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老院长
妇人带着一个老妇人进来，两人一见到她就觉得这个老妇人过得艰苦。
她的身上的衣服十分陈旧，像是二十年前的款式。她脸上的皱纹都揉在了一起，皮肤更是苍黄色。
“这位是我们的院长，你们若是想要聊捐赠的事情，可以找她细聊。”
妇人默默关上门，退了出去，只留下眼前这个老院长。
陆凡开门见山地说道：“您好，我叫陆凡，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兮然，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我的女朋友。”
他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我们是由莫老推荐过来的。”
听到“莫老”之后，这位老院长充满皱纹的脸突然有了一丝笑意。
“老莫难得还记得我，他最近还好吗？”
“他很好，这是他给我的地址，这是他的字迹。”
陆凡从兜里掏出了写有这里地址的纸张。老院长看了之后，也微微点了点头。
“是想要来我这里开张证明？”
“您知道了？”
老院长叹息一声，“我这个年纪的人，也就记得这点事了。”
她又开始絮叨：“前几天就有一个军属找我来开证明，让我给他的一个亲戚，获得一个新的身份。”
“您答应了吗？”
“他有社区派出所开过来的证明，我虽然是老糊涂，但按照流程的安排我还是懂的。”
她这么一说，陆凡的心里跟着一紧。他的手上并没有社区的证明，那也就是说……
“那也就是说，没有公安机关的相关证明，您这边就无法开出证明，是吗？”
“是的，原则上如此！”
“不过也有例外，不过，这样的例外很不容易，需要第三方的担保。”
“第三方担保？”
“就是行业协会或者民间组织的担保！”
她这个说法让陆凡感觉糊涂了，这样的要求完全是毫无法律的根据，为什么孤儿院对这方面的要求这么高呢？
见他疑惑不解，老院长也很耐心地给他解释：“大概三十年前，有残联联系我们，他们有几个小娃在地震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那个时候政府的资料并不完善，所以只能通过我们这边来重新给孩子上身份。”
陆凡一听，就感觉对了，自己编的故事恰好和她说的有几分相似。
“阿姨，我想说的就是这一点，我的女朋友就是如此，她也是在地震中留下的孤儿。”
老院长看了一眼兮然，双眼中还带有一丝怀疑。
“孩子，你是在哪场地震中幸存下来的？”
兮然不知道如何回答，默默看了一眼陆凡。陆凡在脑中思索一番，暂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谎言总是越说破绽越大。
面对这样一位老妇人，若是直接骗她，倒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见两人犹豫不决的样子，老院长嘴角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们在骗我，就像前几天那个军属一样，等你们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我们……”
“孩子，我知道你们一定有难言之隐，不方便和我说，但说实在话，你的女朋友若是一个没有犯罪记录的人，不妨去公安那边备一下案，这样或许是一个好的解决方式。”
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公安机关上，说实话陆凡还是有点抵触。
兮然的身份并不明确，若是被警察发现了破绽，想必会有一定的麻烦。
陆凡咬了咬牙，哀求道：“阿姨，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吗？”
老院长摇了摇头，“在我这里就只有这一种方法。”
突然失去了希望，陆凡的内心还有些无法平静，兮然则在一边安慰。
“陆凡，没关系的，我没有了身份，不一样被你照顾得很好。”
她主动抱住了陆凡，完全不顾旁人在场。
老院长对两人的亲昵，也看在眼里，说实话，年纪大了，也见不得这种场面。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找一个老警察，他或许能帮你们。”
“真的吗？”
陆凡松开了兮然的胳膊，然后对老院长致谢：“那要谢谢您了！”
只见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款老式的诺基亚，在通讯录里翻了几行，就拨通了电话。
“小钱，你在忙吗？”
“没有呢，外婆，你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可别，外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电话那头的钱森感觉奇怪，自己的外婆不是一直忙着孤儿院的事情吗？
怎么今天会有空来找自己？
“你能来孤儿院一趟吗？”
“可以的。”
半个小时后，一辆桑塔纳停在了孤儿院门口，钱森拎着电脑包就往楼上的办公室走去。
几声敲门声之后，他总算见到了自己的外婆。
“外婆，这两位是？”
老院长并没有急着介绍，而是问起钱森来，“小钱，你帮忙查一查这个姑娘，在你们那边有没有记录？”
“哦，不对呀，以前不是老钱来干这个活的吗？”
他口中的老钱就是自己的父亲，每次孤儿院这边需要办手续的时候，老钱就会过来核实，现在小钱子承父业，也做起了警局档案馆的档案员。
小钱走近了一些，对兮然全身扫了一下。眉头微微一曲。
“姑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他这么一说，就连陆凡也被吓了一跳。
难道之前兮然说的所有内容都是在骗他？
兮然倒没有惊慌，反而面露笑容。
“我本无根之人，这位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吧，这世间想象之人何其之多。”
她越这么说，小钱反而越觉得眼熟。
一定不会错的，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小钱抓了抓头发，仔细回想了一下，但一时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姑娘，我能给你拍个照吗？你如果想要找到亲人的话，我可以帮你。”
兮然直接拒绝了，因为她记住了陆凡的话，这个世间的警察都是威胁自己的存在。
“不必了，我在这个世间已没有了血亲。”
“你能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老院长插了一句，“这个小伙子说，这个姑娘是在地震中幸存的遗孤，现在已经没有资料能证明了。”
小钱眨了眨眼，回复道：“有这种可能性，我这里前几天就办理了一个。”