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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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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周兄弟,莫要拿小女子开玩笑了。”

    朱九真笑着摇了摇头,表面上没把周颠的话放在心上,却是在暗自心惊,五散人对当教主的执念不强,但是他们与杨逍不合,肯定不愿意杨逍当教主,同样也不赞同殷天正当教主,而谢逊消失,紫衫龙王不见,剩下的韦一笑资辈不够,他们这一众人中,推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此时故意打趣说让她一个外人来当教主……

    是真有心佩服她?还是想着效仿明教总坛,让一个女子当吉祥物教主?再搞出圣女之类的东西。

    正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她此时若是能有张无忌的武功水平,能压得住明教这一伙人,她可能会考虑接下这顶皇冠,现在却深知“德不配位”这一词,不会有好果子吃。

    就算她此时能当上明教教主,她能指挥的动谁?杨逍会听她的?五散人会听她的?殷天正会听她的?哪怕她如今是殷天正的外孙媳妇儿不假,这个外公也不会容许一个年轻的孙媳妇儿在他头上舞。

    在书中,张无忌差不多也是个名誉教主、精神领袖。他的身份黑白两道通吃,江湖名望高,没人打得过他,所以大家都服他。

    他当教主做的事,也就是解救六大门派,处理义父谢逊和屠龙刀的事,并没有真正的带兵打仗。真正的抗元力量,是明教底层义军,最终要成事,还是要靠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

    如今明教上层其实跟底层义军割裂比较严重,虽说义军头领是什么明教堂主香主的,实际上对于底层士兵来说,这些人是领兵的将士,是与他们出生入死的将军,他们只认自己的将军,不一定认所谓的教主。

    士兵们估计更在意军饷谁发的?粮草谁提供的?跟着谁有肉吃?

    普通平民百姓想要的也简单,过上平静生活,有田有地,吃得饱,穿得暖,再往上追求点,是有书读,入仕做官光耀门楣。

    朱九真问自己想要什么?

    绝世武林秘籍她已经有了,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她也有了,她没兴趣追求武道巅峰,更没兴趣称霸武林……她抱着怀中的琵琶,闭上眼睛时,脑海里却是自然而然地冒出一些画面。

    她想起大唐不夜天,想弹一曲盛世琵琶。

    ——她想要见到欣欣向荣的盛世景象。

    “小贼!一派胡言!”

    华山派掌门鲜于通的一声怒喝将朱九真惊醒回神,原来刚才张无忌当众说出他害死胡青牛妹子胡青羊的事,将他骂的狗血淋头,引得他恼羞成怒,手中折扇朝张无忌面门一展。

    张无忌脚步踉跄,挨了他几下华山派绝艺,引得华山派纷纷叫好,谁知下一秒张无忌往前吹一口气,鲜于通闻到一股甜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

    围观众人对此变故惊疑不定,暗自揣测张无忌莫非用了什么妖法?

    此时张无忌却是下意识看向人群中的朱九真,怕她刚才为他担心,他回头时正好与朱九真目光相接,朱九真抿着嘴笑,颔首眨了下眼睛,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张无忌抬手擦了下脸,不自觉温柔一笑,而后立刻严肃着脸,向众人说起鲜于通折扇中。藏着。毒。的秘密。

    “金蚕蛊毒!”

    他这时已经斗败崆峒派,以龙爪手胜了少林,还将华山派掌门压着打,将他骂得狗血淋头,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正是少年得意之时。间隙时,频频向朱九真的方向看去。

    就像是一个希望得到家长夸奖的熊孩子。

    胜了赢了,总归是令人高兴得意的,还想要得到人赞许承认。

    朱九真手撑着下巴看他,心想这家伙到底还是年轻啊,别飘了。

    他们两人的互动自然被其他人看在眼里,朱九真想着幸好此时自己坐在明教堆里,要是在六大派那边,估计会有人拿剑戳她。

    前面不远处的张无忌还在竭力佯装成熟,在六派人士面前侃侃而谈,她的手不自觉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在心中暗笑着跟孩子说道:你的傻爸爸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以前总觉得张无忌力战六大门派场面十分威风,如今得以看现场,只要不代入六大门派,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小年轻装老成,是有点好笑。

    各门派长辈想揍劝架的小朋友,偏偏小朋友手里拿着a。k。47,打不过。

    鲜于通中了金蚕蛊毒,反而爆出了自己谋害师兄白垣的事实,引得一片哗然,华山派另外跳出来高矮两名师兄弟,正要杀了鲜于通清理门户,却被张无忌阻止,师兄弟俩互看一眼,“先除外侮,再清门户。”

    两人先以一套反两仪刀法输在张无忌手下,却不认输,用激将法逼出昆仑派的何太冲班淑娴夫妻,要他们夫妻二人用正两仪剑法与他们师兄弟反两仪刀法配合,四个人刀剑合璧对抗张无忌。

    张无忌一见到何太冲,想起他上武当逼死自己父母,逼他和杨不悔喝毒酒,更是恩将仇报,屡次害他,顿时怒气上头,打算给他个教训,今天出一口恶气。

    他触目四周,飞身折了一枝梅花,以梅枝与四人比斗。他将红梅枝拿在手中时,往明教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顿觉心中一暖,想着在姐姐面前炫耀一手。

