀了我对他也没有好处……”
“异常杀人，也并非都是为了好处才杀的。”
萧灼冷淡的语气中透着严肃，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分认真。
“你是调查员，同时也是人类，绝对不能抱有这种侥幸心理。”
哇……居然被他教育了。
郁枝眨了眨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萧灼微顿，突然不说话了。
郁枝立即半真半假控诉：“你刚才又读我心了，对不对？”
“……抱歉。”
萧灼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移开视线。
“其实你不用跟我道歉啦。”郁枝突然笑起。
萧灼微怔，视线又不自觉回到她脸上。
她的表情依然很随『性』，看起漫不经心的，但眼底的笑意却很纯粹。
“我又没有生气，只是开个玩笑已。”她眼睛弯弯，看起心情很好，“既然你已经听到我的心声了，那应该也能察觉到我的真实情绪吧？”
萧灼看着她：“我记得你之前很反。”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郁枝耸了耸肩，“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就像你对我的看法也一直在变，不是么？”
萧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且，我多也有点习惯了……”郁枝『摸』『摸』下巴，“觉就算现在把我调到你们第六特遣队，也完全没有问题……”
“那你吗？”萧灼突然打断她。
郁枝：“哎？”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去跟蔚筠人。”萧灼语气平静，视线微微错开，落向电梯一角，“然，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郁枝：“……”
之前蔚筠还说萧灼很可能会跟她人，没想到他还真的这么做了。难道他经常做这种跟其他队长人的事情……
“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的。”萧灼淡淡出声。
……好吧，又被听到了。
郁枝有些不好意思：“我明我明，这是您对我工作上的认可。”
萧灼定定看着她：“那你的回复是？”
郁枝：“不去。”
萧灼：“……”
看着对突然冷下的脸『色』，郁枝意识到自己刚才拒绝得好像太快了点。
怎么说人家也是领导，她这样未免太不给领导面子，还是解释一下吧。
“那个，其实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我是因为刚好住在21区，且和这边的同事已经处习惯了……”
“嗯。”
郁枝态度诚恳：“但是如果以后有搬家的打算……我会认真考虑的。”
“……嗯。”
萧灼没有出声了。
郁枝微移眼眸，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神『色』和刚才相比好像稍微柔和了一点。
这就消气了？她还没开始拍马屁呢。
和动不动就炸『毛』的季嘉容相比，萧灼这个状态甚至算不上生气。
多也就是有点情绪。
看他是个很好哄的人——郁枝在心底默默加上这一条。
次日，郁枝还是按时去上班了。
倒不是她多想上班，是她突然意识到，没有调查任务的上班其实比待在家里舒服得多。
没办法，家里清静不下。
在买投影仪之前，崽们吵架还只是背着她偷偷吵。自从有了投影仪，现在不但着她的面吵架，吵完还一定询问她的意见——
“母亲觉得看哪部电影比较好？”
郁枝：我觉得哪部都不看好。
打是舍不得打的，毕竟崽们也只是想看电影。不如说，看到他们的娱乐生活逐渐丰富，她反到了一丝欣慰。
但是，闹也是真的闹。
但她不怪他们，毕竟归根结底，还是她太穷。
是她能阔气到给他们一人买一台投影仪，一人单独住一个房，配上花园和游泳池，她就不信他们还能吵得起。
看得尽快联系她的富婆女琉璃了。
一想到琉璃，郁枝便不可避免想起天使。
其实她回到家后还见到它了。鸟没有飞远，一直停在客厅窗外对着她啾啾叫唤。
郁枝打开窗户，撕了点面包屑给它吃，并温柔询问它：“你进吗？”
鸟闻言，立即雀跃抬起脑袋。然不等它点头答应，隔壁浴室里便传激烈的争吵声。
“能不能给我滚出去？你们压到我的尾巴了！”
“谁让你把尾巴拖这么长？还有红，你又挡到镜头了……”
“汪汪汪！汪呜！”
鸟顿时打了个哆嗦。它瑟瑟发抖看着浴室的向，下意识向郁枝的胳膊靠了靠。
郁枝：“……”
天使的第二形态果然很胆啊。它这个样子，连变形前的波奇都能吓到它，看暂时还不能把它带回家。
没办法，郁枝只好让天使先在区里流浪天。
还是等她放假了，好好陪天使适应这个新家吧。