    这梅枝上生着十数朵梅花,张无忌心想着定然不叫它们有丝毫损伤。

    他给朱九真使了个眼色,朱九真按住怀中琵琶,却知道这家伙此时有点骄傲上头了。

    轻敌,要吃亏。

    但凡他选把利器在手,管他什么正反两仪剑法,绝对力量稳赢,此时以脆弱的梅枝应敌,却破不了四人的正反两仪武功,险象环生之下,手中的梅花尽落。

    张无忌懊恼异常,不免心生焦急,虽然方寸未乱,一时之间难以抵敌,只能迂回避开,想不出破解之法,高矮师兄弟与何太冲夫妻四人同时点头,他们看出了张无忌的窘迫,心喜之下气势大胜,齐喝一声乘胜追击。

    谁知场中却传来了几道拨弄琵琶的声响,张无忌一听这琵琶音,顿时了然,转守为攻,继续与四人相抗。

    他不懂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昆仑派的老邻居朱九真却是清楚的,尤其是上次输在灭绝手下,朱九真更是将自己熟知的剑法剑招反反复复钻研推敲。

    两人心意相通,张无忌的音律更是她一手教的,此时朱九真将破解之法藏在琵琶曲中,被张无忌听出来了。

    张无忌攻势渐盛,一旁的琵琶曲越发急促,他以梅枝为剑,踩点配合着曲音,只觉得越发畅快,更是与姐姐的曲意相通,恨不得酣畅淋漓与这四人再斗上千招。

    他越打越上瘾,另外四人的滋味可就不如何了,那琵琶曲只令他们心烦意燥。

    班淑娴回身一转,长剑指向朱九真,怒道:“你若是再弹琵琶,就别怪我手中的剑不客气了。”

    朱九真抱着琵琶淡淡道:“何夫人多管闲事,不准我弹琵琶助兴吗?”

    班淑娴冷笑三声:“助兴?莫当人是傻子,听不出你以琴声相助这小子。”

    朱九真笑了:“就准你们夫妻同心,不准别人夫妻同心?我丈夫与人比斗,我虽不能与他双剑合璧,却也能以琴声相合。”

    峨眉派丁敏君出言讽刺道:“畏畏缩缩躲在一旁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拿剑站出来,光明正大与人比斗,李华音,莫不是怕了吧?那天你夫妻二人输在我师父的剑招之下,要不是我师父手下留情,早就叫你血溅当场。”

    灭绝嘴角一勾,其他几派人士既惊且疑地看向峨眉派,更是在小声议论峨眉剑法与这正反两路剑法的高下。

    灭绝早就心痒痒了,她是个剑法高手,这四人剑法造诣比不得她,却能将力敌几大门派的李明乐逼成这样,着实令她心生嘲讽。

    在她看来,四人施展出来的正反两仪武功尽是破绽,至于这小子身上的西域诡异武功,更是上不得台面。

    张无忌一听丁敏君提起那天的事,眼神凌厉如刀,语气更是冷了三分,“一会我来亲自领教峨眉派剑法。”

    灭绝同样冷声道:“好小子,先胜过这场再下海口,中原武功博大精深,岂是你们西域旁门左道所能及。”

    张无忌没搭理她,转而走到朱九真的身边,温柔笑道:“姐姐,你且好好坐在这休息,等他们都走了,我再慢慢听你弹曲子。”

    朱九真点点头,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张无忌听后不悦,继续与何太冲四人比斗,他抽出腰间玉笛,挡住四柄刀剑,手中劲力一震,四把刀剑齐齐震飞,他手中的竹笛亦是出现了几道裂痕。

    可没把他肉疼坏了。

    朱九真却想着给他一个教训,教他以后莫要轻敌,刚才便在他的耳边道:“姐姐回去再送你一支新笛子。”

    何太冲班淑娴等人捡起刀剑,再要攻向张无忌的时候,张无忌却使出了乾坤大挪移,让他们几人的招式落在各自身上,不仅刀剑互换,更是两两相撞,高老者还意欲用浓痰为暗器吐向张无忌,最后却是落在班淑娴眉心,四人之间丑态毕显。

    杨逍眉头一皱,依稀瞧出了点乾坤大挪移的影子,却坚决不相信这年轻少年学会了他明教的无上心法。

    比斗最后,高老者叫嚣骂道:“你这不是在比武,专使邪法,算哪门子英雄?”

    他的师弟却是跟张无忌施礼认输了,张无忌还礼,说了几句侥幸的场面话,给人递台阶。

    张无忌这场赢了,却赢得极其难受,梅花落了,竹笛也裂了,脸色不比这对师兄弟好看多少。

    他心情难受,转头去安置中毒的鲜于通,却不料此时何太冲夫妻俩使出一招“无声无色”从他背后偷袭,张无忌斜飞避开,鲜于通却被他夫妻二人噗嗤刺死。

    何太冲夫妻见自己偷袭败露,今日不将这小子弄死,哪还有颜面苟活再世,当即使出同归于尽的杀招,张无忌避了几剑,见二人拼命如此,正要设法解围,他抬手搓了两个小泥丸,却不料何太冲剑锋一转,竟是刺向了一旁的朱九真。

    张无忌连忙甩出腰间竹笛,击中何太冲手腕,手中长剑脱落,张无忌挡在朱九真的面前,抓住何太冲手腕,当场“卡哧”折断他的双手。

    班淑娴被张无忌一脚踹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还没来得及抬头,只听见头顶传来一道冰冷冷的声音:

    “谁要是敢动我妻儿,我便与他不死不休。”

    在场众人听了这话,心中皆是一寒,想这年轻人刚才说话和声和气的,这话却是狠厉异常。

    张无忌沉着一张脸,用掌力给二人喂了两粒含着“金蚕蛊毒”的毒丸,何太冲夫妻一听,想起鲜于通方才惨状,吓得魂飞魄散,搜肠刮肚试图吐出来,却是毫无作用。

    张无忌见他二人丑态毕现,只说事后给两人解毒,何太冲夫妻俩大喜,求着他给解药。

    其实那泥丸真的只是泥丸,张无忌设计耍了他们一回,并不告诉他们真相,更是诓骗他们去吃崆峒派的“玉。洞黑石丹”暂缓毒性,惹得他们肠绞腹痛不已,以为是毒性发作,更是又惊又怕。

    下一场灭绝师太。朱九真一见到灭绝师太,不需多说,她自动离她远一点,免得又莫名其妙一剑刺来,一旁恢复些许的白眉鹰王见状,向她招了招手,和善笑道:“来老头儿身旁坐下,有我在,没人敢伤你。”

    朱九真点了点头,那可再好不过了,“多谢殷老前辈。”

    张无忌回头,见自家媳妇儿跟亲外公坐在一起,顿觉开心不已。

    他这一开心,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眉梢眼角都带着欢喜的意味,只不过脸上乌漆嘛黑,别人也瞧不出他的面色,他跟峨眉比试,胜得毫无悬念。

    灭绝冷着一张脸,面对这结果,她早有预料,如今只是冷眼看向武当。

    “还请武当诸侠与这小子比拼功力。”

    经过这一番车轮战术,武当诸侠又以内力悠长见长,不信耗不死这小子,她虽不愿意在武当后面捡便宜,却是乐见李明乐落败。

    “如今只剩下武当,还请武当诸侠尽力才是。”

    “决不能放过这些魔教妖人。”

    张无忌对着俞莲舟,不太愿意与师伯比斗,犹豫着要不要吐露自己的身份,俞莲舟出手却是毫不留情,两人内力相抗,反倒是俞莲舟被震退了几步。

    俞莲舟当真骇然无比,眼前这年轻人,不仅有一身西域诡谲武功,偏生他的内力却是正大浑厚,绝非妖邪一辈,甚至隐隐与他们武当同出一脉。

    他心中起疑,好奇这年轻人的身份,刚才听他们说这人是什么清英玉笛李明乐,偏生他却从来没在江湖上听说过他的名字。

    想到今日消灭魔教,陡然冒出来一对奇异夫妻,难道魔教气数还未断绝?

    “你说你是什么清英玉笛,为何几场比试,从未见你吹过笛子?”

    张无忌心虚:“……殷六侠是听过的。”

    殷梨亭听他说起自己的,当即提剑跳了出来,“我来跟你比。”

    “我今日非要杀那杨逍不可!”

    张无忌犹豫不已,不知该不该与殷六叔道明纪晓芙与杨不悔的事情。

    昆仑派班淑娴的一双眼睛不时落在朱九真身上,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个叫做李华音的戴面纱女人很是眼熟,仿佛之前在哪见过似的。

    她的声音亦是十分耳熟,刚才站起来走向白眉鹰王时,身影就像是……

    班淑娴脑袋里闪过几道光,想起地上的红梅,那女人弹琵琶时手腕上的红梅印,红梅……

    “啊!”此时再见着武当的人上场,班淑娴惊叫出声。

    场上所有人目光看向班淑娴。

    班淑娴指着朱九真大叫道:“你是朱九真,红梅山庄的朱九真!!!”

    “朱九真?”

    “什么?红梅山庄?朱武连环庄?”

    武当的人更是惊讶不已,他们来昆仑的时候,正是从那朱武连环庄的武庄主口中听说他们那可怜的无忌孩儿跌落悬崖。

    “你敢不敢揭开你的面纱?!朱九真!”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朱九真倒也不怕被揭破身份,她坦然掀开面纱,露出自己的真容,这一下,认识她的人还不少。

    尤其是昆仑派的人。

    “朱九真,当真是朱九真!”

    “听那武青婴说,她偷偷找了个年轻小郎君嫁了,莫非就是眼前这位身怀西域武功的奇怪年轻人。”

    “好啊,朱九真,你骗的大家好惨啊。”想起自己知晓的那些是非,班淑娴登时心生一计,“白眉鹰王,赶紧将你身旁的女人杀了,为你那可怜的外孙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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