早上在楼下喂完鸟食后，郁枝开开心心去上班。本以为自己能久违『摸』『摸』鱼，然事与愿违，她终还是没有得逞。
因为她一到局里就被蔚筠喊去询问游乐园事件的相关细节。
倒不是蔚筠怀疑她，是因为在这次事件上，蔚筠只能问她。
这次的游乐园事件和往事件不同，虽然参与者不，但能够提供切实情报的却只有郁枝、秋时和萧灼三人。
秋时目前已经晋升为他们的怀疑对象，找他是不可能了。萧灼也不用问，他自己就会把全部信息整理好，毕竟他是一个对待工作十分认真的人。郁枝就没这么自觉了，如果蔚筠不亲自询问她，她是绝对不会将这些信息写进报告里的。
所以蔚筠选择了一对一口述。
郁枝如实陈述了自己对游乐园里出现的各种诡异现象的推测与猜想，包括玩偶的形成程、鲨鱼和不存在的肉类食物、游客们的认知危害以及员工守则的详细内容。
“你是说，这个异常是游乐园本身？”蔚筠一边提问一边翻阅事件报告。
这次的事件报告也是前所未有的模糊——毕竟在游乐园外面的人法检测到里面的情况，在里面的人又都失去了相关记忆，这种情况下，他们能够得到的信息相有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人员伤亡并不算多。
“这么说可能也不太贴切，但根据我和萧队的观察，它应该是没有实体的。”郁枝说，“另外，在我假扮成员工的时候，能够觉到有一个强烈的意志一直在试图『操』控我。”
蔚筠：“游乐园的意志？”
“对。”郁枝点头，“这个意志应该才是这次的异常，游乐园和那些规则应该只是它控制人类的式。”
“这么说，它没有办法直接杀死人类。”蔚筠推测道，“所以不得不使用这种迂回的式……”
郁枝意有所指：“不它努力了这么多，后还是费了。”
“确实。”蔚筠想了想，“这次的情况倒是和之前的绿水疗养院有点相似，疗养院后也是不了了之，这两者之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一听到绿水疗养院，郁枝默默闭上嘴巴。
蔚筠见她不说话了，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了啊。”
郁枝点点头：“到饭点了。”
蔚筠闻言，爽快笑了起。
“一不心又加班了……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估计都去了，我们也走吧。”
说着，她放下报告，起身拿起外套。
郁枝很清楚，蔚筠说的是安排在今晚的聚餐活动。
这次人很多，除了参加29区任务的第四特遣队，还包括第六、第七两支特遣队的部分调查员。
虽说组织这个活动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便她探秋时的底，但蔚筠原本也想着在任务结束后犒劳一下大家，所以这次她特意安排人包下了整个餐厅，为的就是让大家都能吃得尽兴、玩得开心。
郁枝跟着蔚筠一起下楼，坐上她的悍马，一路风驰电掣、畅通阻，很快便到达了聚餐点。
餐厅门口站着一位迎宾人员，一看到蔚筠，立即殷勤带着她们到二楼包。
站在包门外，蔚筠低声叮嘱郁枝：“进去以后，记得往秋时旁边坐，多和他聊聊，别只顾着吃。”
郁枝：“……”
我不是您欣赏的下属吗？难道我在您的心里就是这种形象？！
“您放心，只没人妨碍我，我一定把他家底都挖出。”
郁枝信誓旦旦，仿佛秋时不是一个人，是一只大萝卜。
蔚筠闻言，欣慰点了点头。
二人信心十足对视一眼，然后郁枝伸出手，直接推开虚掩的门——
包里的二十个人顿时齐齐望了。
郁枝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醒目的四个人。
他们分别是季嘉容、陆邱、萧灼、以及这次聚餐的核心人物——秋时。
四个人刚好两两对坐，秋时和萧灼坐在一面，季嘉容和陆邱坐在对面，中分别空出一个位置。
不同于其他人的欢乐火热，他们那一片有种莫名的沉寂与尴尬，仿佛被隔绝了一样，和整个包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郁枝：“……”
这个阵容……似乎有点糟糕。
郁枝忍不住低声询问一旁的蔚筠：“他们怎么都在这个包？”
蔚筠摇摇头，同样压低声音：“不用管他们，先坐下吧。”
说完，她提高声音爽朗一笑，“不好意思，得有点迟，让大家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
“对呀，一点也不迟，蔚队快坐吧！”
众人自发给蔚筠留了个中的位置，蔚筠笑着走去，入座前，余光不动声『色』扫了郁枝一眼。
郁枝会意，抬腿向秋时的向走去。
就在这时，季嘉容突然抬起手，像往常一样没好气招呼她。
“怎么现在才到……快点坐，还好我提前给你留了位置。”
季嘉容话音刚落，坐在周围的另外三人顿时抬起眼睫，不约同看向她。
郁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